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黃小強又重複了一次,闆着臉與這名跟自己個頭差不多的女人拉扯着。
“你少多管閑事!”姚樂怡氣急敗壞地把包包丢到一邊,使勁地掙脫着。她血紅色的指甲抓在黃小強消瘦的臉上,瞬間劃出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放開她吧!”蘇永恩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語氣異常的平靜。她的雙眼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繼續說“小強,放開她,女人的事情就讓女人們自己解決。”
黃小強臉色青白,尴尬地松開了姚樂怡的手。
“你知道嗎?我平生最憤怒别人罵我的媽媽。”蘇永恩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火速從桌面上捉起一杯水,朝着姚樂怡臉上潑去。
“啪啪”兩聲,姚樂怡的臉上已經印上了鮮紅的手指印。蘇永恩紅着雙眼,揉了揉微微發紅的手掌,淡淡一笑說“現在還你兩巴掌,以後我們便不拖不欠。”
“你…你這賤人,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姚樂怡捂着紅腫的臉蛋,淚水在眼眶裏打滾,竭斯底裏地沖向前,扯着蘇永恩的衣領失聲大罵。
“住手!”劉鳳嬌飛快地撲向前,用高大的身體擋在蘇永恩之前。“詹太,請注意你的身份,也不要忘記這裏是關氏。”
姚樂怡幽怨地大笑了幾聲,手指落在劉鳳嬌鼻尖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隻不過是關穎娜身後的跟尾狗,憑什麽指責我?我就要整個關氏的員工知道,關氏的大小姐是一個怎樣的賤婦!”
“你再敢罵一句看看?有種回去問問你老公,到底是誰賤?”蘇永恩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劉鳳嬌,盛世淩人的樣子讓衆人生怯。“聰明的女人應該懂得守住自己身邊的男人,而不是整天疑神疑鬼的,跑到别人的地方無事生非。”
此刻的蘇永恩頭發濕漉漉的,臉頰紅腫,看上去狼狽極了。可是她的雙眼散發出一道堅定而執着的光,那種受辱而不屈的氣場,把在場所有人的疑惑都壓了下去。
“有相片爲證,你還想抵賴?”姚樂怡咬牙切齒地說。
“保安,送詹太回去。”劉鳳嬌朝向他們走來的保安吩咐說。姚樂怡終于在衆人鄙視的目光下,被保安駕着離開了辦公室。
蘇永恩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目光在漸漸散去的員工身上掃過,轉身踩着高跟鞋從容不迫地離去,隻留下面面相觑的劉鳳嬌和黃小強。
蘇永恩虛弱地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玻璃外的絲絲細雨,陷入了無盡的痛苦當中。往事如煙,在離開釜山的那個晚,蘇永恩已經把那些傷痛鎖于心底。可是,這種悲傷卻被剛才屈辱的場景又再一一勾起。
有些過去,不提起并不代表已經忘記;不傷心并不代表已經愈合。初戀是美好而單純的,也是最痛、最刻骨銘心的。
記憶的大門再一次開啓,往事如潮水般湧進了蘇永恩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