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喜帕之下的臉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心道紹布的個性當真是陰狠毒辣到了極緻。
巴爾曼絕對知道自己就在女金族,一般來說,如果想要将“真新娘”和“假新娘”調換,那絕對是等到了“假新娘”來到女金族,甚至是進入帳篷後再換。
因爲,這樣的時機最安全,流殇本人在巴爾曼的地盤絕對不會有危險。
但是,進入新婚的主帳已經是儀式結束之後的事情,這樣巴爾曼就不得不和“假新娘”完成整個婚禮的儀式。
儀式之中的過程,就包括嫁妝的清點。
如果自己當着讓人清點了這些東西,那就必須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出,因爲,這裏面定然是有使者團的蛛絲馬迹。
紹布的計劃昭然若揭,你們可以成親,但是是以絕對沉重的代價。
他不單單要巴爾曼死,甚至連她也不放過。
隻不過,紹布終究是算錯了。
如果今日在這裏應對一切的是巴爾曼,那他自然是舍不得流殇冒一點點的危險,肯定會在選擇完成了儀式之後,在帳篷中将人調換。
然而季疏雲的心則是狠多了,她要求一定要在路途中間交換新娘,而流殇對季疏雲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而且她心中也知道,這是保護女金族的唯一辦法。
這幾日裏面,她過得膽顫心驚,生怕被她身邊的喜娘發現些什麽,也多得有這厚厚的妝容以及新娘頭紗,否則她恐怕找就露餡了。
思及此處,流殇緩緩開口,聲音清潤悅耳,讓哈帕拉渾身一顫。
“自然是多謝王的厚愛,這些東西都不用查了,全部送入庫房吧。”
巴爾曼眉梢一樣,笑得春風得意:“阿大阿二,還不趕快過來派人把嫁妝都擡走!”
“是!”
阿大、阿二等人高聲應道。
然而話音剛一落,竟然有一排排身穿紅色長袍的男子湧向了陪嫁團,那數量之多,是送嫁團隊的好幾倍,好像是土匪一樣,瞬間就把東西都奪走了去。
這樣的狀況殺了哈帕拉一個措手不及,隻是現在他還沉浸在流殇開口說話的聲線之中。
像,實在是太像了!
就算這些時間裏面他們不斷訓練那些人想要讓她們更加像她一分,也斷然不可能如此傳神。
“你……是戈雅小姐?”哈帕拉忍不住顫抖着問道。
戈雅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咯咯淺笑了起來,如此悠揚婉轉的聲音,哈帕拉跟在紹布身邊已經聽了無數次。
他的心,在這一瞬間,跌倒了谷底。
然而流殇則是淡淡揶揄道:“哈帕拉,你難道傻了麽?本小姐大婚,新娘不是本小姐,還能還是誰?”
這樣奇怪的對白衆人是沒聽懂,隻是覺得新鮮,而巴爾曼已經懶得理會哈帕拉了,他将流殇抱緊了一分,策馬向着聖壇走去。
在哪裏,他們要對草原之神,對着女金族的列祖列宗宣誓,他們即将成爲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