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要起來穿衣準備上班的時候,陸永城的長臂一勾,輕易把我擁入了他的懷裏。沙啞的聲音緊貼着我的耳垂幽幽響起,“再睡一會兒,我送你到公司。”
“我先去準備早餐。”我轉身想要再次起來,陸永城輕淺的吻如雨點般落在我的鼻尖、臉頰,然後是下巴。
“再睡一會兒吧。”陸永城閉着雙眼,眼睫毛薄如蟬翼,在早晨淺金色的陽光下微微顫動着。
“不行,要遲到了。”我回應着他的親吻,額頭頂着他有少許胡渣的下巴摩挲着。我很喜歡這個動作,總覺得有種被他寵着的感覺。
“我可沒忘記你偷吃一大盒雪糕的事情。”陸永城張開牙齒輕啜着我的下唇,得意地說,“怎樣?爲了報答我對你的照顧,是否應該以身相許?”
“我可不吃你這套,到我公司的路總是塞車,我騎樓下的公共自行車過去就行。”我掙脫了他的懷抱,快速換好衣服後跑到浴室,一手拿着牙刷,一邊燒開水等待下面條。今天是萬惡的周一,張子健例行的“審判大會”,要是我再遲到,估計玉皇大帝也保不了我。
“别忘了準時吃藥,中午不要吃油膩的食物。要是下次亂吃東西犯病了,你痛得自己爬去醫院,我也不管你。”陸永城倚在門口,淡淡的黑眼圈在他疲憊的臉容上浮起。
我踮起腳抱住他的脖子親了兩口,笑嘻嘻地說,“你舍不得不管我!”
陸永城半眯着眼睛,自信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韻味。他仔細打量了我好一會兒,才戲谑地說到“上班穿這麽漂亮?”
“不說了,我要遲到!”我瞄了一眼牆上的小蜜蜂挂鍾,急急忙忙往樓下跑去。
趕到辦公室的時候,雖然還有十五分鍾才到上班時間,可是幾乎所有員工都已經在座位上忙碌着。待我回到座位的時候,陳珊娜用筆敲打着我的屏風,一臉凝重地說,“今天老闆看上去心情不好,做事小心點。”
“他估計沒幾天心情好吧。”我向她做了個鬼臉,然後打開電腦查詢周末積壓的郵件。結果,一條紅色标題的加急郵件引起了我的注意,打開一看,是張子健昨晚淩晨兩點發送給全體員工的通知。
“從今天開始全體員工取消周六休假,改爲單休周日。每天晚上加班到九點,直到廣交會結束,公司會按照規定支付加班費。”
果然,周一不是一般的讨厭。自從黑臉神宣告入股一間将要倒閉的五金工廠後,加班加點準備産品目錄、報價以及升級網站的工作,已經成爲我們的噩夢。我真不明白他好好的貿易不做,把手伸向制造業折騰什麽?
“如今國外客戶都傾向直接到工廠下訂單,公司的利潤已經一年不如一年。這次公司的改革,是爲了把業務拓展到更多的國家。我們作爲新公司的核心銷售部門,重心會放在新興的市場上。”羅倩穿着得體的黑色套裝,自信地現在投影儀前解析接下來的工作。
由于昨晚嚴重睡眠不足的原因,我的雙眼幾乎睜不開。偷偷打了幾個哈欠後,我發現一股陰沉的目光從會議桌的對面掃過來。
然後,我躺着也中槍。
例會上的點名批評成了一周内張子健針對我的開始,他還别有用心地把幾個雞肋客戶訂單劃分給我跟進。所謂雞肋客戶,就是每年訂單金額不超過10萬美元,而且極度挑剔的客戶。
按理說這個月開始我的薪水就從底薪加提成算起,這樣是要存心難爲我嗎?看着桌面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夾,我隻能仰天長歎一句。“格子間的苦逼生活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