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交代,鐵雄飛黑芹與影子雲在水道入口就動了手,雙方一直周旋到洞窟,發現薩滿女祭司的石棺才有所收斂。[燃^文^書庫][]
說到這,黑衣男子臉色煞白,好像抽了羊角風,歇斯底裏喊道:“妖怪!有妖怪!蟒蛇女吞了好幾個兄弟!”
“他娘的,你喊個屁!”大雷豎起眼眉,怒聲道:“我問你,蟒女咋……咋吃人的?”
“沒……沒看清,一個個兄弟被巨大尾巴勒住,活下來的……凍得像冰坨!”黑衣男子哭腔回答。
“放屁!蟒女還會寒冰掌不成?你死去的兄弟呢?”大雷追問。
黑衣男子指向對面火山岩,那邊淩亂不堪的散碎石塊,大雷高舉手電,橫着獵槍好奇跑過去,幾秒鍾火速趕回。
“情況怎麽樣?”我望着大雷驚訝表情,大雷定定神,“太他嗎邪乎啦,趕上哈爾濱冰雕了!”
虧大雷這會兒還能打趣,我滿臉嚴肅,俯身詢問:“他們人呢?”
“背着劍匣的高手和黑芹飛哥……進這裏了,還有蟒蛇女!”黑衣男木讷望着身後火山岩。
“次奧!”氣得大雷罵出聲,爲啥?後面根本沒有路,聳立着褐紅色岩石,“我看你是欠揍,說假話!”大雷象征揚起拳頭。
“我沒說我沒說,石頭有機關,飛哥不知道按哪,幾個人都進去了!”黑衣男子驚恐的罩住腦袋。
“能看出有機關嗎?”我對柳茹嫣說完,伸手觸摸火山岩,沒有任何松動。
柳茹嫣伸出柔指,有節奏的敲擊岩石,之後用劍柄點動不同位置的石塊,翩轉盈姿,低道:“壞了,機關可能是一次性。”
一次性的機關屢見不鮮,電影中有很多類型的稱重石,下落之後不能再開啓,應了那句名言:城裏的想進去,城外的想出來。
幾人陷入短暫困惑,大雷胳膊夾住獵槍,嘿嘿笑道:“别上火,我來,看老子炸開岩石,放心這次不是雷管,是劉老闆準備的烈性**,來之前我問過劉老闆,他說就算是銅牆鐵壁,也能炸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大雷找到安放**固定點,幾人繞到石棺後側,随着一聲震天響,空氣中頃刻懸浮粉塵,等粉塵散去,赫然出現岩漿溶道,隻不過火山沒有噴發,溶道内所有岩石全都是凹凸不平的深坑,那股嗆腦仁的硫化氣味再次來襲。
等氣味減輕,四人走進溶道,兩名黑衣人死都不肯進入,考慮到兩人不構成威脅,那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毅然前行。
岩漿溶道高低不一,全部都是焦黑岩石,馬蜂窩狀的結構并不堅硬,幾腳下去不斷發出“咯吱咯吱”碎石聲。
整條溶道仿佛大樹從地心突出的一條枝桠,枝桠又被細分形成錯落有緻的大小通道,火山爆發時,炙熱岩漿具有不可思議的熔化力,岩石不能承受高溫高壓,岩漿随着縫隙肆無忌憚擴張,這就是通道形成主要原因。
我們隻能沿着主道行進,遇到分支也不敢貿然鑽入,一方面小心黑芹一夥,另一方面時刻尋找影子雲留下的蛛絲馬迹,可以想象在溶道對付蟒女的難度,這種天然迷宮陣誰又能分辨真正方位,蟒女在暗,我們在明。
沿着主溶道行走,地面岩石分布幾具風幹屍體,是死去的烏桓人,臨死之時手中還緊握工具,碩大複雜的溶洞内,烏桓人用愚公移山精神,爲他們的王修建墓**。
蹋頓墓兇險,同時也讓人敬仰,真正可怕的不是粽子僵屍,不是鬼怪神魔,可能是一撇一捺組成的人字。
我特别留心每一處溶道,擔心影子雲的心愈加沉重,影子雲每次拔出龍劍,都會在胸口繪制某種圖騰,就像一把雙刃劍,龍劍所向披靡,卻也給影子雲帶來副作用,要盡快找到他,不能一個人涉險。
“箭弩!這有箭弩!”蔫叔停到一處溶道,三根鋒利箭弩深入十幾厘米,是影子雲的,再往前查看,影子雲在岩石上标記出指示箭頭,我們一路搜索一邊加快步伐。
懸起的心終于被一陣噪音打破,溶道傳來類似馬蹄震動聲,四人立刻駐足緊貼岩石。
聲音時隐時現,可以判斷是沖着我們來的,我招手讓大家慢慢後退,試圖感受空氣傳來的微微聲響,柳茹嫣把聲音壓到最低,轉身輕語:“聲音不對!可能是蟲子!”
蟲子?這些人玩蟲煉蟲的隻有黑芹!我掏出灸針,想用中指血滴阻止不知道的蠱蟲,黑芹終于要現身了,該來的總會來。
柳茹嫣按住手指,示意我先不要動,同時從背包放出花狐貂,小貂柔弱無聲的進入溶道,十幾秒過後,溶道發出“吱吱”的攀岩聲,緊接着,岩石破碎、散落,甚至炸裂聲此起彼伏,小貂用叫聲回應,柳茹嫣細眉緊蹙露出擔憂神色。
柳茹嫣突然回頭喊道:“蔫叔大雷快開槍!”同時打開手電,小貂閃電般回到柳茹嫣身邊,隻是……前爪都是血迹,受了傷。
我也加入混戰,三把獵槍劃出火花,溶道内硫磺味更加濃烈。
槍聲停止,對面傳來一位十分老練的女人身,聲音低沉卻像一把匕首插入心髒,“柳茹嫣項天宇,影子雲已經死了。”
聲音聽起來輕描淡寫,更加有一種說服力,不像曼陀羅話語間帶有冷意,黑芹說的話,像幽靈般讓人感覺死亡如期而至。
“放鳥屁!影子哥怎麽能死?你快死了還差不多!”大雷扯起嗓子回應一句,接着輕聲嘀咕,“宇子,黑芹……認識你啊?”
我心顫了一下,何止認識我,看樣子黑芹還知道影子雲柳茹嫣,事件更怪了,雙生花姐妹中,曼陀羅并不知道影子雲,一直稱呼他爲龍盟使者,相比之下,黑芹了解的更多,可能我的背景,家庭關系都被黑芹了如指掌。
想到這裏,我壓低聲音,冷道:“黑芹别以爲我不清楚,就算你得到霸王鬼玺,也不能破解其中機關,何況,誰拿到還不一定!”
“宇子,霸王鬼玺的秘密你了解?”大雷湊到耳邊不惑詢問。
“兵不厭詐!”我噓聲道。
說完以後,溶道變得安靜,黑芹發出一陣空靈笑聲,聽得我後背發涼,心想可别耍手段放出蠱蟲,再說也沒時間和黑芹扯皮,她賣的什麽關子隻有她自己清楚。
柳茹嫣輕輕挪動身體,示意我們再往後退,自己貼到右側岩石壁,剛過幾秒,溶道内突然傳來石塊踩踏聲,柳茹嫣眼眸睜圓,旋轉金剛劍将身體抹到東北角。
黑暗中金屬撞擊聲震到耳膜,蔫叔大雷立刻開啓手電,柳茹嫣點動腳尖,向後退了幾步,黑芹面色像一張白紙,我注意到:柳茹嫣發力過猛,金剛劍深深插入岩石縫。
黑芹騰出右臂,揮動拳風砸向柳茹嫣面門,柳茹嫣繼續撤步,眨眼間被黑芹逼到角落,與此同時,黑芹旋起右腿,空氣中傳來武者從體内散發的剛猛力道。
“啪”
柳茹嫣後仰躲過重腳,蜂窩岩石當場粉碎,柳茹嫣眼眸深邃由掌邊拳,身體抹出一道弧線繞至黑芹左前方,黑芹聞風而動,竟然沒有後撤,生生用左掌按住柳茹嫣拳口,兩個女人暗中較勁,眼神充滿殺機。
腳下相互發力,甚至能聽見急促猛力打擊聲,大雷心急如焚,這種情況開槍勢必兩敗俱傷。
柳茹嫣和黑芹雙臂頂到一起,黑芹擠出一絲狠笑:“想不到老柳樹的徒弟各個厲害,白枭替我向你問好。”
白枭兩個字仿佛一顆釘子直接紮中柳茹嫣,片刻遲疑,手腳瞬間洩力,黑芹翻轉右手順勢夠到腰間,伸進布囊掏出一條黑色甲蟲。
說時遲那時快,柳茹嫣将身體重重倒在地面,黑芹也失去重心,但是黑色甲蟲從掌心迅速爬向柳茹嫣。
柳茹嫣在地面翻滾,拾起地面碎石彈向黑色甲蟲,旁邊的蔫叔将一包灸針扔給柳茹嫣,“丫頭接住!”
柳茹嫣鯉魚打挺左手兩指夾住灸針,指尖翩轉抽出三針,黑色甲蟲即将爬到腳面,被灸針急速釘進身體,柳茹嫣回身拔出縫隙中的金剛劍,将黑色甲蟲一分爲二。
地面流出墨汁蟲液,黑芹調頭沿着主溶道奔跑,四人拔腿便追,其實黑芹刻意減緩速度,突然鑽進溶道分支,來不及多想我們跟了進去。
黑芹不見了,溶道内隻有我們四人前後簇擁,極其小心挪動腳步。
“黑芹有意收手,沒發全力,大家注意安全。”柳茹嫣在隊伍前面,異常謹慎。
“下次看到黑芹甭他嗎廢話,老子直接開槍崩了他!”大雷屏住呼吸,右手食指勾住扳機。
“都别動!”
我讓大家停止前進,溶道岩石表面發出“莎莎莎莎”的爬蟲聲,仿佛千百隻蜘蛛傾巢而出,四人剛想後退,岩石縫隙探出一層灰白色的肉蟲,看起來像蠶。
肉蟲張開口器,從嘴内吐出細小白絲,白絲從不同方向彈射,瞬時組成三四層厚重絲網,将四人牢牢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