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内,被祛除了蠱蟲的李世民幽幽醒來。
或許是因爲昏迷的時間有點久,才醒來就被眼前的燭火給照得眼睛都無法睜開。
伸手搭在眼睛上,李世民這才勉強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并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況。
隻見眼前羅通正将一個黑色的盒子收入袖袍之中,并對他施禮:“臣見過陛下!”
李世民擺擺手,有些詫異問道:“并肩王你爲何會單獨在此,朕又爲何全身無力?
還有,你剛才收入袖袍之中的盒子是什麽東西?”
此言一出,羅通眼睛一眯,迸出一道精光,敏銳的察覺到了李世民話中的某些信息。
“陛下不記得您是如何變成這副樣子的?”羅通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嗯?”李世民聞言眉頭一皺,揉了揉自己有些混亂的大腦:“朕隻感到似乎是睡了很久,并不知道爲什麽會變得全身無力,就像是大病一場了一般。”
“那陛下是不是也不記得這頓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羅通接着問道。
“這段時間……”李世民眼露思索之色:“真隻記得晉王下去推行新政策,秦瓊,薛仁貴等人也被朕調去前線。
怎麽,難道還有其他什麽事?”
說到最後,李世民反而反問羅通,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樣。
羅通察覺到他眼中的不解,确定了李世民們的記憶停留在之前的被蠱蟲控制之前。
他沒想到這個蠱蟲居然如此厲害,覺能将一個人控制,并使其無法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
想到這裏,羅通長歎一聲,立即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快速說了一遍。
李世民聽到孫伏迦被自己撤職,狄仁傑被自己賦閑,連長孫無忌都被自己下放,臉上不禁露出了詫異之色。
直到最後羅通說出他被蠱蟲控制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明白這些事其實不是他做的。
“這……怎會如此,區區一個蠱蟲居然能左右朕的思想,将朕控制住?”
李世民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人控制,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好羅通将他救回,否則任由事态發展下去,整個大唐将會被他搞得一團糟。
想到這裏,李世民不禁眼神一冷:“是誰,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控制朕!”
作爲皇帝,居然被人控制,這要是傳出去,他李世民的臉面都要丢盡了。
這件事,他必須徹查到底。
羅通搖搖頭,一臉冷峻之色:“陛下,此人十分厲害,我和他交手幾次,他都沒有露出破綻。
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人精通蠱術,或者是此人身邊有會精通蠱術之人,否則無法做到這點。
不管是陛下伸手的蠱蟲,還是孫伏迦大人伸手的蠱蟲,都是十分厲害之物,一般人不可能擁有。
對方能同時擁有這兩種蠱蟲,想來不是一般的人物。
想要找到對方,還需要請陛下仔細想想,究竟是在什麽時候中了對方的蠱術。
隻有順着這條線索,我們才有可能找到對方下蠱的途徑,并順藤摸瓜查到對方。”
羅通的一席話,讓李世民陷入了沉思。
他強撐着自己疲憊的身體站起來,一邊在原地來回踱步,一邊喃喃自語:
“如果按照朕剛才的記憶來看,朕是在一個月之前就被控制了,當時朕每天都在處理政事,根本沒有去什麽地方。
每天固定的幾個地方也就是太極殿,兩儀殿,以及後宮。
這三個地方戒備森嚴,對方别說在這裏對朕下手了,對方想進來都困難。”
李世民的話倒是不假,皇宮是什麽地方,怎麽可能任由别人随意出入。
就算是羅通這等武藝,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從皇宮外進來的時候,能一定不被人發現。
“如果對方不是親自進入皇宮,而是用特殊的辦法讓蠱蟲進入陛下的身體呢?”
羅通忽然換了一個思考方向:“畢竟這蠱蟲是收人操控的,它的體積也很小,不容易被人發現。
陛下可能是在用膳,或者是喝茶的時候将它帶入了身體。
還請陛下仔細想想,那段時間有沒有發現什麽特别奇怪的事情?”
蠱蟲畢竟不是人,不需要那麽麻煩要通過皇宮的禁軍堅持,隻需要有人在皇宮外操控即可。
或者,隻要有人将蠱蟲帶入皇宮,等到何時的機會,對方再讓蠱蟲進入李世民的身體。
李世民聽完他的分析,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快,李世民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猛然朝案幾上沖去,并在不斷翻找着什麽東西。
“陛下想起什麽了?”羅通見狀眉頭一挑,追問道。
李世民一邊翻閱那些奏折,一邊說道:“朕記得當日在批閱奏折的時候,在打開奏折的瞬間聽到了“嗡嗡嗡”的聲音。
緊接着,朕的耳朵似乎有些癢癢的,但随後又沒什麽動靜,朕也就沒太過在意。
現在細想起來,蠱蟲當時應該是藏在那份奏折當中,在朕打開奏折的時候,它趁機沖了出來,并在朕不備之際進入了朕的身體。
隻是,這奏折究竟是那一封,還在不在這裏……”
說着,李世民将所有的奏折都翻開來看。
這件事關系到他能不能找到控制他的,他當然要全力找出當日的那份奏折。
可羅通聞言卻皺眉道:“陛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那份奏折不可能還在這裏,肯定已經發放下去了。
而且之後陛下您已經被對方給控制了,換做我是對方,也一定會操控陛下将那份奏折發放下去的。
現在,隻能依靠陛下您自己的記憶,回想起那份奏折究竟是誰的,上面寫了什麽内容。”
羅通當然知道對方不是傻子,不可能還将奏折留在這裏。
現在能找到那份奏折的,也就隻有依靠李世民自己的記憶了。
李世民身體一頓,此刻也反應過來,對方肯定是在控制他的那段時間将奏折發放下去了。
可是,他隻要一回想那份奏折,腦袋就頭痛欲裂,冷汗頓時順着額頭流下來了。
“不行,朕想不起來那份奏折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