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清晨我沒有提早出門去看專科醫生,或許我就不會撞見那不堪的一幕。
可是生活就這麽喜歡跟我開玩笑,讓我在那種情況下遇到袁政豪,以及那個有着棕色長發、身材火辣的女子。
我坐在公交車的後排上,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很自然地望向窗外發呆。一輛紅色的開蓬跑車嚣張地停靠在公交車右側。熟悉的身影讓我大吃一驚,身穿棕色外套的袁政豪正坐在車的副駕駛座上,左手側搭靠在司機的肩上。
那是一個有着棕色長卷發,穿着低胸豹紋的年輕女子。我看不清她的臉容,但是她左肩上有一個猙獰的紋身,看上去像是壁虎的圖案。她不斷地往袁政豪的身上靠,然後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吻。
恰好這時綠燈亮起,跑車像箭一樣飛奔出去。
火冒三丈的我馬上翻出手機撥通了袁政豪的手機,可是電話的那頭一直提示無法接通。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回到事務所,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好,他的電話依舊無法接通。
心情冰冷到了極點,越是生氣,我的咳嗽也變得越嚴重。這半年來我的身體變得很差,似乎一點兒小病就能把我折騰得筋疲力盡。
醫生開出的藥似乎不太見效,我的咳嗽久了就連氣管也變得很癢無比,甚是難受。當所有人下班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我依舊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小腹因爲咳嗽都疼痛不已。
“雅文你沒事吧?怎麽咳嗽大半個月了還沒好?”李影兒關切地問道,“要陪你去看醫生嗎?”
我使勁搖頭,心裏難受極了。“不用,咳咳…我休息一會兒就回去。”
李影兒依舊沒有離開,手掌覆蓋在我的額頭上,聲音也變得擔憂起來,“你好像有點發燒,我還是給何律師打個電話吧,他下午的飛機回來,估計在路上了。”
聽到何紹偉,我馬上來了火氣,“嗖”一聲從座位上坐起來若無其事地說,“我男朋友答應下班來接我回去,我在等他而已。你快回去吧,小周末不要耽誤了戀愛的時間。”
畢竟隻是同事,在我的堅持下她也沒有啰嗦下去,隻是叮囑了我幾句然後收拾東西離去。辦公室恢複了沉寂,我的心情也在一點點地下墜。
頭很暈,咳嗽讓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手機傳來熟悉的鈴聲,可是我渾身疲軟,就連伸手翻出電話的力氣也沒有。
鈴聲很快停止了,然後又重新響起。我賭氣不去理會它,因爲無論是袁政豪還是何紹偉,身體的疼痛都讓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理會。直到幽暗的辦公室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頭頂的白熾燈被“啪”一聲打開了,我才在刺眼的光線中回過神來。
“怎麽不接我的電話。”何紹偉站在我身後,聲音含着幾分責備,“影兒說你生病了…”
我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腳步有些飄浮,意識也變得迷糊。好不容易站穩腳步,我四處尋覓何紹偉的身影,那張擔憂的臉容最後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沒事…隻是有點頭暈…”我扶着座位上的屏風,忽見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