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辦公室隻剩下我一個人的身影,快速收拾好東西以後,我強忍腳上的疼痛慢慢挪動腳步離開了辦公室。
璀璨的燈光揚灑在熱鬧的大街上,迎面以來的一對情侶親昵地手拖手,與我擦肩而過後隻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我想起了陸永城,連忙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喂…”陸永城的低沉的聲音從電話的那端傳來。
“那個,琪琪還好嗎?”
“嗯,醫生說沒事了。”
“那就好,沒事了,拜拜。”我終于松了一口氣,右手握着電話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陸永城冷淡的聲音,讓我的心情瞬間推到了谷底。
獨自一個人坐在公交車旁的花壇旁邊,我的心情變得越來越糟糕。陸永城現在在幹什麽呢?估計還留在醫院照顧羅琦琪吧?她不小心摔下樓梯怎麽就像是我做錯了?陸永城責罵我的時候,眼神好可怕,就像假如她有什麽閃失,我需要付全責的樣子。
可是,腳上的疼痛根本不容我狼狽地坐在路邊想太多。正當我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老爸,讓他來接我去看醫生的時候,熟悉的鈴聲響起,姚靜怡三個字不斷在手機屏幕上閃動。
“在哪裏?今晚去唱歌,要是敢缺席老娘廢了你!”電話剛接通,姚靜怡高分貝的聲音劈頭而來。
“我扭到腳了,你是打來幸災樂禍的嗎?”我沒好氣地回答。
沒過十五分鍾,姚靜怡的那輛改裝過的斯巴魯已經停靠在路邊,接着陳婉文和她的男朋友邝建華便下車匆忙走過到我面前,關切地問道,“嚴重嗎?還能走路嗎?”
“我看要是我們再不來,會有人給你丢硬币了。”姚靜怡踩着十寸的紅色高跟鞋,扭動着水蛇般的纖腰向我走來。“林芷晴,你他媽的真狼狽!你男朋友是用來擺設的嗎?”
我黑着臉丢給她一個臭臉,這女人擺明是落井下石的,每次看到我狼狽的樣子都一臉嫌棄,還算是我閨蜜嗎?
雖然姚靜怡是個嘴巴不饒人的女人,可是她很關心我,就像讀書的時候那樣,每次當我需要幫助的時候,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身旁。
這就是朋友。
他們三個人把我送到醫院,邝建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在陳婉文的吩咐下忙裏忙外的,幫我排隊挂号。我看着邝建華消瘦的背影,用胳膊頂了陳婉文一下輕聲笑道,“真是二十四孝男朋友,連你的朋友都照顧周到。”
陳婉文腼腆一笑,臉上綻放着幸福的表情。“那是必須的,我就看中他這點,老實,待我好。”
“老實有屁用,男人還是一個德行,一個窮小子什麽時候才能熬出頭?”姚靜怡一邊對着鏡子補妝,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看你們都給那些男人迷惑了。”
我和陳婉文不約而同地捏着她的胳膊瘙癢,惹得她連聲求饒,空蕩陰森的醫院走廊裏,隻剩下了我們的笑聲,一掃我今天不愉快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