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分别,是一種從未遇過的尴尬和突然。
我們在風景如畫的西湖呆了三天以後,他買了兩張飛往三亞的機票,帶着我坐上了這一個半月以來最輕松的交通工具。
我們住在亞龍灣一間面朝大海的酒店裏,每天清晨打開窗戶的時候,都可以眺望着遠處連綿不斷的海岸線和浩瀚的大海。那裏讓我産生一種心曠神怡的視角效果,海水和天空的藍色奇妙地融爲一體,刺激着我繃緊的神經,把所有旅途的勞累都逐一消散。
我們報了一個當地的旅行團,結伴前往蜈支洲島遊玩。島上的風景宜人,那種渾天一色的自然風光讓我們置身于一種無拘無束的理念當中。
當我們一前一後走在情人橋上的時候,我看着陸永城高大的身影,内心深處有一種緊張而複雜的情緒。
傳聞這座情人橋原是座鐵索橋,有的女士想過橋去看海景,又怕掉進海裏,過橋時緊緊抓着朋友的手不放,因爲這橋又被戲稱爲“情人橋”。雖然現在因爲安全考慮,已經改建成木闆橋,可是來這裏依舊成爲情侶們立下山盟海誓的地方。
雖然我和陸永城有了進一步的深入,可是我們之間并沒有把關系挑明。他依舊一副痞子般的模樣,我也刻意回避着那天晚上的情不自禁。可是随着分别得時間越來越近,我的心情也一點點地變得灰暗。
“累了嗎?”陸永城突然回頭,笑容在三亞燦爛的陽光下顯得更加明媚。
“不累。”我輕輕搖了搖頭,胡亂地撥弄着被海風吹散的黑發,樣子一定狼狽極了。
他兩三步走回我的身邊,細心地整理着我淩亂的發絲,語氣含着幾分調侃。“你的臉曬紅撲撲的,就像個小孩子。”說完,他牽起了我的右手,骨節分明的之間微微發燙,與我冰涼的手指交織在一起快步往前走去。
我輕易地感受到他内心的熾熱,正通過指尖的溫度一點點地滲透進我的内心,把我平靜的内心勾起了無盡的洶湧。我的身高隻到他的下巴,擡頭看着他目不轉睛地看着遠處湛藍平靜的海面,我感到自己的内心砰砰直跳,幾乎要闖出我的胸膛。
我們并排站在觀光亭的圍欄旁,他的左手突然一拉,把我整個人攬在懷裏。他的懷抱很結實,也很溫暖。我把自己的臉頰枕在他心髒的位置上,安靜地聆聽着專屬于他的心跳聲。
他稍微低頭,鼻尖靠在我的發頂上。他的氣息如空氣般環繞着我的呼吸,那是一種源于内心的渴望和心跳,随着兩人身上的溫度不斷地湧出我的體内。
清澈的海水就在我們的腳下,魚兒在歡快地遊蕩,沒有煩惱,沒有欲望,更沒有壓抑。我被蜈支洲島美輪美奂的景緻迷住了,有那麽一瞬間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即将與陸永城分開的事實。
從前的我總喜歡把自己陷入一個糾結的角度,去看待不如意的人生。其實生活可以很簡單,喜歡就去争取,得到就要珍惜,失去應該學會遺忘。
那時的我在感情面前依舊處于被動的一方,自欺欺人地告誡自己,與陸永城的相遇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一場邂逅,快樂過已經足夠,何必執着于我們也說不清的将來。
可是,我們之間快樂的日子并沒有讓我忘記即将分别的苦澀。每次想到他将要離開,我的心都會變得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