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姚靜怡和陳婉文把我送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陸永城剛好從停車場的方向走過來。他看到我包紮好的右腳似乎怔了怔,然後快步走到我面前低頭打量着我的腳腕問道,“怎麽又弄傷腳了?”
姚靜怡看着神色緊張的陸永城,冷冷地回應,“現在才關心芷晴的傷勢,太遲了吧?有事的時候你都不知哪裏去了。”
夜色下的路燈散發着朦胧的燈光,映照着陸永城那張表情凝重的臉。他雖然臉露不悅,但還是禮貌地朝姚靜怡一笑說,“謝謝你們送芷晴回來。”
“當然得謝我,要不然她痛死了也沒人知道。”姚靜怡端倪了陸永城許久,才緩緩地轉身對我說,“需要我陪你去複診的話打電話給我,我沒空婉文和他男朋友也很願意陪你的,就不要麻煩沒心的人了。”
話音剛落,我發現陸永城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陳婉文撞了姚靜怡的手臂一下,然後笑着圓場,“很晚了,我們先回去,芷晴你好好休息吧。”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陸永城站在我身後冷冷地問道,“腳受傷了怎麽不告訴我?”
“我沒事。”我固執地别過臉,一拐一拐地往樓梯間的方向走去。然而沒走幾步,一雙手臂從身後摟住了我的腰部,腳步離地然後硬生生地被陸永城抱在了懷裏。他把我緊緊地攬在懷裏,雙眼卻落在前方,連眼角的餘光也沒有從我的身上掃過。
很明顯,這個男人生氣了。
我很想解析什麽,可是說話卻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幽暗而狹窄的樓梯間裏隻剩下我們一深一淺的呼吸聲,陸永城抱着我走到四樓的時候無意瞄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又長胖了。”
草泥馬,就不能對傷員說些好聽點的話嗎?
回到公寓後,我迫不及待地從陸永城的懷裏掙紮出來,扶着牆壁跳進卧室拿出睡衣準備洗澡。我還對下午的事情耿耿于懷,壓根不想理會這個男人。
可是某人卻不是這麽想,當我正苦惱着自己該怎麽保護右腳不要沾水時,陸永城在我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破門而入,身上隻穿着一條運動短褲,右手還提着兩張小膠凳,樣子滑稽極了。
“你要幹什麽?”我慌忙扯過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低聲吼了他一句,“滾你出去,我要洗澡。”
陸永城卻絲毫沒有理會我的說話,彎身把凳子放在狹隘的浴室裏,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林芷晴,你在矯情什麽?你身上有什麽地方我沒見過?”
他粗魯地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按在凳子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擡起我的右腳擱放在另外一張凳子上。浴室的氣氛頓時變得暧未起來,他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從褲袋裏掏出一個保鮮袋套在我的右腳上。“上了藥不能沾水。”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下來,滾燙的手指在我小腿以下的位置來回摩挲。
水龍頭沒有擰緊,水滴跌落在乳白色的地磚上,濺起一朵朵小水花,滴答滴答的響聲讓狹隘的浴室産生了清脆的回音。我屏住了呼吸,拉過毛巾擦幹淨臉上的水滴,眼角的餘光不經意地落在了陸永城尺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