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布被打得口吐鮮血,卻依舊張狂笑着,轉手被君無極一手捏住喉嚨,他渾厚的内勁好像滔天巨浪一樣沖擊在衆人身上,冰冷的嗓音攝得衆人無不僵在了原地。
“把武器都放下,誰敢動半步,本尊就殺了他——”
言罷,一手将紹布好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衆人見狀無不倒抽了一口冷氣,還有誰敢亂動,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和長刀。
然而就算生命被君無極掌控在手中,紹布眼中的瘋狂以爲也絲毫不減,他咬牙切齒怒罵。
“哈哈哈哈——去死!去死!去死——”
“死了就是我一個人的!去死——”
……
當季疏雲立刻回頭看去,卻隻看到了巴爾曼将流殇死死護住的一幕,那一支箭的位置……
穿心?!
季疏雲怔在了原地,雙眸微微圓睜,腦袋有片刻的空白,腳下也有些發軟。
“過去吧。”君無極一手捏着紹布的脖子,一手輕輕拍在季疏雲的背後道,季疏雲呆呆地點頭,動作有些僵硬得飛掠過去。
然而,當季疏雲趕到了流殇的身邊的時候,見她緊緊伸手抱住了他的頭顱,淚水不受控制得砸在他的臉上,瞬間将他臉上的血痕沖刷出一條小小的溝漕。
她的情緒已經崩潰,口中不斷呼喚着:“不——巴爾曼!不要死!不要死!我求求你,你不要死!”
聽着這樣的聲音,季疏雲喉嚨緊得難受,就連鼻尖都發起了酸意。
她緩緩蹲下身軀,手指顫抖着附上巴爾曼的傷口,想要知道還有沒有奇迹發生的可能……
隻是這一箭,不偏不倚,就是心髒的位置,從背後穿透了整個胸膛……
這樣的一箭,絕無生機可言!
沒有人比季疏雲這個醫生更加清楚這一點。
就在此時,流殇一手抱着巴爾曼的腦袋,一手扯着季疏雲的衣擺,驚慌失措大叫。
“疏雲!疏雲!你救救他!你救救他!疏雲!”
“疏雲!我求求你救救他!”
“疏雲……疏雲……你救救他啊!他沒死!他真的沒死!”
……
耳邊有她無助凄厲的哭喊聲,有紹布放縱大笑聲,這樣兩種極端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竟然說不出的凄涼哀婉,讓人的心底漫起無盡心酸。
流殇的眼底是這般的害怕,這般的惶恐,好像要被全世界抛棄了一般。
季疏雲雙拳靜靜握起,終究是不忍再看流殇悲恸欲絕的模樣,緊緊閉上了眼睛。
見季疏雲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流殇歇斯底裏哭喊。
“不……你不要放棄啊!疏雲!疏雲!”
“疏雲——你救救他!”
“嗚嗚——我求求你——救救她——”
……
季疏雲的心隐隐抽痛着,咬了咬牙想要将巴爾曼從流殇的懷中扯出來,然而剛剛睜開眼竟然看到他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這幾不可查的動作讓季疏雲又一次怔楞在了原地,随後她猛地擡頭,一把握住了巴爾曼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