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傷養了幾天以後,慢慢開始好轉。拆了紗布的那天晚上,陸永城很晚還沒回來。沒有他的冷眼相對,我也樂得清閑,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衣櫃。
當我拉開抽屜的時候,看着裏面熟悉的衛生巾牌子,總感到渾身不自在。我抓着一條深藍色的碎花長裙,一動不動地坐在地闆上發呆。不知道爲什麽,一種恐懼的感覺油然而生,慢慢地占據了我的全部思考。
“我的大姨媽…好像…兩個月都沒有來了!”這是一個可怕的念頭,就像是一條無形的蔓藤很快盤踞了我的身體,然後把我心中的恐慌都勾出了身體。
爲了求證,我連跑帶滾似的沖出了卧室,翻閱起客廳桌面上的台曆。當日曆被翻到上個月的那一頁時,那個被黑色墨水筆圈起來的數字,讓我的心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草,大姨媽差不多兩個月沒有來了,該不會…該不會…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這個想法真的把我吓到了,日曆“唰”一聲從我的手中滑落,砸在我的腳趾頭上,痛得我直冒淚水。我細細地回憶起我和陸永城之間的點滴,在我們同居的這半年時間以來,每次溫存的時候他都沒有釋放在我的體内,或者選擇安全期内才盡情歡愉。
我的月事一向很準時,相處的這半年來也沒有發生過任何意外,所以慢慢我也形成了僥幸的心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内心的洶湧卻怎麽也掩蓋不住。我的腦子像被灌了漿糊般迷糊,内心的慌亂一點點地滲出了體内,逐漸形成了一種習慣性的恐懼。
慌亂之中我想到了姚靜怡,連忙翻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她的電話在我焦急萬分的等待中,重撥了第三次才接通。電話接通的那刻,對方傳來了輕微的喘氣聲,嬌嗔的聲音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我想你的電話來得并不是時候,我正忙着呢…”
我的語氣急促而慌張,沒等她說完便搶先問道,“我有事想問你…”
“哎,别咬我…”姚靜怡尖銳的叫聲從話筒傳來,然後是她銀鈴般的笑聲。“咳咳,找有什麽事?”
“草,我的大姨媽兩個月沒來,會不會懷孕了?”我想不到更簡潔的語言去表達内心的不安,情急之下髒話便脫口而出。
姚靜怡一下子沉默下來,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陣拖鞋與木地闆親密接觸的“叩叩”聲,不久以後又傳來關門的聲響。“芷晴,那個你先别吓自己,先去樓下的藥店買試紙回來檢驗,準确率很高。”她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平時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每當遇到重要的事情,她總能第一時間冷靜下來,果斷地給予我最合适的建議。
“對,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我先去買了,等會兒再打給你。”沒等對方繼續說下去,我已經挂斷了電話,快速換好衣服後往樓下走去。
毫無心理準備的我,在踏進藥店的那刻開始,心情變得忐忑起來。我按捺住心中的小緊張,在藥店裏掃視了一番,然後走到計生的櫃台前,用小得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輕聲對櫃台後的大媽詢問道,“麻煩…給我一支驗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