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大喜之日,架子不小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羅通和武媚娘成親那天。
整個長安城都跟着熱鬧非凡起來,整個街道上都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雖然武士彟身爲工部尚書,自然知道婚禮規格比不上之前迎娶長樂公主和屠爐公主那樣盛大,但是,他總歸舍不得讓武媚娘受委屈。
于是,由他自掏腰包,在武府到魯國公府的路上鋪滿了鮮紅色的地毯和花瓣,兩旁還有專門的花童和負責分發糖果銅錢的侍女。
長安城的百姓密密麻麻地擠在這條花瓣鋪就的道路兩旁,随着糖果銅錢的灑落而爆發出陣陣歡呼雀躍的聲音。
就在這樣人聲鼎沸的熱鬧聲中,新娘子的轎辇迎來了所有百姓豔羨的目光。
轎辇上同樣也别出心裁地縫制了許多朵布料制作而成的假花,看起來花團錦簇,格外繁華。
武媚娘蓋着蓋頭,坐在花轎之中,聽着外頭熱烈的道賀聲,心跳也逐漸加速起來。
“是新郎官來接親了!”不遠處有孩童興奮地大喊道。
武媚娘聽到這聲叫喊,忍不住偷偷掀起了轎簾,想要出去看看,今日的羅通是什麽模樣的。
隻見她一掀開簾子,就看見迎着陽光走來,一襲紅衣的羅通。
羅通似乎也注意到了武媚娘的小動作,垂下眼眸,看她的眼神是溫和的狹促。
武媚娘見狀,連忙将轎簾放了下來。
她伸手輕輕捂緊心髒的位置,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是如何因爲外面這個男人而瘋狂加速。
“吉時已到,新郎迎親——”唱禮官的大嗓門響徹整個街道。
一旁的唢呐銅鑼又開始熱熱鬧鬧地吹吹打打起來。
羅通騎着馬在最前面開路,後面就跟着武媚娘的花轎。
羅通之所以這次要親自前來迎親,主要也還是擔心路上會發生什麽意外。
好在背後那幾位王爺還沒有不識相到這個地步,羅通帶着武媚娘的花轎平靜地進了魯國公府的大門。
迎親結束之後就是宴客環節了。
這次,幾兄弟中最長袖善舞的秦懷玉被派去了高句麗給李世民送信,沒能夠來參加羅通的婚禮。
于是,這次負責協助羅通迎客的,是住在魯國公府隔壁的薛仁貴。
薛仁貴站在羅通旁邊臉都快要笑僵了,見羅通還是一副平靜的笑容,不由得感到一陣佩服。
魯國公的婚禮誰敢怠慢?這些官員幾乎是排着隊想來一杯一杯地敬酒,羅通倒是無所謂,反正喝這個時代釀的低度數的酒,也難不倒他。
後來還是負責證婚的長孫無忌見大家都要在羅通這裏擠了個水洩不通,這才出言趕人:“魯國公今日可是新郎,若是你們将人灌醉了,錯過了洞房花燭,看你們怎麽跟魯國公交代。”
這話說着戲谑,但是其他人聽完之後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圍着羅通和薛仁貴敬酒了。
自覺逃過一劫的薛仁貴這才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
見四下此時的人不多,羅通湊近薛仁貴低聲說道:“薛大哥,今天有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聽到羅通如此嚴肅的狀态,薛仁貴也收起笑容:“魯國公有事直說,我必然萬死不辭!”
“今天晚宴恐怕不是很太平,長樂如今月份足了,若是被人驚到恐有危險。”
薛仁貴一聽羅通的請求,立馬用力地點點頭。
“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薛仁貴重重地拍了拍胸脯。
随後他又有些覺得疑惑:“魯國公怎麽知道今晚會出事?”
羅通無奈地歎了口氣:“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羅通語氣雖然透露着些許無奈,但是眼神堅定,根本就沒有将這些危險放在眼裏。
薛仁貴看羅通的态度,心中也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
“魯國公好事将近,看起來氣色不錯嘛!”不陰不陽的聲音打斷了羅通和薛仁貴之間的談話。
羅通回頭,就看見搖着把扇子似笑非笑的李貞。
因爲羅通手裏捏着李貞的把柄,李貞早就對他懷恨在心,如今來參加羅通的婚禮,态度也并不好。
“托越王殿下的福,确實不錯,家宅安甯,夫妻和睦。”羅通自然不會慣着李貞,直接就把話回來過去。
李貞一聽到羅通說出這番話來,就知道他私下給羅通使絆子的事情已經被羅通知道了。
他臉色稍變,但很快又朗聲笑着,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那真是恭喜魯國公,賀喜魯國公了。”
看着李貞從容不迫地走了進去,薛仁貴還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些一頭霧水。
畢竟,在不知情人的眼裏,這兩個人的對話好象隻是最爲普通的拉家常罷了。
還沒等薛仁貴琢磨清楚這兩人的對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新的不速之客又到了。
李泰也慢悠悠的晃到了兩個人的跟前。
“魯國公,别來無恙啊。”李泰冷冷說道。
李泰的厭惡可比李貞的來的強烈且直白的多。
畢竟,若不是羅通從中阻攔,今天,跟武媚娘成親的人本來應該是他才對!
如此奪妻之恨,李泰怎麽可能對羅通有好臉色。
若不是爲了親眼見證羅通被彈劾下馬,李泰今天死都不會踏進這魯國公府。
不過嘛,今天之後,羅通隻怕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一想到這裏,李泰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他也不理羅通和薛仁貴,直接就往裏頭走了。
“這個魏王,架子倒是不小。”薛仁貴冷哼一聲,十分看不起李泰的做派。
李泰走後不久,齊王李佑也匆匆趕到了。
李佑頗爲好奇地上下打量了羅通一眼,最後頗爲惋惜地收回視線。
這羅通看起來倒是一表人才的模樣,可惜了,不知怎麽得罪了李泰。
不然,若是他足夠識相,幫自己做事,也不是不能保一保他。
李佑自顧自地想着,也沒跟羅通多做招呼,點了點頭便進去了。
一旁的薛仁貴不由得有些氣結。
“這些王爺都是些什麽毛病!”他跺了跺腳,說道。
羅通也懶得跟他們計較,隻是嗤笑一聲:“誰知道呢,許是什麽癔症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