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城似乎感受到我的怒火,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臉認真地看着我,輕皺的眉頭逐漸扭成了“川”字。“别任性了,更不要爲了這些小事情跟我鬧,到了合适的時候我會主動告訴你。”
“不要爲了這些小事情跟你鬧?”我冷笑了幾聲,心裏有種如入冰窖的感覺。我現在才發現向男人解析事情的重要性是那麽的費力,在我眼中認爲是很嚴肅重要的事情,在他眼中看來卻是一件小事?
我已經不記得當時是如何壓抑自己将要爆發的壞脾氣,隻知道那一刻的我對陸永城是多麽的失望和厭倦。當一個男人不願意陪你招呼自己的家人和親戚的時候,證明他不夠重視你。
“芷晴,我并非沒有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作爲男人我也有自己的壓力。要知道我一旦與你的家人見面就會被問及将來的事情,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應該過早被家長們的壓力滲透。”
“好了,繼續吃吧,當我沒說過剛才的話。”我匆匆吃了幾口以後,便收拾好自己的碗筷丢在水槽裏。有些說話我已經說得這般清楚,再勉強下去,也隻會成爲争吵的開始。
陸永城也放下了碗筷,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似乎努力壓抑着自己的脾氣。“芷晴,任性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現在我和你之間的問題是認知的誤區,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你不是經常說我笨嗎?”我的臉上寫滿了不悅,狠狠盯了陸永城一眼後不再說話。或許是那句“沒到合适的時候”傷害了我,讓我覺得自己看到在他心中的位置。
這種感覺,就像我一廂情願地希望與他走下去,他卻沒有把我放在人生規劃的軌道上。
這次我沒有把陸永城趕到客廳裏睡沙發,隻是那場看似沒有争吵的談話後,失落的感覺一直困擾着我的心頭揮之不去。認識大半年以後,我第一發現自己并不了解陸永城。
他不體諒我的同時,我亦不夠了解他。
自己築起的孤獨感讓我覺得與他之間存在了一種隔閡,穿不透,戳不破。我又再一次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關系,發現這段感情開始得太快,以至于我們都未能在細微的生活中認清楚對方内心的想法,一定走到了需要抉擇的地步。
對于我來說最折磨内心的孤獨感,就是我們明明是最親密的愛人,卻發現兩人在有些事情上各執一詞,然後自尊心作怪草率了事。倔強的人有一個很緻命的缺點,會把這些不願意争論的事情擱放在心裏,任由它枯萎、腐爛,然後成爲心中抹不去的黑點。
所以,對于陸永城的“合适論”,在不知不覺之間成爲我心中一條撥不走的刺。
如果沒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或許那根刺可以存在我的心中很久,隻要不再次觸碰就不會痛。但是世事難料,兩個磨合的齒輪也會走到被硬物卡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