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長孫無忌的矛盾化解了,就算沒有化解,堂堂國公,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自己,肯定不是他。
除了長孫無忌,李憶安唯一可以想到的敵人,就是他剛才念及的清河崔氏,是他們的概率很大。
溫家小娘子的事件裏面,有李世民插手,那個情郎把溫家的人給供出來,嚴本絕對的不敢懈怠,該捉的還是要捉。
嚴本應該把那個崔家大郎給捉回府衙,盡管後來沒事,但一頓審問怕是少不了。
崔家大郎,不會放過李憶安。
念及至此,李憶安基本可以确定,這些黑衣人,正是崔家的人。
他的眼眸微微一冷,可以預想到崔家會給自己找麻煩,但沒想到他們來的如此之快,還想要了自己的命。
剛才那黑衣人偷襲的一刀,就是要命的一刀。
這些人真該死。
“這個人不簡單,要小心。”
爲首那個黑衣人,凜冽的目光落在李憶安身上,續道:“大郎說了,盡可能把他活捉回去。”
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少爺之類的稱呼,公子是勳貴之子,但也很少人用,一般男子是叫作郎君,或者是小郎君。
那些世家或者大家族裏面,如果下人看到男主人,會恭敬地稱呼阿郎或者主人,叫男主人的兒子,可以叫郎君、大郎、二郎等等。
爲首那人的話剛落下,他們快速朝着李憶安襲來,随後刀光一閃。
铛!
李憶安簡單地揮舞獵刀架擋,那幾個黑衣人的武器,好像木頭做成的那樣,輕而易舉地被削斷了。
他們大驚失色,目光落在那平平無奇的獵刀之上,這到底是什麽刀,如此的鋒利。
就在那些黑衣人愣神的瞬間,李憶安欺身而上,目光鎖定爲首那人,同樣的一腳踹過去。
爲首那人反應過來,可是要閃躲抵擋已經來不及,措不及防地被一腳踹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能停下。
剩下四人見了,舉起武器要反擊。
李憶安并不想在自己的地方鬧出人命,穿越了那麽多年,他隻見過死人,還未試過殺人,把刀鋒一轉,用刀身拍打在他們身上。
不過片刻,剩下那幾個人,被打得哀嚎連連,臉青鼻腫,再也不敢上前。
李憶安大步上去,一腳踩在爲首那人的胸膛上,問道:“崔家的人?”
爲首那人眼神閃爍了一會,像是驚訝自己爲何會被李憶安看穿身份。
隻見對方如此反應,李憶安明白自己猜對了,再狠狠地踢了他一腳,道:“帶上你的人,滾吧!”
那幾個黑衣人,匆忙地離開,哪裏還敢再留下來。
“先生,發生了什麽事?”
馬周聽到外面終于沒有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來。
“小事罷了!”
李憶安随口說道。
隻不過,他們這一次報複不成,後面肯定還會陸續有來,他們是真的選擇把麻煩最大化。
那些逃跑的黑衣人,一直來到萬年縣一家客棧的房間内。
“大郎,我們失敗了。”
爲首那人羞愧地低下頭,其他幾人同樣如此。
在他們面前,坐着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衣着華貴,風度翩翩,正是崔家大郎崔天華。
“爲什麽?”
崔天華的聲音裏,透露出他的不悅。
“我們低估了那個算命先生的實力,他很強,我們全部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爲首那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倒不如說,是你們太廢物了!”
崔天華的聲音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爲首那人渾身一震,不敢再說話。
“滾吧!”
崔天華怒道。
直到他們退下去後,崔天華冷聲道:“從來沒有人,可以讓我那麽狼狽,我管你是誰,都要給我付出代價。”
就算他知道,李憶安的背後有李世民撐腰,也完全不慫。
他們五姓七望,什麽時候,怕過李唐皇室?
從來沒有。
——
清晨,李憶安剛起來,同樣又看到李長歌來找自己。
“郎君,昨天晚上我想了好久,決定先把剩下的香囊全部賣出去,再去買糧食,你看這樣可以嗎?”李長歌不想浪費這段時間的努力,又擔心李憶安會不同意。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情緒,很容易被李憶安所牽動。
“當然可以,我們再去長安,幫你把剩下的香囊,全部賣出去。”李憶安點頭道。
“謝謝郎君!”李長歌展顔一笑,得到了認可,仿佛是件很開心的事情。
她的笑容,如牡丹綻放一般,美麗、驚豔。
李長歌本來是個大美女,傾國傾城,國色天香,她的一颦一笑,優美得如同畫卷。
“郎君,你在看什麽?”
李長歌注意到這一幕,害羞地低下頭,心裏竊喜之餘,還有些憂慮。
“當然是看美女。”
李憶安笑道。
李長歌聽到他那麽直接的話,不禁俏臉發燙,記憶回到那天晚上,兩人抱在一起時,以及被李憶安拿着玉足時的畫面,害羞得轉身離開。
“先生,你這樣,敗壞了風化啊!”
馬周看到他們公然談情說愛,不堪忍睹。
“快滾回去,給我寫政論文章,今天我回來之前,你要是寫不出十篇來,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李憶安嚴厲地說道,就像是馬周的老師。
人在屋檐下,馬周不得不低頭。
再過了一會,李長歌收拾好剩餘的香囊,拉着婉順的手,又來找李憶安。
“小丫頭,我們走咯!”
李憶安主動抱起婉順,一路上和她講後世的故事,小丫頭不知道笑得有多開心。
忽然間,李憶安感到渾身不對勁,和上次眼皮跳的情況一樣,仿佛有什麽緊要的事情即将發生。
“郎君,怎麽了?”
李長歌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也看出了異樣。
“先生,着火……你家裏着火了!”
還不等李憶安回應,身後傳來陳叔的聲音,他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家裏,着火了?”
李憶安的心一沉,那不對勁的感覺,果然應驗了。
随後,他大叫道:“不好,馬周!”
馬周還在他的家裏,寫着政論文章,這把火燒起來,他豈不是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