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并肩王，快救救微臣啊，王大人他已經瘋了！”
崔輝的情緒有些激動，受制後連忙掙紮着想從王燦手裏逃脫，在掙紮間喉嚨還被割破了一點皮。
在察覺到自己喉間有血冒出後，崔輝掙紮地更厲害了。
饒是王燦在體型上比崔輝壯了好幾個度，也差點沒控制住他。
“再動，再動可别怪我馬上就送你上黃泉路！”
王燦不耐地威脅道。
聽到這話，崔輝立馬老實了許多，隻是不斷地用求救的目光望向李治和羅通。
李治陰沉着臉，讓身後的禁軍先散開。
畢竟崔輝現在還是朝廷命官，而且他們也沒有掌握崔輝的罪證，絕不能讓他就這樣輕易死在王燦手裏。
王燦見禁軍們離開，又繼續提條件道：“我要一匹快馬。”
“給他。”
李治看了羅通一眼，見羅通沒有反對，繼續陰沉着臉吩咐。
很快，王燦要的馬也被牽了過來。
王燦一步步挾持着崔輝騎上了馬，随後立即飛奔了出去。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直到他們的背影漸遠，李治才忍不住開口問道。
眼看着已經死去的王燦又在自己眼前複活，李治迷茫極了。
“我們先追上去，看看情況再說。”
羅通現在也沒有弄清楚事情的脈絡，隻能決定先悄悄跟上去再說。
不曾想，羅通和李治還沒騎出多遠，就看到了身上已經被血迹染紅，被丢下馬的崔輝。
羅通連忙下馬查看，崔輝身上受了極爲嚴重的傷，刀要是再往下紮三寸，怕是崔輝要當場斃命。
“這，王燦怎會下如此狠手。”
李治驚道。
“咳咳，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咳咳咳，微臣與王燦雖然看似同一立場，但其實微臣處處不如他，處處受制。
如今他投誠于逆黨一事暴露，隻能苟且偷生，而微臣沒有與他同流合污，仍身居官位，王燦心覺不忿，這才對微臣痛下殺手……咳咳……”
崔輝有氣無力地解釋道，沒幾句話的功夫，說話間卻是吐了好幾口血。
羅通聽着崔輝的這番說辭，自然是沒有全信。
但現在崔輝傷重，也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還是要等過幾日崔輝修養的差不多了再說。
“并肩王，我們還是先送崔大人回去養傷吧。”
李治道。
羅通點了點頭，崔輝受了這麽重的傷，他們自然是不能抛下崔輝不管。
而且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王燦，身份實在是可疑，他覺得有必要回去好好查一下這個王燦的身份。
羅通給崔輝簡單包紮了一下，又放慢了馬速把崔輝帶回府中，讓崔輝的下人們好生照顧崔輝。
接下來，羅通就把羅大羅二叫了過來，詢問他們當日王燦死時的情形了。
“羅大羅二，王燦身死之日，你們可有在他臉上發現人皮面具一類的東西？
或者覺得他的死狀有哪裏不自然？”
“回王爺，屬下并未發覺。”
羅大羅二仔細回憶了一番，并沒有什麽發現。
他們也覺得十分奇怪，當時發現王燦死後，他們二人就已經反複确認過很多遍，确定王燦是沒了氣息才來向羅通彙報的。
而羅通也是向來心細如發，如果有什麽不對勁，也一定能當場就發現問題。
沉吟了片刻後，羅通又問：“王燦的屍體，你們怎麽處理了？”
“已經把他的屍首帶回王家，交給王燦的家仆安葬了，現在王燦的屍體就葬在王家祖地。”
羅大答道。
王燦的父母早已過世，家中隻有他和十幾房貌美的小妾。
當知道王燦死後，他的那些小妾們紛紛收拾細軟另謀出路去了。
王燦的屍體還是跟了他很多年的管家安葬的，在葬完他後，管家也回到自己的故鄉養老去了。
于是當羅通和李治等人來到王家時，這裏已經是變成了一處空宅。
“還真是人走茶涼，王燦還是刺史的時候，那會兒王家可是風光的很，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天，就蕭條到了這般境地。”
李治感慨道。
“人情冷暖、世态炎涼，這些都不過是常态罷了，殿下日後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羅通淡淡開解道。
王家祖地就在後山，倒是并不難找。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王燦墓前。
這是一座新墳，墓碑修葺地也有些潦草，不過是普通的石頭材質，碑上簡單用刀劃着“王燦之墓”四個大字，字體大小都十分不統一，筆畫也很是不齊整。
李治見到這寒酸的墓地，不禁又是一陣唏噓。
“挖！”
羅通簡潔地下達指令。
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還是查案要緊。
禁軍們也不廢話，立馬就動起手來。
不消片刻，一具棺材就顯露出來。
可能是爲了省事，王燦葬得極淺，也給禁軍的挖掘工作減小了不少的難度。
這具棺材也是薄闆的桐木棺材，值不了幾個錢的那種。
李治甚至還在棺材上看到了好幾個被蟲子蛀出來的孔洞。
李治扶額，王燦這好歹還是有副棺材的，沒有用草席直接一卷，他的老管家也還算不錯了……
“打開吧。”
羅通淡淡道。
禁軍随意用身上的佩刀一劈，這薄闆桐木棺材就變得四分五裂。
劈開之後，衆人才發現，這具棺材其實并沒有被釘死，棺材蓋似乎還是活動的。
而且，棺材被劈開來之後，裏面，卻是空空如也。
這是人跑了？
還是從來就沒有人葬下去過？
李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湊近去看了看，這棺材，裏面确實是比他的臉還幹淨。
“王燦的屍體呢？”
李治微微低呼出聲。
羅通走近前，蹲下身子撿起棺木仔細查看。
這棺木的質量十分不好，而且王燦的體重并不輕。
羅通仔細觀察了棺木的底層，察覺到了微微的凹陷，也就是說，這具棺木裏，還是有人躺過的痕迹的。
也就是說，這裏前幾日确實曾經安葬過一個人。
至于安葬的那個人是不是王燦，是活的王燦還是死的王燦，就還需要進行下一步的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