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軌迹不會因爲我們之間的冷戰而發生變化,日子還是這麽繼續着。我留在辦公室的日子越來越長,很多看似複雜的工作和難纏的客戶,也因爲我的努力而得到了改善。
張子健的脾氣依舊那麽暴躁,對我的挑剔似乎成爲了他的日程。慢慢地,我不再害怕他的責罵,因爲我一直在努力把錯誤扼殺在搖籃裏。
小周末的這天,張子健似乎心情很好,臉上的表情難得陰轉晴,讓我們準時下班。一個人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初夏的微風伴有絲絲熱氣迎面撲來。我的腳步靜止在那間裝修優雅的時裝店的櫥窗外,依舊是那條淺綠色的長裙,猶如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靜看着這個繁華的世界。
站在櫥窗前默默地發呆很久,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陰沉的男聲。“看了這麽久怎麽不進去?”
“張總!”我回頭一看,發現張子健正站在明亮的射燈下,看我的表情依舊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他沒等到我的回答,便兩三步走到櫥窗前,嘴角浮起了一絲若即若無的笑意。“很喜歡,但買不起?”
我尴尬地把目光轉回裝修精緻的櫥窗裏,麻木地點了點頭說,“我買不起的東西太多了。”
“得不到的,爲什麽不努力去争取?如其站在這裏仰望,不如付諸于行動讓自己變得有能力去擁有它。”張子健就站在我的身旁,櫥窗的玻璃映照出來的是一張成熟而帥氣的臉。他的眼神帶着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寂寞感,滄桑的感覺如影相随。
刺眼的燈光下,我把手指插進了耳側的發絲整理自己疲憊的臉容,輕聲說道,“隻是覺得自己的能力有限,奢侈的東西離我太遠。”
“你在辦公室據理力争的自信哪裏去了?不嘗試怎麽知道會失敗?”張子健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眼底含着幾分倦意。“公司最近有人事變動,很多機會就擺在面前,能者居之。”
當我還愣在櫥窗前思考這句話的時候,張子健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當中。我突然對這名性格古怪的老闆産生了好奇感,究竟是什麽事情讓這名表面風光的男人有着如此憂郁的眼神?
回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我發現陸永城正依在車門上,擡頭看着紛繁落下的白蘭花發呆。夜幕下的白蘭花散發着淡淡的幽香,白色的花瓣落在他的雙肩上,唯美得如同一幅剛完成的油畫。
“回來了?”陸永城沒有扭過頭,卻很确定腳步聲就是他要等的人。
跟他置氣的這幾天,我的心也不好受。可是他一天不低聲下氣地哄回我,心中的固執依舊讓我放不下女人的尊嚴。“回來了怎麽不上去?”
“我在等你!”他彎身湊到我的面前,身上的花香混合着清爽的薄荷味,聞上去讓我有種特别的親切感。“今晚帶你去一個地方。”
當我被陸永城帶到一間裝修優雅别緻的法國餐廳時,發現靠窗戶的桌子上已經坐了一男一女。那名女人長得很漂亮,白皙的瓜子臉上是一雙妩媚的鳳眼,雙唇飽滿誘人,漆黑如瀑布的秀發如絲質般順滑。最讓人難忘的是她身上散發出的溫婉和娴靜,那是一種由時間沉澱下來的獨特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