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來的路途上,我對何紹偉的态度緩和了不少。可是懊惱的心情也同事纏繞我的心頭,我開始鄙視自己的意志不夠堅定,就這樣屈服在他的美色之下。
今天就是周末,袁政豪早幾天已經約好與我一起去看後街組合的演唱會。随着夜幕的降臨,我的心情也變得焦急起來。早在那天與爸爸吵翻以後,他就嚴格地限制了我的活動範圍。
除了在事務所受到何紹偉的監視和陪同,我幾乎足不出戶,每天下班回家後便嚴禁外出。眼看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接近,我不服氣地跑到客廳詢問正在看報紙的老爸。
“爸,我要出去一會兒,有些東西要買。”
爸爸放下報紙,懷疑地瞄了我一眼然後冷冷地說道,“好,讓媽媽陪你去。”
“我要去的地方人很多,累着我媽怎麽辦?”我努力壓抑自己的怒火,用讨好的态度小心地詢問老爸。
他思考了一會兒,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幾口紅茶才淡淡地說,“那讓紹偉陪你去,他很樂意。”
“算了,不去了。”我覺得自己是個土包子、無聲狗,除了上次是唯一一次與爸爸吵架以外,我再也不敢惹他生氣了。雖然他的做法偏激,但說到底也是關心自己唯一的女兒。
剛回到房間,袁政豪的号碼就在手機屏幕閃動。我握着手機,心情失落無比,“喂…”
“我在你家樓下,可以下來了。”電話的那頭傳來袁政豪清爽的聲音,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笑聲不斷。“聽說今晚是他們告别樂壇的最後一次演唱會,萬衆期待。”
那種極端的失落心情瞬間讓我低迷不振,後街男孩的回憶是年少時的悸動,也是那些美好的青春裏面最振奮人心的瘋狂。我想去,很想很想,可是…
“政豪,我爸不準我與你交往。”無可奈何之下,我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擔憂。“他有高血壓,我不想刺激他。”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很久,才傳來失落而憂傷的語氣,“雅文,讓我跟他聊聊,好嗎?”
我一下子陷入了憂傷的情緒當中,其實我知道爸爸的性格很倔強,如果他認定了何紹偉,絕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找個合适的時間,我跟他說說。可是今晚的演唱會恐怕去不了,真遺憾…”
“我有一個提議。”袁政豪用試探性的口吻問道,“我們今晚一起去看演唱會,明天我登門造訪。”
袁政豪瘋了嗎?爸爸就坐在客廳裏,我根本沒有可能在他的眼皮下溜出去。
他似乎預料到我的沉默,用輕松的口吻對我說,“你走出陽台…”
我握着手機,沒有多加思考就往卧室的陽台走去。透過夜色,我看到袁政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我家樓下的夾竹桃旁,北風把他卡其色的風衣吹得飄逸,可是寒冷當中,他的目光如火般灼熱。
他看到了我,挂了電話放回外衣的口袋裏,走到靠近外牆不到一米的空地上,伸展開手臂,薄唇輕啓,“雅文,跳下來,我會接住你!”
袁政豪,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