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辦公室再詳談。”何紹偉的态度不明,表面看上去波瀾不驚,伸手推開了徐世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然後直徑走到了辦公室。
整整一小時,徐世明還沒有從何紹偉的辦公室裏出來。我未免有些擔心,如果他真的像何紹偉所說有狂躁症,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傷害何紹偉嗎?
雖然我讨厭何紹偉對我的監管和控制,可是他是一個富有正義感和同情心的律師,如果像上次潑硫酸那樣受到傷害,我也會感到難過。
當我正想借口提醒他開會而進入辦公室的時候,門打開了,徐世明低迷不振地從辦公室走出來,絲毫沒有了剛才的暴戾。
“處理好了嗎?”林澈然扭動水蛇般的纖腰走到何紹偉身旁,關切地問道。
“嗯。”何紹偉也沒作太多的解析,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平靜地說,“雅文,現在過來我的辦公室。”
剛才偶爾擡頭瞄到何紹偉的表情,早已變得平靜而謙和。回想起昨晚與他争吵的事情,我的心情依舊翻湧成潮。但他是我的上司,現在是上班時間,他能拿我怎麽樣?
像往常一樣敲門,然後走進了何紹偉的辦公室,發現他正端着杯子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觀看窗外的風景。
“何律師,找我有事嗎?”我的态度畢恭畢敬,試圖用冷漠與他劃清界線。
他徐徐回頭,把那隻壞了杯耳的藍色杯子擱放在辦公桌上,淡淡地說,“你準備一下,下午陪我去珠海出差,明天才回來。”
“出差?”我有點愕然,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關于什麽案子?”
何紹偉挑眉一笑說,“給企業的中層管理人員培訓,普及法律知識。”
“那也與我無關,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還沒資格去培訓員工。”從何紹偉的笑容當中,讓我嗅到了一絲不明的意味,“再說企業培訓的事情,一直都是林澈然跟進的,你讓她陪你去就好。”
辦公室的氣氛有些微妙,我覺得何紹偉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起來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再說我已經答應了袁政豪去看演唱會,要是明天趕不回來怎麽辦?
“這場培訓事關重要,如果你覺得過不了實習期也沒所謂,我可以考慮自己一個人去。”何紹偉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然後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文件。“雅文,以前是我太縱容你了,但從今日開始該要求的,絕不吝啬。”
他的一番說話,讓我有口難辯。細想之下,如果他要公報私仇在工作上挑毛病,也是難以避免的。可是,我絕對不會因爲與他的糾纏,而影響了自己實習期的考核和前途。雖然我讀法律是父母選擇的,可是當我接觸這個行業開始,就已經愛上了自己的職業。
我也有過夢想,要成爲正義的維護者,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爲無辜的群衆尋求真相。
“好吧,我準備一下。”稍微衡量利弊,我還是在何紹偉面前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