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情就如毒品,一旦沾上就很難戒掉。如果說我剛開始時對陸永城的态度是欲拒還迎,那麽後來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
那天晚上,我們從蜈支洲島回來,到市中心的海鮮餐廳用過晚餐以後,便來到了大東海的海灘散步。
三亞的夜空很美,海浪聲由遠而近,拍打着岸邊連綿不斷的岩石。漆黑的夜幕中點綴着一閃一閃的繁星,有節奏的跳躍感讓這個微涼的夜晚顯得更加浪漫迷人。
我脫下了涼鞋,任由腳掌感受着柔軟的海沙和冰涼的海水。陸永城淺笑着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然後變法似得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小紙袋。
“那是什麽?”我一臉疑惑地問道。他剛才明明跟在我的身後,什麽時候買了這麽一個玩意兒呢?
他沒有作聲,小心翼翼地拆下了塑料包裝,然後在我的眼前揚了揚說,“是孔明燈,剛才有一名漂亮的女孩子在推銷這個,根本拒絕不了。”
“孔明燈?”我興奮地提起涼鞋,飛快地往陸永城身旁跑去。由于速度太快,我差點摔倒在沙灘上。以前到閘坡旅行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有人在沙灘上放孔明燈,可是我親愛的閨蜜們總嘲笑我幼稚,拒絕陪我去放飛。
昏暗的燈光下,陸永城高大的身影被拖得很長。他專注地支起手中的薄紙袋,然後從褲袋裏掏出了打火機遞給我,眼神示意我把燈點燃。海風很大,我試了好幾次才把火機點燃。打火機微弱的火光,猶豫黑暗中的一盞小明燈,看似脆弱,卻給我帶來了無限的暖意。
“準備好了?”陸永城輕聲地詢問道,充滿磁性的嗓音伴随着海浪聲在我的耳邊響起。“幫我托着它。”
火苗越來越大,燃燒的蠟燭形成了一股溫熱的暖流,帶動着孔明燈内的空氣流動,然後一點點地往上方飄起。
“它升起來了。”我的手指依舊捉着孔明燈的一隻小角不願放手,那刻的我很想手中的孔明燈可以随風飄起,可又舍不得這份溫暖離我而去。
“芷晴,放手!”陸永城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指,輕微一拉,便放飛了我們手中的孔明燈。
入夜的海風越來越大,把明亮的孔明燈帶到了半空,飄蕩着一個好看的弧度。不過片刻,它已經完全脫離了我們所在的位置,在我們的目送中飄向遠方,直到最後變成了衆多孔明燈中最亮眼的一點火光。
“如果我現在許願,願望會成真嗎?”我低聲呢喃着,呆呆地望着遠方的亮點發呆。
“一把年紀還這麽幼稚,那是騙女孩子的。”陸永城不屑地湊到我的耳邊,眼神卻多了幾分柔情。我正想扭過頭反駁他的說話,冰涼的嘴唇剛好印在他的嘴角上。
身後的孔明燈如繁星般閃耀着迷人的亮光,陸永城明亮的雙眸像磁鐵般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他幽深的眸光如漆黑中的一點火焰,驅散我心中一直以來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