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那天沒有了陸永城的說教,我難得睡到自然醒,中午才匆匆趕到表姐家。化了妝的表姐有種從油畫裏走出的美女般豔麗,香槟色的拖尾婚紗襯托着她高挑的身材,一時之間讓我有種炫目的錯覺。
“晴晴,快過來把姐妹的禮服換上。”表姐笑靥如花,看着站在房間門口的我,連忙招呼我過去。靜靜地看着表姐滿臉幸福的樣子,我的心裏有種微妙的感覺。如果有一日我結婚了,也會像表姐那樣笑得如此幸福嗎?
二十五歲雖然不是一個尴尬的年齡,可是看着身邊的朋友和親人都逐漸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我的心也在一點點地軟化。安穩和依靠,是我這個年紀最期望,卻又害怕的事情。雖然我和陸永城之間的感情尚算穩定,可是結婚離我們似乎太遙遠。
那種遙遠的概念不是距離,而是感覺。我曾經很努力地去尋找我們之間似是而非的距離感,可是怎麽也想不到合适的詞來形容。
鏡子中的我,換上了粉紫色的小禮服,頭發被發型師挽成了發髻,巴掌大的小臉顯得紅撲撲的。我長得不算漂亮,最多隻算得上清秀而已。我給人的感覺是外表溫婉,内裏倔強的那種女人,清澈的大眼遺傳自我那親愛的老媽,這段時間堅持做瑜伽,腰間的贅肉也消失了。
“你男朋友今晚會過來嗎?”表姐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兩鬓散落的頭發,笑容布滿了她的瓜子臉。
“他還不确定。”我的聲音小的似乎隻有自己能聽到,其實我很希望他能陪我出席這樣的場合,至少可以避免親戚們的“問候”。
表姐示意我坐下,輕拍着我的手背說,“其實兩個人相處久了,愛情就會變成親情。找一個愛自己多一點的男人,以後才會幸福。如果他重視你們之間的感情,怎樣也會抽時間出席這種的場合。”
當局者迷,很多我一直以來想不到答案的問題,經表姐這麽一說,就馬上浮出水面了。在這段感情中,我總是感到自己喜歡他,要比他喜歡我的要多。所以我總是小心顧及他的感受,卻忘了自己心底的那份渴望。
其實我一直想要他可以融入我的生活圈子,把他介紹給我的閨蜜和朋友,可是他的步伐是如此的匆忙,很多時候我隻能在他身旁靜候着。而他的朋友圈子,我到現在爲止從未接觸過,這種不踏實的感覺也成爲了我心中的不安分因子,刺激着我胡思亂想。
他不把我介紹給自己的朋友,是因爲我還不夠優秀嗎?他的工作真的如此忙碌,以至于陪我與友人聚會的時間也沒有嗎?還是因爲自己在他心中所占的位置不夠重要?事實上,女人是極度敏感的動物。
直到晚宴開席前,陸永城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在酒店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舅媽走到我身旁,用驕傲的口吻詢問道,“芷晴,你的男朋友到了嗎?等會兒讓小敏介紹姐夫給他認識,他跟這酒店的經理很熟悉,以後你們訂酒席可以找他幫忙。”
看着一桌子人期待的表情,我心裏有點堵。陸永城在離開深圳的時候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但兩個小時過去了,人影都沒見着。我擔心他正在開車,一直忍着沒有打給她。可是随着親戚們陸續入席,大家都不斷地走過來詢問他的事情,讓我感到坐立不安。
“他說在路上了,我現在打電話給他。”我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坐席,偷偷躲在化妝間裏撥通了他的電話。
“到了嗎”我的語氣有點急切,自來到酒店的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怕他在路上發生什麽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