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一腳狠狠地踢在趙志德心口上。
砰!
趙志德被踹中了肚子,狼狽地在地上一滾,弄得滿身都是泥水,但哼都不敢哼一聲,馬上又來到李憶安面前弓着腰,強行地忍着痛,那個态度要多客氣,就有多客氣。
這一幕讓其他人見了全部瞪大雙眼,特别是李家村的人,不可思議地看着李憶安,心想他怎麽會這樣厲害,就連趙志德都得對他畢恭畢敬,挨打還不敢還手。
他們沒辦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
李憶安又說道:“現在還是不是誤會?”
趙志德忍着痛道:“李詹事,此事是我的不對,我禦下無方,我們趙家所有人,任憑你處置。”
“那我要是殺了你呢?”
李憶安的陌刀一挑,對着他的肩膀一刀刺進去,鮮血順着刀鋒滴落,但入肉不深,故意手下留情了。
“饒命,李詹事饒命啊!”
趙志德連忙忍痛跪下來,顧不上流血的肩膀,他還不想死,續道:“我們對李詹事家人、族人造成的傷害,一定會百倍賠償,求李詹事能放過我。”
“還有我的商鋪,你們趙家拖欠我的款項!”
村長突然走過來,有了李憶安爲自己撐腰,他再也不怕趙志德,咬牙切齒道:“你設計害了我的商鋪,讓我欠很多錢,就是爲了得到我們李家村的田地。”
趙志德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連忙說道:“賠!我全部都會陪。”
李憶安又問:“趙家來李家村鬧事,爲的是什麽?”
村長憤怒道:“他們要強占我們李家村的田地,以一百錢一畝的價格來收購,這個價錢這就是強搶。我們不同意,他就帶人來搗亂鬧事,阿水爲了守住芊芊家裏的田地,被他們打成了這樣。”
啪!
村長的話剛說完,李憶安用刀身抽打在趙志德的臉頰上,打得他頭暈轉向,滿嘴都是血水,差點一頭栽倒起不來。
“李詹事,饒命啊!”
趙志德好久才能緩過來,用含糊的聲音說道。
“你們趙家好大的膽子,在我面前搞土地兼并,問過我了沒有?”
李憶安慢慢地壓下心中的怒意,冷聲道:“讓人去把劉同方給我叫過來,這種事情沒有他參與進來,我還不相信你趙志德敢這麽做。”
說完了,李憶安收起了刀,往李芊家裏回去。
趙志德等人全部站在原地,都不敢動一動,生怕又要挨打、挨揍,隻能夠等李憶安再回來處置。
村長等人懵了好一會,看到趙志德那個狼狽的樣子,心中一口惡氣終于是吐出來。
“李詹事,等等我!”
村長不知道李詹事是什麽官職,但聽到趙志德這麽叫也就跟着這麽叫。
李憶安還敢直呼劉使君的名字,在他們看來,官職肯定很高,再也顧不上什麽李陽華是李家村罪人,連忙追了上去。
其他李家村的人猶豫片刻,也跟在村長身後,一直追到李芊的家門外。
“憶安,你們沒事吧?”
李芊連忙跑出來,擔心地問道。
李憶安冷清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一絲笑容:“我沒事,那雙手呢?”
尉遲寶琳将帶頭那人的手丢在地上,道:“就是他讓人去打阿水,我把他的手也帶回來了。”
李芊先是驚訝地叫了一聲,随後淚水洋溢着眼眶,感激道:“謝謝你們,我和阿水無以爲報,這一次和上一次,是我們欠了憶安你們的,以後我們一定會做牛做馬來報答。”
程處默說道:“芊芊姐你就别給我們客氣,我的野豬腿怎麽樣了。”
“在烤着了!”
長孫沖此刻滿臉的碳灰,說道:“你們倒好,可以去大出風頭,還要我幫你們做吃的。”
“好了,都進去吧!”
李憶安說完,直接把大門關上。
“李詹事我……”
村長等人也想進去,但差點被撞中鼻子,吃了個閉門羹,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進了屋子裏,李芊把阿水的衣物,給他們暫時換上,外面還在下雨,濕衣服隻能夠晾在後院。
“姐夫已經退燒了,發炎的傷口在好轉了。”
李憶安檢查了一會,又給他換了藥,續道:“至于什麽時候能醒來,就看他的身體狀況如何了。”
李芊提起的心慢慢地放緩下來,又感激地拉着李憶安的手。
“先生,快來吃東西!”
程處默高呼道:“幹了一架,快把我給餓死了。”
長孫沖把那野豬的後腿切割成一塊塊,簡單地烤熟,還把豬骨用來熬湯,這些都是跟在李憶安身邊學到的。
程處默拿起一塊肉大口咬下去,不一會就是油光滿臉。
“芊芊姐,先吃點東西再去煮藥,要是你累倒了,姐夫醒來說不定還會責怪我。”
李憶安輕聲道。
李芊的心情好了許多,輕快地點了點頭。
不過在他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李詹事,我來了!”
那是劉同方的聲音,語氣裏還帶着讨好。
程處默正要去開門,但被李憶安叫停下來。
“讓他們在外等着!”
李憶安淡淡地說道。
他們都知道,先生肯定是生氣了,發生這種事情,又很難不生氣。
“先生,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應該把劉同方給處理了。”
長孫沖說道:“那天先生也不應該去赴宴,甚至不能帶走趙志德送的東西,正因爲是那樣,趙志德覺得先生你被他收買,做起事來毫無顧忌。”
的确也有這個原因,李憶安心裏愧疚,又道:“陛下還給了我一個秘密任務,我本想利用他們來進行,所以放過劉同方,刻意接受趙志德的示好,方便我接下來的安排,姐夫的事情,是我失算了!”
長孫沖好奇地問:“陛下還有什麽任務?”
李憶安還不能把某些事情坦白,搖頭道:“以後你會知道的。”
長孫家也是世家,先試點後推廣這種事情,推廣起來就會觸犯到長孫家的利益,甚至是尉遲家和程家、李家他們也會。
“李詹事,我能不能進去?”
外面又傳來劉同方說話的聲音。
但裏面的人,懶得回應他的叫喊,管外面來的是誰,李憶安什麽時候心情好,就什麽時候再見他們。
“劉使君,李詹事還在生氣。”
趙志德捂住被打腫的臉頰,用含糊的聲音說道。
肩膀上的傷口,也被簡單的包紮,但渾身上下痛得能落淚。
“還不是你鬧出來的!”
劉同方大吼一聲。
那麽多人不打,偏偏打了李憶安的親人,這不得把他們往死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