燕拓和元冬就這樣站在山坡之上,看着後燕皇宮一點點被火舌吞噬,化爲灰燼。
直到兩人的身軀都僵硬,兩人的雙眼都刺痛,兩人的呼吸都冰冷,兩人的心情都麻木之後……燕拓才啞着聲音開口道:“我們走吧……雲城主應該已經等急了。”
元冬眯眼,用同樣幹涸沙啞的聲音道:“不看了嗎?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的機會了……”
燕拓搖頭道:“不看了……”過去可以用來緬懷,但是并不能用來沉淪。
燕拓知道自己的目标,你知道自己的方向。
而他,将朝着這一切,義無反顧的前進。
多餘的包袱和枷鎖,他是時候抛棄了。
“好,我們走吧。”
元冬點了點頭,率先邁步離開,隻是他們一定在這裏站了一個晚上,忽然一動,讓元冬的身軀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燕拓立刻用手摟住了她的腰身,擔憂道:“怎麽樣,你沒事吧?”
元冬身軀出現的不自然的僵硬,這或許跟她的情緒無關,隻是她身軀本能的在排斥他而已。
燕拓聽見她微微屏住呼吸,身軀也隐隐顫抖,一顆心狠狠揪了起來。
他想,他或許用一輩子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夠走入她的心中了……
苦澀一笑,燕拓放開了手,虛虛得扶着她:“如果不舒服的話就跟我說,好嗎?”
元冬沒有在看向燕拓,推開他的手,毅然決然地向前走去。
那背影似乎在說,她從來都是一個堅強的人,軟弱、不舒服這樣的詞彙,是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之中。
從她選擇這條路開始,她就不允許自己軟弱,不允許自己不舒服,僅此而已。
離開的道路是季疏雲和元冬提前策劃好的,所以一切都非常順利,即使道路的兩旁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小殺戮和戰場,也沒有影響他們的計劃。
一日之後,元冬和燕拓順利地出現在了港口。
燕拓有些詫異的看着眼前連綿的戰船,蹙眉道:“這些是……”
元冬颔首道:“你猜的沒錯,這些都是後臨的戰船。”
燕拓蹙眉道:“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說,後臨之中也有叛徒嗎?
元冬神秘一笑道:“這些戰場會出現在這裏,并不是因爲我們的計謀,而是因爲命令。”
“什麽?誰的命令?”燕拓反問,這個時候把戰船調走,不是要截斷後臨大軍的退路麽?
一旦雲城的軍隊趕到之後,這個能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連撤退的戰船都沒有了,後臨進攻的所有大軍,最後隻能死在這片大地上了。
“你難道沒有猜到嗎?”一道清越的女聲傳來,悠揚淡漠,好似曠野上的朔風,帶着革新大地的力量。
燕拓猛地回頭看去,果不其然看到的那張熟悉的容顔。
“季疏雲……雲城主,這是真的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