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大人們何嘗不知道這是一種笑話,然而,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不如想想怎麽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好了,大家都停止抱怨!如今之際,放在我們面前的路隻有三條,一條是答應雲城的要求,和他們共同作戰,而戰勝之後,晉朝的國土分他們一半!另外一條,加重各方稅務,将讨伐晉朝說需要用的軍饷,加倍從百姓的身上搜刮回來!第三條,我們撤兵……”
戶部尚書高大人一一叙述清楚,隻是每說一點,衆人的心就愈加冰冷一分。
這三條,無論哪一條,感覺都會讓他們陷入不複之地。
讓如今他們能怎麽辦呢?
其實衆人也沒有料到,原來國庫已經虧空至此,以前在澹台銳的領導之下,不是一切都非常好的嗎?
爲何澹台銳一死,事情就好像脫離了原來的軌道,變得無比陌生起來。
被逼到了絕望邊緣的大臣們,最後竟然不約而同選擇了一條路,那就是撤兵!
對!
他們沒有必要爲了已經被俘虜走的百姓們,做出這麽大的犧牲。
因爲這是他們好不容易才奪取來的江山,怎麽能随随便便就令它陷于風雨飄搖之地呢?
在這一點上,所有的大臣不約而同,都是自私的。
沒有人可以在出來主導時局。
而這也是整個後楚,最可悲的一種狀态。
君臨天看到了手中後楚大臣們的回複之後,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果然不出所料,這些人就是附着在國家和百姓身上,可怕的吸血蟲。”
白岫和君臨天的關系自從那一天之後,又回到了以往一般。
不親近,也不疏離。
仿佛那一夜,兩人的交談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們依舊是一個考核未來君主的謀士,一個試圖收複謀臣的野心之人。
白岫淡淡撇嘴,撚起一塊桂花軟糕放入口中,一邊心滿意足的品嘗着,一邊笑眯眯道:“依我看,這一次對上晉朝,後楚不一定能夠取得什麽好處。這些個大臣們之間依舊堅持不下,就是後楚無法緻勝的關鍵!”
君臨天沉聲道:“恐怕這場戰役拖得越久,後楚就越難以勝出。”
“這個自然,澹台銳駕崩之後,後楚的百姓本就置身于惶恐不安之中,然而,這些大臣們,爲了寶位的争奪,竟然将百姓的生死置之不顧,他們已經漸漸失去了民心,會敗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白岫輕笑着分析,忽然想起什麽,又問君臨天。
“你爲什麽忽然間提出這樣的要求?讓後楚接受了你們的援助之後,你再提出整個土地不好嗎?爲什麽要提前洩露自己的心思呢?”
君臨天輕輕一笑:“這不正是因爲你說的民心所向嗎?”
白岫微微一愣,眼睛咕噜一轉後,恍然大悟。
“原來你這些話,并不是說别的事大臣們聽得啊?你故意放出風聲去,就是爲了以後你的崛起打下基礎吧。”
盡然這般未雨綢缪,着實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