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擁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發洩這些年的委屈。</p>
陳生默默的走出别墅,看着遠方的天空,默默的吸煙。</p>
護士們看着陳生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拜,就是這個年輕人,創造了奇迹,也改變了一個家庭,乃至他們的生活。</p>
“夫人,小姐,我理解你們的心情,還是讓我給少爺把把脈,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胡大師尴尬的咳嗽一聲,提議道。</p>
這樣的結果他接受不了,就算陳生真的做到了驚人之舉,他也一定會讓這個結果翻過來。</p>
何思松開了江飛宇,止住了眼淚,她也希望能夠多一個醫生能夠證明自己的兒子好起來了。</p>
“這位醫生,你不會是想要說我有病吧?”江飛宇站起來,冷冷說道。</p>
“江少爺,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會爲你把脈,然後據實而言。”胡大師回應。</p>
“據實而言?你的話可信嗎?剛才我發病,要傷害我姐姐的時候,是陳先生挺身而出,你又在哪裏呢?你可以說你已經老了,可是你的徒弟他又在哪裏呢?面對病人發病,不挺身而出,反而在一旁看戲,這是醫生應該具有的素質嗎?”江飛宇詢問。</p>
胡大師一時之間啞然,愣在了當場。剛才發生的一幕,大家都看在眼中的。心中對于陳生的怒意又多了很多,他們師徒準備了這麽久,沒想到最後竟然栽在一個無名之輩的手中,偏偏這個人還将人給治療好了。</p>
若是早知道如此,他們一定會先治療的,這樣的話,最後江飛宇被治療好,他們也可以說是自己的功勞。隻要他們的臉皮夠厚,憑借他們的名氣,任何人都會選擇相信的。</p>
“這位醫生,就算找别人複診,我也不會找你的,因爲你這個人根本就不值得我相信。我家中又不是沒有家庭醫生,他們自然能夠判斷出來,我的病是不是已經好了。”江飛宇再次開口說道。</p>
“好啊,既然江少爺不相信我們,那我們師徒也不在這裏讨人厭了。何小姐,不勞遠送,我們師徒這就回西北去了。”胡大師冷哼一聲,轉身就走。</p>
既然病人已經治療好,他們再呆下去也讨不到什麽好處,正好借着這個機會離去,遠離這裏。</p>
“兩位,你們說來便來,想走便走嗎?”陳生吸了一口煙,頭也不回的說道。</p>
“陳先生,你什麽意思?還想要限制我們二人的自由嗎?”小神仙大怒。</p>
“爲什麽不可以呢?剛才你們不是也要限制我的自由嗎?我這是償還給你們。何小姐,将這兩個人送到安全司去吧。”陳生說道。</p>
何琳琳犯難了,這兩個人是她請來的名醫,若是将兩位名醫送進安全司,這是會犯衆怒的,即便是江家也不得不考慮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p>
“何小姐不用爲難,我敢斷定,這兩個家夥是假冒的。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欺騙了何小姐的,但是有一點,任何一位大醫師都是慈悲的,從未有過例外。”陳生肯定的說。</p>
“姐姐,我相信陳先生,送他們進去吧。這些年,很多醫生從我的身上騙走了那麽多錢,就從這兩個人的身上讨回來吧。”江飛宇勸說着。</p>
“好,我相信兒子的。保安,将這兩個騙子送到安全司去,交給法律懲罰。”何思直接下命令。</p>
從江飛宇現在的狀态便能夠看出來,他現在和一個正常人一樣,何思高興之下,當然會遵從兒子的提議。</p>
幾個保安走上前,毫不客氣的将胡大師二人抓起來,任憑二人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開。</p>
何琳琳歎息一聲,給休假的家庭醫生打電話去了。她的心裏面還是相信胡大師二人,這可是她在西北的朋友打過保票的,一路上她也請教了很多關于醫學方面的事情,二人也是很有感悟。</p>
眼下不能夠得罪陳先生,回頭我親自到警察局賠禮道歉去吧。何琳琳心中想着。</p>
何思則是拉着江飛宇問東問西,一直到家庭醫生急匆匆的趕來,确診江飛宇的精神疾病已經完全好了,姑侄二人完全放下心來。</p>
歡喜之情充斥着整個江家莊園,從這一天開始,這個家将會變得和以往不一樣。</p>
江祿和公司的高管,已經江家的親戚全部都到來,一同慶祝這件喜事。</p>
陳生并沒有湊這個熱鬧,一個人走到了庭院深處,拿着一旁的魚食喂養鯉魚。</p>
何琳琳招呼了親人之後,來尋陳生,看着陽光下陳生的背影,心中的感激和愧疚越發的深。</p>
這樣一個神醫,她竟然差一點送到了監獄中去。而陳生不但不責怪她,反而卻在她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現在,她又要去求助這個人放了胡大師師徒。她有些開不了口,可是卻不得不開口。</p>
“陳先生,你喜歡魚兒嗎?”何琳琳站在陳生一旁,詢問道。</p>
“不,我并不大喜歡。我願意喂它,隻是因爲魚兒被圈養起來,已經是很不幸的事情,将他們喂飽,算作是一點補償,安慰他們受傷的心靈。”陳生笑着回應。</p>
何琳琳愣住了,她聽到過各種各樣的言論,唯獨沒有聽到過這樣的。喂養魚,隻是因爲同情它們的遭遇,她從未想過,還有人同情水潭中的魚。</p>
她自認自己是一個好人,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将魚養在水池中,将鳥關在籠子裏面有什麽不對。</p>
這種思想,隻有古時候的聖人才會做到吧?</p>
“陳先生,魚隻有七秒的記憶,它們也不會知道自己身處何地,是籠中之物。”何琳琳反駁。</p>
“我反倒是覺得,這是魚最悲哀的地方。生活的本能,會讓它們知道身處的環境是什麽樣子的,它們剛剛得知了自己的悲哀,很快便會忘記,可是很快,它們又會明白自己的處境。這就好似胸膛中插了一把刀,别的物種都是刀子一直插在上面不取出來,而魚兒的刀子是不停的插,不停的拔,你說哪一種所帶來的傷害更加大一些呢?”陳生反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