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坐下來,尼普頓就說道:“李縣伯,今天我來打擾了,我們很好奇,關于阿基米德的事情,李縣伯是怎麽知道?”
這可是他目前最關心的事情,阿基米德是他們西方人,也沒怎麽見過有東方的使臣到西方,就算有東方人去了也不一定認識阿基米德。
李憶安卻知道那麽多西方的事情,甚至連浮力也懂,還用來鑒定王冠,這就顯得不太正常。
“楊廣當政的時候,有你們西方的使臣來過華夏,當年他留下一些你們西方的知識,那麽巧也被我得到,昨天碰巧又能用上場。”
李憶安随意地解釋了一下,又問:“不知道使臣還有其他事情嗎?”
“有,當然有!”
還不等尼普頓回應,程咬金搶先道:“尼普頓使臣對于我們的青花瓷,也很感興趣。”
提起青花瓷,他就知道,這次又得賺大錢。
在此之前,程咬金還在想方設法,怎樣才能夠讓西方人知道青花瓷的存在,沒想到陛下在昨天就送上這個助攻。
關于阿基米德的疑惑,尼普頓算是放下來,不過青花瓷,昨天見過後,他念念不忘。
他有預感,如果把青花瓷拿回去他們西方出售,絕對是個暴利的産品。
“程将軍說的沒錯,我們也想要青花瓷,一個青花瓷,你們能賣多少?”
尼普頓暫時把賺大錢的心思放下來,也得要把青花瓷弄到手才能賺。
那可恨的大唐皇帝,隻把青花瓷賞賜給大食國,而不賞賜給他們,不就是一個假的王冠,需要這麽生氣嗎?
“一個,一千兩黃金!”李憶安也沒有和他客氣,直接說出自己地價格。
在唐代,和外國人做生意,結算的貨币基本是以黃金爲主。
一兩黃金,在唐朝最高可以兌換八千錢,最低是三千五百錢,一般情況下最穩定的兌換價格,是一兩黃金換取六千錢。
那麽一千兩黃金,折算下來就是六千貫銅錢。
程咬金一聽這個價格,腦子裏飛轉,很快算出折算過後的貨币數量,這要比長安賣的還要多一千貫,激動得他快要跳起來。
李憶安這個價格還算是保守,因爲尼普頓他們來一趟大唐,肯定不會隻買一兩個回去,得大量購買,他們才有賺。
但量多起來,以這個年代的黃金開采水平,他還擔心西方人無法制造出那麽多金币來購買。
尼普頓聽到一千兩黃金一個,果然是滿臉的爲難,來大唐那麽久,已經摸清楚大唐的貨币單位,明白一千兩黃金是什麽概念。
“李縣伯,你也知道我們西方很貧窮,沒有像大唐那樣富足,你能不能便宜一點?”
尼普頓爲難地說道。
“尼普頓使臣,青花瓷在我們大唐可以賣五千貫一個,一千兩黃金,才相當于六千貫,你們拿回去西方,兩千兩黃金都可以賣出去吧?”
李憶安看着他的目光,就直接反問。
尼普頓認真想了想,隻好點頭承認,他還打算拿回去賣三千兩黃金一個青花瓷。
“這樣吧,我冒昧問一下,使臣現在最多能買多少個?”
李憶安又問道。
“五個!”
尼普頓伸了伸手指。
他們居然敢帶着那麽多錢,橫跨亞歐大陸,李憶安不得不佩服這個膽氣。
“我可以算六個青花瓷給使臣!”
“真的?”
“我也不敢騙使臣,另外我還有其他方法,可以讓使臣多買一些青花瓷。”
李憶安繼續說道。
聽到還有方法,尼普頓覺得還是有希望的,連忙問道:“什麽方法?”
“以物換物!”
李憶安說道:“使臣回去把你西方的阿基米德、亞裏士多德、泰勒斯,還有托勒密、塞爾蘇斯等等的理論著作,編成一本書,最好是一人一本,或者是每人每個學科一本書,到時候我會按照一本書來給你們交換一個青花瓷,如何?”
“李縣伯,你是如何知道他們?”
尼普頓驚訝地站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這些可都是他們西方的科學家、哲學家、數學家等等的各種家,遠在萬裏之外的東方大國,也有人對他們的名人了如指掌。
“這個是我的秘密,不方便告訴使臣!”李憶安說道。
那可是西方文明的起源,李憶安要是說不饞,那基本是不可能的,系統給不了自己那麽多,唯有去找他們要,到時候再來個東西合壁,後世的世界格局得改一改。
在足夠的利益趨勢之下,人很容易铤而走險,什麽都可以出賣,特别是他們西方人。
“不知道使臣覺得,可不可行?”
李憶安繼續問道。
“我自然是沒問題,但也有麻煩!”
尼普頓說道:“那些著作,不是寫在羊皮上面,就是寫在莎草片上,甚至木闆、石頭都有。”
他說的莎草片,就是古埃及人用莎草做成的莎草紙,是當時一種書寫載體,卻不是真正的紙,隻是對莎草去皮、錘壓和磨平處理,類似于瑪雅人用樹皮造成的薄片。
“羊皮和莎草片太貴了,莎草片還不容易保存,一本書寫下來,比一個青花瓷還貴。”
“木闆和石頭這些東西雖然便宜,但太笨重了,不方便遠距離運輸。”
尼普頓說道:“從我們國都送來長安,中間的花費也很高。”
“就這?”
李憶安笑道:“馬周,把我的紙拿出來!”
過了片刻,馬周把十多張紙,放在他們面前。
尼普頓拿起來認真地看了好一會,驚訝地說道:“這比我們的莎草片要好一百倍不止,但一定很貴!”
“這東西就叫做紙,在我們這裏,根本不值錢!”
李憶安說着就拿起一張紙,揉作一團丢地上。
尼普頓感到雙手在顫抖,這些紙如果帶回去西方,說不定也是無價之寶,就這樣被丢棄,他感到肉疼不已。
“程将軍,使臣回去的時候,送五百斤紙,讓使臣帶回去。”
李憶安很大方地說道:“這應該夠你們抄錄一部分著作,下次你們來了,我再多送一些,至于字體我也不在乎,用你們的拉丁文就好了,我以後再找人翻譯。”
尼普頓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李縣伯很詭異、神秘,就連他們的拉丁文都知道,甚至還知道更多事情。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尼普頓對于李憶安,也多了幾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