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筵席,終于讓羅通弄清楚了劉赟此人的性格,以及對方和張亮的關系。
随後的時間,羅通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和劉赟聊了聊軍中之事,一番閑談下來,羅通竟發現此人的指揮才能很是不錯。
雖然比不上裴行儉,但也差不了多少,算是個不錯的人才,他甚至已經在思考,若是此人真的和張亮沒有關系,他離開洛陽回長安城的時候可以帶上對方。
兩人後面談的不錯,這讓讓羅通對此人的感覺很好,一個純粹的軍人,以及對方的性格赢得了他的尊重。
晚宴之後,劉赟提出告辭,羅通笑道:“如今雨勢已經小了,但還有些細雨,來人,拿一件新的鬥笠和蓑衣給劉大人。”
“多謝王爺!”
劉赟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這位性格一根筋的官員,此刻也感受到了羅通對自己的賞識,若是能搭上羅通這條大船,他今後的仕途必定十分順暢。
畢竟此刻羅通的勢力,全大唐的人都知道,不但是并肩王,而且是兵部尚書,隻要羅通一句話,劉赟從反軍中的理想就不是夢!
羅通看着離去的劉赟,臉上露出滿意之色,今日這兩場會面,他都有所收獲,算是意外之喜了。
可是,接下來他面臨的問題就出現了,既然蕭風隻是和張亮合作,互相不幹擾對方,王燦和張亮不合,劉赟又和張亮有鞭打之仇,那這洛州究竟誰才是張亮的同黨?
這張亮敢在長安城做出行刺皇帝和太子的事情,不可能沒有其他的後手,絕對有一直兵馬在對方手中。
可當時在長安城的時候,雖然将張亮滿門抄斬,但還是沒有找到張亮的其他兵馬。
既然張亮的兵馬不在長安城,那肯定是在這洛陽了。
張亮應該是擔心帶這麽多兵馬過去會被發現,所以才将兵馬留下來。
而這些兵馬也既定會被張亮交給心腹之人管理,這個人在洛州一定是有權利的,否則張亮也不可能交給對方。
但現在洛州刺史,長史和司馬三個大員全部都和張亮不合,這就讓他對自己的判斷開始懷疑。
原本他是覺得既然對方是掌管兵馬的話,有可能會是熟悉軍中之事的蕭風。
但蕭風有蕭瑀的信件作爲解釋,他當然不會再懷疑蕭風這個蕭家之人會和張亮攪合在一起。
随後他将目光放在劉赟身上,可劉赟和張亮有鞭打之仇,這就更不可能爲張亮做事了。
要知道一個長史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用鞭子抽打,這可是極爲掉面子,甚至是侮辱之事。
别說劉赟是個長史,就算是普通人也不可能真的将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
“難道會是王燦?”
羅通眉頭一皺,想到了那位爲人圓滑,身材也圓滾滾的刺史大人。
相比起蕭風和劉赟,這位刺史大人和張亮雖然也不合,但比起前兩者來說,他們之間的不合最多算是官場上的事。
看來,還是要找機會和這位刺史大人單獨見面!
就在羅通腦中快速沉思之際,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嗯?”
羅通回神朝門外一看,居然是羅大有些着急的過來。
“發生何事,讓你如此慌張?”
羅通眉頭一挑,從對方臉上的着急之色看出對方此刻的心情。
羅通一臉緊張,指着外面說道:“王爺,不好了,劉大人出了行宮不遠就遇到了刺客,而且劉大人還被刺客打傷了!”
“什麽,劉大人被刺客打傷了?”
羅通聞言眼睛一眯,迸出一道精光,身形一閃便朝外沖去。
羅大耳邊則是傳來他的聲音:“帶路!”
回過神來的羅大不敢大意,急忙轉身沖出去在前面帶路。
羅通一臉陰沉,他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在這個時候行刺劉赟。
要知道這裏可是行宮,而且劉赟是在赴他羅通的宴之後才出去的,這個時候行刺,明顯是有針對他羅通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劉赟的功夫不差,這此刻居然能打傷劉赟,還真是不容小觑。
帶着怒氣,羅通在羅大的帶領下沖出了行宮。
一出去,羅通便看到了被四名禁軍架着返回行宮的劉赟。
此刻的劉赟渾身無力,臉色慘白,整個人隻能借助那四名四位的攙扶才能返回行宮。
而且在劉赟的肩膀上,腹部都有鮮血不斷滲出,看起來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
羅通見狀臉色一變,立即沖上去問道:“劉大人,此刻朝哪邊去了?”
“王爺……刺客……刺客朝西南方向逃了”劉赟說話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這句話。
羅通眼神一冷,立即下令:“你們将劉大人扶進去療傷,羅大你去通知太子殿下,讓他下令封鎖城門,任何人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不準進出!”
說完,羅通身形一閃,化爲一道殘影朝西南方向追去,竟是想要看看能不能追上對方。
劉赟看到羅通的身法如此之快,雙眼不禁閃過一絲震撼之色:“想……咳咳……想不到并肩王的武藝竟是如此之高。”
一旁原本正在去向找李治的羅大聞言嘿嘿一笑:“那可不,如果那群刺客以爲得手而得意忘形沒有走遠的話,那我家王爺一定能追上他們!
好了,劉大人先進去療傷吧,太子殿下此次過來也帶了一名太醫,我現在要去找太子殿下要命令封鎖城門了!”
說完,羅大身形一閃,竟也以極快的速度沖向行宮。
“咳咳……真是沒想到連并肩王下面的管家都如此厲害”劉赟看到連羅大的武功都和自己差不多,不禁苦笑連連。
一旁的一名禁軍則是解釋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羅管家很小的時候就跟着王爺,一身武藝都是王爺教導的。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劉大人還是先進去醫治吧,您身上中了兩劍,傷勢不輕。”
劉赟點點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勢默不作聲,似乎在思考今晚之事究竟是何人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