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晚,大臣們陸陸續續從兩儀殿内走出來,他們三三兩兩一邊走一邊議論紛紛。
對于今晚的案子,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是房遺愛,張亮和裴寂等人策劃的。
要知道這幾人有的十分低調,有的看别人看來是謙謙君子,還有的則是掌管律法的官員。
這些人做出這種事,實在是出人預料。
此刻,羅通也和秦瓊,程咬金,薛仁貴等人離開大殿,準備各自返回自己的府邸。
“哈哈哈哈,賢侄啊,今日你可是讓俺大開眼界啊!”程咬金大大咧咧笑道。
原本還以爲這件事案子要查很久才有結果呢,沒想到羅通一下子就查出了真兇,而且是證據确鑿的那種。
高興之下,他都沒注意自己的音量,引得周圍官員紛紛側目。
羅通倒不是很在意,一臉淡然道:“此事隻能怪他們自己太着急了,想要在今晚行刺,我當然早有準備。”
這件事,他走就和狄仁傑商量過,确定對方會在這個時候動手,他當然要提前做好準備。
雖然他前一天就已經接到了苗疆那邊傳來的信件和玉佩,但光是這樣還無法讓張亮認罪。
所以,他要等到張亮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再将這些東西拿出來,到這個時候對方才無話可說。
“此事真是多虧了賢侄啊,否則今日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危險。”秦瓊倒是一臉後怕感歎道。
今晚房遺愛的行動确實出人預料,誰都沒想到對方居然提前把他藏看着了十樓。
望天閣外圍如此森嚴,其實就是一個障眼法,将李世民身邊的禁軍調走了大半,使得望天閣内的禁軍反而少了。
如此一來,不但方便那群黑衣人動手,而且還不會讓他懷疑望天閣的防守力量空虛。
這一招,可謂是一舉兩得啊!
就連羅通聽到這裏,也不禁感慨:“是啊,房遺愛确實很聰明,可惜他的聰明沒有用對地方。”
對于房遺愛此人,羅通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隻能是惋惜看對方走錯了路。
爲了報複他羅通,居然膽大包天想要去行刺李世民和李治,妄圖通過改變朝堂上的力量來針對他。
到最後,落得如此下次,羅通也隻能說對方是罪有應得。
可是,他的話卻讓殿内正帶着自己兒子屍體出來的房玄齡聽個正着。
房遺愛的屍體被四名禁軍擡着,房玄齡在自己大兒子房遺直的攙扶下正準備離開皇宮返回府上處理房遺愛的後事呢。
誰知一出兩儀殿,他就聽到羅通在評論自己的兒子,心中的怒火頓時蹭蹭蹭就沖上了腦門!
“羅通!”房玄齡怒喝一聲,一把推開自己兒子房遺直的手,怒氣沖沖來到了羅通身邊。
羅通等人一聽房玄齡的聲音,紛紛轉頭看去。
秦瓊将房玄齡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不禁上前擋在對方和羅通的中間,防止房玄齡忽然對羅通發難。
作爲羅通的伯伯,秦瓊深知羅通的脾氣,若房玄齡隻是言語激烈也就罷了,羅通會看在對方死了兒子得到份上不計較太多。
可若是房玄齡敢在這個時候倚老賣老對羅通動手的話,那羅通可就不會任由房玄齡了。
所以他擋在兩人中間,更多的想法還是爲了保護房玄齡。
“梁國公,你還是先将房遺愛的屍體處理好吧!”秦瓊察覺到房玄齡的情緒激動,他急忙開口建議道。
這個時候,房玄齡死了兒子,能不生氣嘛。
現在雙方在這裏遇到,房玄齡肯定不會放羅通。
而周圍的其他大臣,此刻也發現了這一幕,一個個紛紛頓足轉頭看向這邊。
一個是當今并肩王,一個是跟随皇帝幾十年的梁國公,這兩人若是沖突起來,那可是天大的事啊。
就連長孫無忌此刻也急忙來到兩人中間,對房玄齡勸說道:“梁國公啊,死者爲大,還是先處理後事吧。”
他們都明白房玄齡此刻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所以隻能從這件事上開始着手勸說。
但房玄齡聞言卻對他們兩人怒目而視:“這是我和羅通的事,不管你們什麽事!”
憤怒之下的房玄齡已經失去了理智,甚至連稱呼羅通的時候也是直呼其名,連并肩王都不叫了。
要知道這個時代,直呼其名可是十分不尊重的!
羅通看着一臉憤怒的房玄齡,以及周圍圍觀的官員,知道自己如果不解決的話,今晚怕還是會出事。
“兩位國公請讓開吧,本王和梁國公說清楚!”羅通當仁不讓主動站出來。
長孫無忌和秦瓊對視一眼,兩人雖然有些擔心,但這個時候他們要是不讓開的話,事情又得不到解決。
當然,他們也相信羅通會有分寸,不會隻能的對房玄齡一個老人動手。
很快,兩人某不做聲讓出一條道路,将羅通和房玄齡兩人凸顯出來。
衆目睽睽之下,房玄齡死死盯着羅通,雙目赤紅恨恨說道:
“我房家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你竟要如此針對我房家,之前高陽公主就是在你在主持下招遺愛爲驸馬的。
之後高陽公主重重的一切,也都是因爲你而起,再到現在我兒變成這副模樣,難道這些都和你羅通沒有關系嗎?
你說,是我房家哪裏對不起你了!”
這個時候的房玄齡不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房玄齡,而是一個失去了兒子的老父親,他隻想爲自己的兒子逃回公道。
他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羅通引起的,他要羅通給自己和房家一個交代。
羅通冷冷看着憤怒異常的房玄齡,用淡然的語氣說道:“你們房家沒有哪裏對不起我,但我羅通也沒有對不起你房家。
高陽公主招房遺愛爲驸馬,對你房家來說不是好事一件嗎?
是房遺愛自己無法得到高陽公主的愛,不能将此事算在本王頭上。
至于今晚之事,完全是因爲房遺愛想要針對本王才行刺陛下,如此行徑,當然是房遺愛的問題,關本王何事?”
他這一番話怼得房玄齡無話可說,顫抖着手指着他半天說不出來。
羅通見他這副樣子,也就懶得和對方計較,轉身便帶着薛仁貴等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