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會在李憶安面前表現得很不堪,丢了自己的臉。
“希望你真的不要後悔才好!”
虞世清最後深深地看了李憶安一眼,待不下去了,隻能夠轉身離開。
離開了這裏之後,虞世清第一時間寫下一封書信,讓人送去長安,交給他的族兄虞世南。
像朱家那樣用家族的手段打壓對付李憶安,實踐說明是行不通,那他得利用朝堂的手段把李憶安給打壓下來,讓他知道世家的能力到底有多強大。
“這個老東西,真的不要臉!”
李德謇不滿道。
“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差不多就這樣了。”
李憶安滿不在乎道:“不過虞家能奈我們何?”
長孫沖說道:“虞世南在長安頗有聲望,陛下也對他尊敬有加。虞世清唯一能做的,隻有求助于他,但茶山這件事,不隻是先生和德謇家裏的事情,哪怕是虞世南,也沒辦法撼動。”
這就是他們那麽淡定的原因,有那麽多國公、将軍、朝廷重臣在背後撐腰,李憶安隻要不是造反,不是違法犯法,不損害集體利益,關于茶山這件事無論做什麽,都會有他們抗下來。
送走虞世清不多久,劉同方卻又來了。
“李詹事,請問你現在是否有空?”
劉同方笑着問道。
“劉使君有什麽事情嗎?”
李憶安微微點頭,他看得出來,劉同方今天來找,帶有目的性。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老朋友想認識李詹事,希望我可以引薦一下,今天在我府上設宴,請問李詹事是否賞面?”
劉同方期待地問,态度也做得十分恭敬客氣。
李憶安想到他最近也算是幫了自己不少忙,不好丢他的面子,同樣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以及自己還有第二個計劃,點頭答應下來。
劉同方心中大喜,連忙請李憶安到府上,馬車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
李憶安也不帶任何人,獨自前去,剛進門就看到還是挺熱鬧,坐着好幾個人,全部是李憶安不認識的。
劉同方再簡單地介紹一下,原來是江南地區,一些世家的負責人,但都是些比較普通的家族,和虞家比起來還不值一提。
李憶安簡單地對他們點頭算是回禮,然後找個地方坐下來。
“李詹事,這位是趙家主!”
片刻過後,劉同方帶着一個中年男人過來,笑道:“就是我和李詹事說的那個老朋友。”
“趙志德見過李詹事!”
那中年男人拱手說道。
“趙家主,可是杭州趙家的人?”
李憶安想起來,那天看到李家村村長的時候,聽他們提起過什麽趙家,大概是這個趙志德的家裏人。
來了杭州那麽久,李憶安當然知道趙家的存在,僅次于朱家的第二大家族,但是在朱家衰落之前,他們一直都是被朱家壓着。
整個杭州的人,都知道有一個朱家,但對于這個趙家,仿佛是個小透明。
“正是!”
趙志德連忙說道:“原來李詹事也聽說過我們。”
他甚至還給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仿佛這是他最大的榮幸。
劉同方附和說道:“趙家主一直很仰慕李詹事,所以請求我引薦一下。”
李憶安舉起酒杯,繼續點了點頭,就算是回應了。
朱家都被他弄下來,一個更次的趙家,他還不放在心上,至于和他客氣,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趙志德也不覺得尴尬,笑了笑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然後開始今晚的宴席,大概是吃吃喝喝,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了。
即将到宵禁的時候,這場宴席才宣布結束,讓人各自回去。
“李詹事,我來送你回去可好?”
趙志德跑過來說道。
“那麻煩趙家主了。”
李憶安沒有拒絕他。
馬車已經在門外準備好,李憶安剛到車上,發現車廂内放有一箱子珠寶玉器等,都是比較值錢,又不會顯得很笨重的東西。
“李詹事,這些是我爲你準備的,可喜歡?”
趙志德眯着眼睛笑眯眯道。
李憶安拿起一塊玉牌,掂量了一會,入手溫潤,一看就是好玉。
至于其他明珠等東西,全部價值不菲,李憶安心裏在想,他這是要賄賂自己?
有點意思。
這個賄賂,我喜歡。
“趙家主大禮,我怕會承受不下來!”
李憶安把箱子合上。
“李詹事承受的起!”
趙志德笑眯眯道:“我也不怕直說,我們趙家和朱家,素來不和,多少也有些恩怨。李詹事把朱家打壓到今天這種程度,對我們趙家大有好處,這些就當做是我感謝李詹事的,你一定要收下來。”
李憶安仿佛覺得他這個理由,很名正言順,笑着點頭道:“讓趙家主破費了。”
他這麽說,就等于是告訴趙志德,自己收下來了。
趙志德的笑容更燦爛,樂呵呵道:“李詹事在杭州有任何需要,盡管來找我,隻要是我們趙家能做到的,一定不會給李詹事怠慢。”
“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
李憶安随口應了一句。
他知道,趙志德過段時間,肯定還有事情要求自己,或者說會做點什麽事,還和劉同方相關,所以提前拿點值錢的東西來賄賂,讓他不能插手,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一箱珠寶玉石價值不菲,李憶安并不怕收下來,就怕他送的不夠多。
馬車很快回到李憶安家門前,抱着箱子下去之後,就和趙志德告别。
趙志德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内心中說不出的激動,暗地裏想這位李詹事也不是那麽頑固不化的人。
回到劉同方的府邸,他連忙說道:“劉使君,事情成了!”
“他收下了?”
“收下了!”
劉同方又說道:“看來我這幾天跟在他身邊并沒有做錯,能得到他的信任,這個李詹事也不是什麽清高的人,以前隻不過是裝得清高,這樣就好說了。”
趙志德說道:“那接下來,我們可以繼續之前的事情?”
劉同方想了一會:“可以是可以,但也得注意影響,不要做得太過分,要是我們讓他面子過不去,他就會對我們動刀。”
想到朱文光都被關在他們杭州大牢内,劉同方對這個李詹事還是挺敬畏的。
找時間他還得處理好朱家的事情,得讓李詹事心裏舒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