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虞家的管家虞福,盛氣淩人地說道:“誰讓你們捉我虞家的人?”
虞福挺着一個大肚子,滿臉的憤怒,擡手指着那幾個士兵,态度十分嚣張,還很目中無人。
“是我讓他們捉的!”
李憶安從士兵後面走了上來。
虞福那天并不在場,不知道李憶安是誰,道:“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把人放了?”
他們虞家在朝中有人,完全不把這些士兵放在眼内,橫行霸道慣了,在江南東道,還沒有遇到過能他們害怕的人。
李憶安淡淡地看了一眼被捉起來的那些人,蹲下瑟瑟發抖,害怕得不敢擡起頭,再看虞福帶來的虞家護衛,滿臉嚣張,笑了笑道:“當然沒問題,放人!”
士兵們把采茶的人放開,他們害怕地往山下走去,再也不敢回頭。
虞福還以爲這是李憶安怕了自己,冷冷一笑,心裏更是得意,道:“茶山是我們虞家的,你們全部滾下去!”
“行!”
李憶安雙手一攤,剛轉身的瞬間,又道:“全部殺了,再把屍體帶回去虞家!”
話音剛落,站得距離虞福最近的那士兵,還不給虞福反應的時間,擡手一刀便捅過去,直接穿透他的身體,血水濺得他滿手都是。
“你們敢……”
虞福瞪大雙眼,下面的話還未說完,便再也說不出來,徹底地斷絕了氣息。
剩下那些虞家的護衛懵了。
“大管家!”
他們慌張地大叫,然而還來不及做什麽,立馬被一群士兵包圍過來。
虞家的護衛和正規軍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不過一會被殺了個精光。
李憶安下山的時候,還聽到山上傳來陣陣慘叫聲音,喃喃自語道:“你們覺得,我這樣做是否太殘忍了?”
程處默搖頭道:“我想這不算殘忍吧?他們罪有應得!先生也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還要來送死,怨不得任何人。”
尉遲寶琳說道:“先生你是沒有去過戰場,去了你才知道什麽叫殘忍,這裏算是仁慈了。”
長孫沖贊同道:“我認爲處默和寶琳說的沒錯,強占我們的地方,這些人殺了也就殺了,不值得同情。”
“也許吧!”
李憶安沒有再糾結這件事。
那些人不死也死了,接下來,他應該是要和虞家鬥智鬥勇。
朱家都被他壓下去,還需要擔心一個虞家?沒這個必要。
“先生,此事就算鬧大了,我想也沒問題,我父親絕對會支持你,然後像長孫國舅他們,都不會讓先生心寒的。”
李德謇又說道。
“我要是怕鬧大,就不會直接讓你們殺人。”
說着他們回到山下,等到士兵們把屍體清理幹淨,李憶安帶上他們回去杭州,然後讓方誠準備一下,時間差不多要到采春茶。
另外一邊。
士兵們把屍體帶走,用最快的速度趕路,于次日早上丢到虞家的大門前面就離開。
路過的行人見了屍體,害怕的遠遠躲開,喜歡看熱鬧的人,卻圍在附近指指點點。
外面的動靜,很快就讓裏面的人聽到,有家奴推開門一看,看到的是遍地屍體,當場吓得雙腿一軟。
“死人……大管家,出事……出事了!”
有家奴大喊了一聲,連忙跑了回去。
再過片刻,虞世清終于走出來,看着地面的屍體,特别是看到虞福也在其中,瞬間明白發生。
“李憶安,你在找死!”
虞世清勃然大怒,又道:“馬上給我準備,我要去找劉同方!”
從會稽到杭州刺史府的路程不算太遠,等他們趕到刺史府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虞世清揉了揉太陽穴,盡可能地讓自己清醒過來,大步走了進去。
“虞家主,你怎麽來了?”
劉同方知道茶山的事情,也能預想到虞世清會來找自己,故作客氣地說道:“虞家主來此,有什麽指教呢?”
“指教?”
虞世清冷哼一聲道:“好!我今天就要指教你,馬上去把李憶安給捉回來!”
劉同方就知道他會這麽說,笑道:“虞家主,這也怪不得李詹事,首先他是來巡視杭州,其次茶山又真的是李将軍所有,和你們虞家朱家沒關系,李詹事也說過了,誰敢再闖茶山,便是殺無赦!”
也就是說,他們虞家的人不長眼,非要到茶山裏面找死,怪不得其他任何人。
虞世清一聽,不由得怒火沖天:“劉使君,你今天不打算幫我虞家是不是?”
劉同方一臉爲難地說道:“不是我不想幫,是我沒有這個能力幫,虞家主請回吧!”
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轉身回去處理自己的政務,并不把他的話給放在心上。
“好,你很好!”
虞世清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續道:“你這個刺史,快做到盡頭了!”
他帶着滿腔怒火離開,想了一會,又道:“去找李憶安!”
來到李憶安的住處,虞世清也不敲門,直接讓人破門進去。
“虞世清!”
尉遲寶琳一看到是他,冷哼一聲道:“你來做什麽?”
李憶安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一看,笑道:“寶琳,不得對虞家主無禮,我沒有猜錯的話,虞家主是爲了昨天的事情而來,對吧?”
虞世清強行地忍着心中的怒火,又道:“我來是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茶山無條件讓給我們虞家,昨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與你計較,否則你這個李詹事,隻怕也做不長遠,後果自負!”
李憶安毫不在乎道:“虞家主,你這是來勒索我?東宮詹事,其實我早就不想當,既然這樣,還請虞家主幫我把這個官職撤掉,好讓我不再煩惱!”
虞世清怒道:“李憶安,你别後悔了!”
李憶安笑道:“後悔,我一定會,但應該不會因爲虞家主而後悔,對了我也得告訴虞家主,要是再敢讓人去強闖茶山,下次就不是殺人那麽簡單。”
“你可要小心了!”
聞言,虞世清感到渾身一寒。
他竟然有一種感覺,自己被李憶安給威脅到了。
仿佛覺得,李憶安那冰冷的眼神,是真的會對他怎麽樣,甚至把他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