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紹偉離去的背影,我的心湧起了一絲莫名的慌亂。回想起剛才何紹偉接電話的情景,我隐約覺得他有事情瞞着我,否則眼神不會這般閃躲。
思緒在遊移,我突然想起了那天下飛機以後,我獨自一個人去了趟洗手間,回到行李等候區的時候看到何紹偉正跟一位中年男人聊天。男子約莫五十歲,身材高大,眼神淩厲,望向我的時候嚴肅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友好的微笑。
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并不是偉岸的身材和深邃的五官,而是他那種可以看穿我内心的眼神,以及讓我感到熟悉卻排斥的感覺。
何紹偉看到我走過來,輕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然後拖着行李離開了。我好奇地問他對方是什麽人,但他的語氣冷淡,随意回了我一句“舊朋友”然後就沒有繼續說話。
難道何紹偉剛才所說的“舊朋友”,就是那天我在機場上遇到的中年男人?爲何兩次提及那位“舊朋友”的時候,何紹偉的表情都顯得不自在?
很多模糊的片段在我的腦海中浮起,我把記憶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男人。
“可能是事務所的客戶吧。”我把身體往何紹偉剛才睡的地方挪過去,發現那裏依舊溫暖無比。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我意料不及,我需要好好梳理自己的心情。
直到晚上九點,何紹偉也沒有再回酒店。
我撥了他的電話幾次,發現那頭隻剩下關機的提示音。對他的擔心和疑惑,在漫漫長夜中變成了怨怒。我使勁捏他早上睡過的枕頭,像怨婦一樣呆坐在沙發上罵他。
“何紹偉,你這始亂終棄的老男人…有本事以後也補回來。”我的心情變得異常毛躁,随手拿起桌面上的煙灰缸就往門口的方向砸過去。
“铿---”的一聲,透明的煙灰缸在地闆上翻滾了幾下,然後靜止在一雙黑色的皮鞋前。我收回了想要爆發的壞脾氣,裹緊身上的大衣故意把頭埋在雙腿之中。
何紹偉拾起地上散落的雜物,默默地坐在我身旁,語氣十分疲憊,“因爲我太晚回來,所以發脾氣了?”
一陣濃烈的酒味從他的身上傳來,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噴出的熱氣讓我感到一陣酥麻。“你喝酒了?”
“嗯!”
我一把将他推開,捏着鼻子嫌棄地罵道,“你快回自己的房間,我要睡覺了。”
“我改簽了明天中午的機票,房間也退了,今晚就留在這裏照顧你。”何紹偉一邊說,一邊脫去黑色的大衣。他似乎喝醉了,滾燙的手掌不斷地輕撫我的臉頰,聲音含着幾分調.戲,“要不是你剛退燒,我今晚不會饒過你。”
暈死,何紹偉你酒精上腦胡言亂語嗎?怎麽眼神看上去怪怪的?
我傻兮兮地繼續追問,“怎麽叫不會饒我?”
“這樣…”他扒開了我的衣角,低頭用力吮咬了一下我的脖子。被他咬過的部位滾燙難耐,我才意識到他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