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歎于白楓釀的酒味道相當驚人。
但想起這麽好喝的酒,配方居然是出自白楓的手筆,曹植還仍然覺得有些不适。
曹植怎麽也沒想到,一直以來自己所看不起的白楓,居然屢次三番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現如今曹植已經确認,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白楓的敵手了。
看來,自己選這個逍遙王,倒還是個正确的選擇。
想到這裏,曹植不由得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這份笑是自嘲,還是有别的意味。
“公子,天色轉涼,咱們還是先回客棧休息吧。”
“正好,還有件事,不方便在此處說。”
就在此時,楊修面色突然變得有些低沉的道。
其實,楊修這次與曹植一同出來,可不單單是爲了飲酒作樂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楊修有消息要告知曹植。
“哦?”
“也罷,酒也喝完了。”
“若是不早些休息,明日月旦評打盹隻怕會被他人恥笑了。”
曹植擺了擺手,緩緩站起身來,二人準備朝着客棧走去。
此時已經過了亥時,已然是第二天。
整個街道上的人少了不少,但也還是有不少小販還在堅守此處。
不過他們也不再叫賣,唯恐打擾到其他人休息。
整個許昌的夜市,大概持續到醜時就會全部散去。
卯時将會有新的商販前來,興起早市。
“說說吧,是什麽事,居然能讓德祖你如此上心?”
回到客棧之後,曹植不由得好奇的看向楊修。
若是之前,楊修有什麽消息如此着急告訴曹植,曹植斷然不會如此好奇。
但現在,哪裏還會有什麽能和自己搭上邊的消息?
現在的曹植,可以說是要多無聊有多無聊。
無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都能讓曹植提起興趣。
“據可靠消息,曹丕公子明日便搬出皇宮了。”
楊修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道。
“搬出皇宮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曹植擺了擺手,一臉的滿不在乎。
然而這話剛說完,曹植便直接愣住了:
“你剛剛說什麽?!”
“子桓他……搬出皇宮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曹植怎麽也沒想到,一向孤僻的曹丕,按理來說這皇宮應該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他是怎麽可能會搬出來的?
楊修一臉凝重的道:
“具體情況誰都不清楚。不過,唯一可以确認的是,這件事情是曹丕公子自己提出來的。”
這話直接讓曹植更懵逼了。
如果這是父皇要求的話,曹植可能并不感到意外。
可……這居然是曹丕主動提出來的?
這怎麽可能?
搬出皇宮, 對于曹丕來說有什麽好處?
自己搬出皇宮,那是因爲自己還有許多士族追随。
就算是出去,也能自保。
但曹丕有什麽?
曹丕沒有和任何一個士族打過交道,對于士族更是知之甚少。
就算是他現在想要和士族打好關系,又會有哪個士族願意和他一同?
現在士族人人自危,他總不可能會去求助寒門吧?
這樣的話,就更不可能了。
有這種閑工夫,還不如老老實實在皇宮之中做一個逍遙自在的皇子來的舒服。
“他的封地在哪,有消息了嗎?”
曹植不由得急切的問道。
楊修點了點頭,道:
“荊州,漢壽城。”
這五個字一出來,曹植直接傻眼了:
“那……那子桓是怎麽說的?”
“就算如此,他還是要出皇宮?”
楊修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這下,曹植算是徹底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漢壽城……
這個地方作爲封地,父皇當真是夠狠的。
這漢壽城哪裏都比不了其他地方,連自己所掌管的青州十分之一都不到。
而且,封地居然隻有一個城池?
這樣,子桓都答應?
這漢壽城能有什麽好的?
除了攻打荊州的時候,漢壽城被父皇作爲軍營,算是有點軍事重地的感覺。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無論是面積,還是人口,還是繁榮程度,漢壽城都隻能算是中遊往下。
這種城池作爲封地,顯然父皇是不希望曹丕出宮的。
然而,他卻還是出宮了?
“德祖,準備一下。”
“如果這樣的話,子桓定然會來找我一趟。”
“屆時,我定然不能與其相見。”
“而且,父皇定然不會希望,我們二人相見!”
如今曹植已經有些慌神了。
曹丕該不會出宮,就是爲了找自己,和沖兒殊死一搏吧?
曹植現在已經遠離紛争了,不願意再加入奪嫡之戰。
沖兒想當儲君,那就讓他當便是,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隻要自己做好自己的逍遙王,每天怡然自得的過日子,不一樣能過的相當舒服嗎?
要是曹丕心不死,要來找自己幫忙的話,那不是把自己拖下水了嗎?
“公子莫慌,曹丕公子雖然極有可能來找公子,但應該并不是近期。”
“曹丕公子走的匆忙,據說原本是明日,卻今天夜裏就慌忙往漢壽城走了。”
“連這次的月旦評都不參加了。”
楊修擺了擺手,淡然道:
“不過……”
“修總覺得,曹丕公子去漢壽城,似乎心并不在漢壽城。”
“公子好好想想,如今的漢壽城,距離哪裏最近?”
聽到這話,楊修不由得眉頭緊皺了起來。
漢壽城距離最近的……會是誰?
“等等,莫非德祖你說的是白楓?!”
曹植頓時眼前一亮,一臉震驚的道。
楊修緩緩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
“不過公子,這隻是修的臆測而已。”
“修認爲,雖然曹丕公子之前有想過對付白楓,還與我等聯手。”
“但公子好好想想,除了當年在守許昌城的時候,曹丕公子與白楓見過一面之外,二人哪裏還有什麽交集?”
“之後對付白楓的話,大部分也都是公子出的頭。”
“曹丕公子除了提供一些想法之外,哪裏還有什麽其他的作爲?”
聽到楊修這麽一說,曹植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
這話說的,好像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