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覺得晃眼就低下頭,不要亂看,這裏是一個奇門陣法。”
李憶安左右看了看,笑道:“應該是我阿娘用來迷惑跟蹤我們的人而設立。”
宇文妍馬上警惕地說道:“還有人敢跟蹤我們?”
“很快他就跟不上,随我來。”
李憶安說着拉上她的手,閑庭信步似的在裏面走動,一點影響都沒有。
這種奇門陣法,對他而言沒有難度,但是對于外行人來說,那是個煎熬。
所以跟蹤李憶安的人也走進裏面,然後整個人都懵了,眼花缭亂,也失去了李憶安的方向,要往回走,但在那麽多木頭柱子的影響之下,已經迷失方向,不知道要往哪裏走。
他用力地晃了晃頭,開始打砸這裏的木柱,但是數量之多,很快累得不想動。
李憶安已經走出去,剛到出口,又看到一個标記是往山下面走,看完了就抹去。
“聖女的安排真多。”
宇文妍見了後便說道。
“走吧,快要到了。”
李憶安按照指示的方向走下去,到半山腰的時候,又有另外一個方向指示,他們按照新的方向走,終于看到一個隐藏在山裏面的屋子。
“到了!”
宇文妍歡呼道。
李憶安還有點緊張,但不管怎麽樣,還是要和他們見面,點了點頭便走過去。
他們還沒敲門,阮清甯感覺到外面來人了,連忙推門出來,一眼看到李憶安,隻覺得鼻子一酸,走過去把他抱在懷裏。
宇文妍羨慕地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自己的阿娘在哪裏,但看到先生的阿娘,心裏面還是很高興。
又過了好一會,阮清甯才松開手,再打量着李憶安,越看越歡喜,作爲母親的,當然永遠覺得自己兒子是最好最棒。
“阿娘!”
李憶安輕輕地叫喚了一聲。
雖然對她很陌生,李憶安這個靈魂,也不是以前那個,但她始終還是自己阿娘。
“孩子,我們終于能見面了。”
阮清甯輕輕地抹去眼角的淚珠,拉着手說道:“快進來讓阿娘好好看看。”
說完連忙拉着他的手到屋子裏面,不管怎樣也看不夠。
“聖女!”
宇文妍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要怎麽說,這個女漢子居然也有點害羞。
“你是妍兒,我知道你,以前我認識你阿娘。”
阮清甯笑道:“我已經不是什麽聖女,不用這樣稱呼我。”
“啊!”
宇文妍驚呼一聲道:“我阿娘她現在還活着嗎?”
自打記事開始,她就沒見過母親,也曾問過父親,但一直得不到回應,在十年前父親也去世了,有些事情永遠塵封起來。
宇文盈雖然是她的姐姐,但不是同父母,不是親姐姐。
“已經不在了。”
阮清甯歎了口氣。
果然是這樣!
宇文妍沒有過于情緒低落,在她的猜測中,母親早就不在這世上。
阮清甯又說道:“憶安,你不應該來這裏。”
李憶安說道:“我來這裏主要有兩件事,首先是找到你們,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在,其次是杭州一些事情,我要一個答案。”
不僅是李家村的事情,還有陳碩真的父母問題。
阮清甯想了好一會道:“這些我以後會再告訴你,現在已經看到我了,你先回去。”
“阿耶呢?”
李憶安沒有說要離開。
“他還有事情要忙。”
阮清甯搖頭道:“等到忙完了後,我們再去長安找你。”
李憶安說道:“你們要忙的事情應該和那些教主、佛主也有關?我來到這裏,是爲了解開自己的謎團,但是你們來這裏的目的肯定不隻是爲了我,還有其他事情對吧?”
隻見阮清甯沉默了好久,最後點了點頭。
“爲了什麽?”
李憶安追問道。
“那玉簪還在?”
阮清甯問道。
李憶安拿出來,放在案桌上。
阮清甯微微用力捏碎,裏面露出一根金線,又笑道:“我欠了長歌一個首飾,等我和長歌正式見面,一定會給一個更好的。”
她已經知道李長歌的存在,對此李憶安也不覺得奇怪,當初在萬年縣的那個大娘,可以肯定就是自己母親。
“這就是鑰匙?”
李憶安好奇地問。
“沒錯,鑰匙!”
阮清甯說道:“教主他們找了快二十年的鑰匙,當年我離開的時候順手帶走,傳說千金公主藏起來有一批寶藏,具體在什麽地方,沒有人知道,這鑰匙就是找到寶藏的唯一線索。”
但是一根金線,何來的線索?
李憶安看不出來,宇文妍湊過去看了好一會,更覺得迷糊。
阮清甯搖頭道:“具體怎麽用,我也不知道,但教主和佛主他們很想得到這東西,這些年一直在找。”
李憶安問道:“我們和千金公主是什麽關系?”
“沒有任何關系,千金公主的人隻是後來加入摩尼教。”
阮清甯搖頭道:“當年我是摩尼教的聖女,雖然是從西域傳來的一個組織,但我也是中原人。至于我是怎麽落到他們手裏,已經不清楚,自從我懂事開始就被教主扶養,那時候我們還在一個部落裏面,薩彥嶺是後來遭到突厥的反對追殺,才搬遷過去。”
“突厥爲什麽會反對我們?我想是破壞了他們的信仰。”
回憶起這些往事,阮清甯繼續說道:“你父親是彌勒教的人,因爲遭到大隋的打壓和追殺,他們剩下的人不多,實力大減,不得不去大漠躲避。在一個偶然的機緣之下,教主和佛主在大漠碰面,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幾乎聊了一天。”
“那天過後,他們決定深度合作,不再叫做摩尼教或者是彌勒教,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叫明教,但是這個新的名字知道的人不多,目前隻有那些護法、狼主等人知道。”
阮清甯的眼神,變得輕柔起來,又道:“時間又過去好幾年,我終于長大了,也就是這個時候,遇見你的父親。”
她這是在描述他們的愛情故事,聽起來還是挺美好的,一邊說又一邊笑。
宇文妍側着頭,很認真地聽下去,充滿了羨慕。
李憶安也在聽着,然而聽到“明教”兩個字,差點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