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軍醫笑了笑,清潤的臉上十分溫和,十分詳細地将帳篷裏面的事情完整解釋了一遍,最後總結道:“總而言之,這是有人給左将軍下了絆子,然後被雲城主一下子就揪了出來了,現在棋子也死了,他們恐怕會一籌莫展。”
阿木點了點頭,随後雙眸放光,灼灼道:“雲城主倒是連明天的刺殺機會都給阻止了,果然是高招。公子,你見到了雲城主感覺怎麽樣?”
梁軍醫仔細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季疏雲的作爲和表現,最後笑道:“十分聰明,而且殺伐果斷。”
阿木憨憨一笑,裂牙道:“公子給他這麽高的評價?”
梁軍醫實話實說道:“那是因爲雲城主本身就是一個傳奇一樣的人物。”
阿木又問道:“那她長得如何?美不美?外面傳言都說雲城城主醜如羅刹,所以才會一直不用真面目示人。”
梁軍醫愣了愣,依舊是微笑道:“自然是美的,我從未見過好像她這般美麗的人。”
“哦?”阿木的興趣瞬間被帶了起來,一張黝黑的臉上綻放大大的笑臉,“那和夫人比起來呢?”
梁軍醫無奈搖了搖頭,解釋道:“夫人和雲城主根本不是同一個類型的女子,又怎麽相比?”
一個是猶如蒼天大樹一般堅韌美麗的人,一個是猶如菟絲花一般弱小柔軟的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阿木點頭,卻沒再詢問下去,他告退之後,梁軍醫依舊靜靜站在屏風面前,看着那繡着錦繡山河的屏風,若有所思。
——
翌日,季疏雲剛剛梳妝完畢,便聽到了戰争集結的号角。
她眯眼,卻沒有像上一次般主動摻入軍中去了解狀況。
雖然後臨的人在河水中下了毒,但是攻城的設備還沒到,這樣貿貿然前去,也不一定能赢啊。
君無極掀開帳篷的簾子走了進來,将他親手烹制的膳食放在了桌面上,道:“吃飽了,我們去看戲?”
季疏雲轉頭道:“怎麽,那毒下得無效?”
君無極點頭,從袖中拿出了一封信給季疏雲道:“都是你教的好。”
季疏雲接過信件一看,頓時就樂了。
她當時在雲城教授給降龍騎的将領時曾經說過,兵,詭者也,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便可故布疑陣,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叫對方摸不出真假方可。
因爲有河流這麽大的弱點在,隻要是一個有點謀略的人都會想到從河流中下手。
如果在河流中投毒,那自然是可以不戰而勝了。
所以抽簽抽到了臨安城的人來到了這裏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鑿井取水,暗中給他們留下了一條後路。
随後隻要一發現了河水有問題,他們立刻假裝中毒即可。
反正在臨安城中有後臨的探子,這個消息自然而然會洩露出去,而且對方壓根不會質疑。
這樣一來,在對方又一次發動進攻的時候,他們就可以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