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天眯眼看了她許久,最後幹脆一咬牙,俯身将白岫攔腰抱了起來。
“啊!”
白岫失聲尖叫,瘋狂掙紮,兩隻手就好像是受傷的幼獸,不住揮動着。
“放開我!你放開我!”
君臨天被白岫打得微微蹙了蹙眉,卻沒有阻止她,一雙眼睛也沒有到處亂看,而是低聲道:“如果你不希望我看到,我不會看,你請你不要再這麽激動,因爲受傷的人會是你自己。”
言罷,君臨天邁步向前走去,推開了房間的們,将白岫放在了她的軟榻上。
而做這些的時候,君臨天果真沒有去看白岫的容顔。
他就像是一個已經失明的人,對眼前的所有畫面和景色毫不在意。
等白岫接觸到了自己的被褥,立刻翻身移動,将自己整個人都包裹着被褥中。
從外面看去,那瑟瑟發抖的、小小的一團,讓人有些心疼。
君臨天眯了眯眼,淡淡站在了她的身後,道:“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麽,但是我們之間的信任,應該不僅僅隻限于此。”
白岫有些崩潰的聲音傳來:“你懂什麽……你根本什麽都不懂……”一旦他看到她的樣子,也會和過去的所有人一樣,認爲她隻是一個鬼魅和怪物!
君臨天盡量控制着自己的聲音,使它聽起來平和:“你跟不說的話,我恐怕永遠都不會懂。”
“不……我不需要你懂……你趕快走……離開這裏……”白岫咬牙道,被褥之下的身軀,似乎抖動的更加厲害。
“白岫……”君臨天的預期之中已經有怒氣在緩緩燃燒,“你不是說過,要扶持我一步一步走到頂端?如果我們之間不能坦誠相待,如何扶持彼此?”
坦誠相待?
白岫何曾沒有想過,可是她的樣子,她的容貌,一旦坦誠相待,恐怕從此以後,君臨天就會待她避如蛇蠍。
“君臨天……你不要逼我……”
她不想讓君臨天用以往那些人看她的視線,來看她。
單單是想一想,都讓她覺得胸口悶痛,無法呼吸。
君臨天……是她唯一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看到真容的人。
君臨天聽見這一把隐隐帶上哭腔的聲音,也不忍心再去逼迫她什麽,歎了口氣,道:“好,不論你什麽時候想給我說明,請你記住,你回頭的時候,我都在。”
言罷,君臨天緩緩轉身走了出去。
當關門的聲音落下之時,白岫忍不住松了口氣。
隻是她的心中,那一堵牆,那條鴻溝,似乎越來越明顯,打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也讓白岫知道,她恐怕永遠都沒有辦法,跨過這一點。
我都在……
我都在……
即使這個誓言如此動人,即使這一段如此傾心。
但是白岫始終都沒有勇氣,将全部的自己,展現在他人的面前。
她緩緩側開了被褥,看着那被君臨天關上的門,眼角有淚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