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鬧的人群安靜了幾秒鍾的時間。</p>
酒井沐看到陳生開着車子離開,心中無聲歎息。雖然他也認爲陳生離開,不和安全司打交道是非常明智的行爲,可還是免不了臨陣脫逃的嫌疑。</p>
陳生逃走了,他這個頂在前面的人,壓力隻會更加大。</p>
“陳生就在車子裏面,千萬不能夠讓他給跑了!”人群中,有人高喊。</p>
随後七八輛車子,連同警車一同追了出去。</p>
“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龍國狗,連狗都不如。你們這些叛徒,拼命維護這個畜生,可是他卻将你們所有人丢下不管了。你們後悔不?”</p>
女記者怎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言語越發犀利。</p>
這一次,酒井沐并沒有任何反駁,也沒有阻止車輛去追。</p>
... ...</p>
車上,神耀沒有再說什麽,也隻是給陳生指路,帶着他前往關押酒井拓的地方。</p>
他并不相信陳生的話,整個肚皮都被豁開了,人還能夠活着嗎?在他看來,這也不過是陳生給自己跑路尋找的一個借口罷了。</p>
幾分鍾後,車子停了下來,神耀率先走了進去。</p>
負責看守的人還在。</p>
“酒井拓呢?”神耀詢問。</p>
“教堂的人正在裏面善後,還沒有離開。按照您的吩咐,酒井拓雖然是罪人,也要讓他走的體面。”看守之人回答。</p>
神耀點了點頭,推門走了進去。</p>
這是一個地下室,裏面的空間很大,有好幾處單獨的房間。</p>
這裏是酒井家族關押犯錯之人的地方,隻是已經空了很久。</p>
遠遠的便看到兩個牧師正在禱告。</p>
地上躺着一個人,上面着一塊白布。</p>
“麻煩兩位了!”神耀走上前去,禮貌的行禮之後,便要掀開白布,讓陳生看一看。</p>
然而,兩個牧師卻一同開口,阻止了神耀。</p>
“神耀先生,這對死者不敬。你這樣做,是會冒犯上帝的。”</p>
“上帝?隻要不冒犯太陽神就是了,上帝在這個算個鳥!”</p>
陳生笑着走上前去,掀開白布。</p>
一個年輕人躺在白布下面,胸口處有一處刀傷,他人已經咽氣了。</p>
“五郎!”</p>
神耀看到此人,一聲驚呼,淚水順着臉頰流淌。</p>
這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留下來料理酒井拓後事之人。</p>
“是酒井拓,是酒井拓殺了他,酒井拓還沒有死。”神耀近乎咆哮的說道。</p>
看着自己的親生兒子死在眼前,神耀也終于明白了,酒井拓是在上演苦肉計。他不但沒有死,反而殺了五郎。</p>
陳生的猜測是對的,是他錯怪了陳生。</p>
“酒井拓并不會死的,還沒有到絕路,他不會輕易放棄。神耀前輩,您太善良了。”陳生歎息一聲。</p>
那些鬧事的人雖然鬧得很大,可即便是安全司出手,也不會将他怎麽樣。可以說是,大張旗鼓搞了一通,落在他的身上卻是不痛不癢。</p>
聰明人不會這麽做得,除非還有其他的目的。</p>
這個目的便是聲東擊西,将酒井拓帶走。</p>
若不是龍國狗三個字,陳生還未必會察覺。龍國狗這三個字就是破綻,其他帝國之人辱罵龍國人,更喜歡用豬,而不是狗。</p>
“酒井拓,你這個畜生。來人,給我去追,無論他逃到哪裏去了,我都要将他抓回來,親手将他殺了。”神耀近乎發狂。</p>
幾個跟班連連應下,不敢有絲毫懈怠。</p>
然而,陳生阻止了他們:“不用去追,酒井拓豁開了肚皮,這麽短的時間,他跑不出去的。”</p>
“你是說,他還在這裏?”神耀吃了一驚,旋即明白過來。</p>
他的确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影響了判斷。</p>
如果身體健全的人,這麽長的時間,早已經跑掉了。</p>
可是一個内髒都流出來的人,他跑的動嗎?</p>
别說跑了,就是坐在車裏,車輛颠簸也承受不住啊。</p>
想要跑,必須得先将肚皮縫合起來才行。</p>
這可是一個大工程,不是幾分鍾能夠完成的。</p>
“酒井拓,我們的恩怨可以了結了。”</p>
神耀一腳踹開了一旁的房門。</p>
裏面空空的。</p>
神耀沒有任何停歇,便将另外一個房門踹開。</p>
當他踹開最後一個房門的時候,三根銀針從裏面飛了出來,直奔神耀的心髒。</p>
如此近的距離,神耀根本沒時間躲避,這是絕殺。</p>
幾個跟班也都吓壞了,想要施救,可是根本來不及。</p>
“當我是個擺設嗎?”</p>
陳生冷哼一聲,三根銀針齊刷刷的斷裂,落在地上。</p>
神耀看了一眼陳生,才踏步走進了房間中。他又欠了陳生一條命。</p>
陳生并沒有再插手,這是酒井家族内部的事情。</p>
很快,兩個幫兇被制服住,連帶着兩個牧師也被控制住。</p>
酒井拓躺在房間裏面,他的肚皮已經縫合了大半,所有内髒都已經塞了回去。</p>
看起來,他傷得很重。可是他下刀的時候非常小心,并沒有傷及内髒,所以隻是皮外傷。</p>
休養幾天,他依舊是一個活蹦亂跳的人。</p>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精心布局,裏應外合,卻被識破,功虧一篑。</p>
“神耀,你這個老東西是怎麽發現我的意圖的?”酒井拓質問。</p>
“我還是太善良了,以爲你已經死了。是陳先生發現的,酒井拓,我對你一再仁慈,你卻連我的孩子都不肯放過。虧得我還要将你風光大葬,讓你進入祖墳。現在看來,多麽可笑?今日,我要親手送你上路,爲五郎報仇。”</p>
神耀抽出自己的彎刀,這一次他不會再放過此人。</p>
“你不能夠殺我,我知道一個秘密,能夠幫助到陳先生。”酒井拓信心滿滿的說道。</p>
他從未将神耀放在眼中,可眼下他身上有傷,隻能夠求饒。</p>
“你屈服了?”神耀愣了一下。</p>
“當然,能夠活着誰願意去死呢?這個秘密對陳先生有很大的幫助,你不能夠殺了我,将陳先生置于險地。”酒井拓笑呵呵的說道。</p>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做錯事情的覺悟,依然很得意。</p>
“你真是一個,小人!”</p>
神耀實在是找不到言語來形容酒井拓了,也再次被陳生所震撼。</p>
陳生說的沒錯,酒井拓是一個怕死的人,他并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生命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