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還要從曆史上那場著名的大火說起。
秦始皇一統六國,搜刮無數奇珍異寶,有些寶貝甚至超出人類認知。
可秦始皇生性殘暴,無論戰争還是執政,都給百姓帶來水深火熱的煎熬,其中“焚書坑儒”更是罄竹難書。
其實秦皇殺的根本不是儒生,而是當時的術士,因爲秦始皇越來越感覺生命的脆弱,而在術士中都流傳“祖龍死”的詭異事件。
秦皇末年,天空出現“熒惑守心”的反天子現象,天蠍座三顆星,中間代表天子的那一顆,搖搖欲墜,更奇怪的是:在秦國東郡,天降隕石,上面刻着“始皇帝死而地分”。
秦始皇慌了,爲了追求長生不老,開始第五次巡遊,沒想到死在途中。
至于死因,曆史上更是疑點重重,甚至史書都很少提及,秘密随着秦始皇一同埋入地下。
秦始皇從登基開始,就給自己修了舉世聞名的地宮,人們都謠傳:地宮保羅世間萬象,藏匿神鬼傳奇,那裏根本沒有活人進去過。
秦皇死後,勢力減弱,百姓揭竿而起,從陳勝吳廣到西楚霸王橫空出世。
項羽入西安,司馬遷在《史記》寫了火燒阿房宮一事,疑點在于:直到二十一世紀,人們都找不出關于火燒阿房宮的确定事實,司馬遷的文章多數借古諷今,項羽可能無形當中背負罵名。
家譜記載:項羽非但沒有火燒阿房宮,并且将阿房宮存在的秘密,完好無損保存下來,因爲他和秦始皇做了一個恐怖交易。
大雷吸了幾口涼氣,頓了頓,“宇子快翻頁,秦始皇和項羽做了交易,項羽入西安那會兒,秦始皇不是死了嗎!”
我翻開下一頁,交易的内容可以說完完全全,因爲一個女人。
項羽找到秦皇地宮,并且帶着幾個貼身侍衛闖了進去,阿房宮根本不在地上,而是地下,是地宮一部分。
項羽被龐大的阿房宮震驚,甚至感覺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裏面竟然有歌舞升平的女子,有清脆悅耳的編鍾,恍惚間,秦皇高高坐在龍椅,向項羽招手示意。
秦皇給項羽介紹身邊謀士,一位叫石生,一位叫候公,秦皇侃侃而談,“說兩位謀士在蓬萊、方丈、瀛洲,找到了神仙洞府!”說罷,候公揮動衣袍,面前出現一眼泉水,項羽上前觀看:看完之後項羽不禁倒吸幾口涼氣,因爲他看到了未來,看到了大漢。
秦皇笑道:“你我殺伐無數,天道有難,我雖有天子之命卻不長久,而你有天子之相,亦被劉姓代替,這就是天機。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将發生。你發現了我的地宮也是天機,我和你做個交易,機會隻有一次!”
項羽考慮過後,慢慢點頭,秦皇說道:“我知道你有一妾,名叫虞姬,你知道虞姬來曆嗎?”
項羽沒有說話,秦皇酌口清酒,“你視虞姬勝過自己生命,可天道已定,你死之後,虞姬怎麽辦?”
說到這裏,項羽濃眉緊鎖,低聲回應:“虞姬會與我同去。”
秦皇接着笑語:“劉姓皇帝一定會斬草除根,你要将正室妻子所生男嬰盡快隐姓埋名,同時,我給你個機會,讓你避免一死,而作爲條件,你要永遠保守地宮存在的秘密!”
項宇輾轉難定,最後點點頭,铿然回答:“把命留給虞姬,我死又有何妨。”
交易會帶來詛咒:你們項氏後代血脈,命運多數颠破流離,每三代人當中,必有兩人突發意外,不過你放心,終有北方月圓之夜,這一切塵埃落定。
最後,項羽孤身一人從地宮走出來,“隻說了一句話,真龍不殺難龍,天機已定。”
這就是項家詛咒的由來,我一口氣讀完,感覺大腦有些缺氧,都搞不清楚是編纂還是胡言,大雷讓我看看之前家譜中男子的生卒,看得我後背呼呼冒涼風,每三代人裏,真有意外記錄,大多數都是失蹤。
“宇子,我現在隻想說一句話: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世界太邪性,你忘了妖墓,咱還有啥可說的。”大雷拍拍我,輕聲歎口氣。
三代人,就是爺爺父親和我,如今爺爺中邪,父親失蹤,我擦了下額頭冷汗,怎麽讓我不接受?
大雷盯着家譜,疑惑道:“宇子,寫的八成真準,你看啊,項羽在鴻門宴爲什麽沒殺劉邦,多少動了恻隐之心。哎,再想想虞姬,更是稀奇女子,不知道哪年生的,生在哪裏,死後也不清楚葬在哪?話說回來,秦始皇騙了項羽,虞姬最後不還是自刎了嗎,哪活了?”
“盡信書不如無書,沒有眼見,所有的一切都能杜撰,以前告訴你有大粽子你信嗎?”我聳聳肩,笑了笑。
大雷牙床一呲,點完頭之後嘿道:“宇子來都來了,這些物件咱多少取點,尤其這雙管獵槍,我愛不釋手,這就是我上手的武器。”
已經決定去大興安嶺,大雷說的正合我意,我倆在地下室左挑右選,全是給力工具,裝了滿滿兩大包,當把家譜合攏之時,驚吓發現背面寫了八個大字“項家詛咒,霸王鬼玺”。
霸王鬼玺,鬼玺到底有什麽用,再聯想家族中不斷失蹤的前輩,難道所有人爲了破咒都在尋找霸王鬼玺?
順着這條線,想到爺爺盜墓身份,想到父親考古工作,我恍然大悟。
隻有還有最後一個疑點,我掐着額頭,大雷拎起背包詢問道:“差不多了宇子,我們出去吧。”
“吱嘎”從地下室傳來鐵門晃動聲,接着是一陣急促腳步。
“砰”!地下室被反向蓋死,我和大雷同時舉起手電,大雷橫起獵槍做出噓聲手勢,蹑手蹑腳上了木梯,外面再沒有聲響,大雷弓起後背試圖頂開木門,結果,上面被牢牢鎖死。
大雷蹭的急了,用獵槍後托猛砸,我舉起兵工鏟沖上去,木門都是松木,硬的像個鐵塊。
大雷紅着脖子高聲說道:“上面是誰?敢把老子鎖在裏面,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鳳凰村誰不知道我張大雷!”
這一嗓子有效果,傳來“當當當”回應聲,我向上喊道:“誰!快點開門,你這是私闖我老項家民宅,大雷别管他,趕緊開槍!”
大雷呲着牙床在我耳邊低語:“不行啊宇子,槍裏沒子彈,我都檢查了。”
“老項家?你是誰!”傳來一位男子低沉聲。
我斟酌幾秒,都是村裏人,可能以爲老宅招了賊,應該是場誤會,我高聲回答:“我叫項天宇,我父親是項程前,我爺爺是項老三。”
“砰”!木門被火速掀開,男子單腿支撐地面,用手電仔仔細細照着我。
晃的我睜不開眼睛,隻聽大雷哈哈哈笑道:“蔫叔蔫叔!宇子你快看,原來是蔫叔!”
蔫叔原名陳江泉,今年四十多歲,在我小時候的記憶力,蔫叔無所不能,木匠瓦匠電工樣樣精通,而且深得家傳中醫,是鳳凰村出了名的郎中。
後來蔫叔去哈爾濱打工,攢了不少錢還找個女朋友,回到鳳凰村開了家小賣部,我和大雷吃什麽都不要錢,蔫叔和爺爺關系特别好,他是爺爺的忠實粉絲,特别喜歡聽山裏的故事。
隻是,蔫叔那個女朋友毫無聲息的走了,有人說那女孩爲了錢和别人跑了,有人說蔫叔根本養不起她。蔫叔爲人實在又重感情,幾個月沒有出門,後來變得沉默寡言,大家叫他老蔫,最後的記憶是蔫叔在雨中送我,還給了我好多零花錢。
蔫叔伸手将我拉上來,有些腼腆笑了笑,“天……天宇!都長大了都長大了,和你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抱了抱蔫叔,微笑道:“蔫叔,我是天宇。”
大雷撅起嘴唇,疑惑問道:“蔫叔,你怎麽過來了,剛才可把我吓屁了。”
原來我和大雷搬裝工具,發出叮叮當的響聲,蔫叔每天都要來老宅檢查,這才遇在一起,這點讓我大呼意外。
蔫叔長年受爺爺委托,十幾年如一日天天如此,爺爺說自己常年在外,地下室有項家貴重物品,放在老宅最安全。
小時候我和父親搬到哈爾濱,爺爺自己在老宅生活了幾年,那段時間沒少開導蔫叔,蔫叔慢慢走出人生低谷。
如今蔫叔,過着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在自家養養雞鴨,種種蔬菜,還是一個人,隻不過現代信息發達了,農村都有了互聯網,有些事再也用不到蔫叔,偶爾有老鄉看看感冒,日子過得倒也清閑。
蔫叔親自下廚,給我和大雷倒了兩杯雜糧小燒,聊到小時候的一些場景,笑得我倆差點從闆凳翻過去。
蔫叔抿口酒說道:“項三爺五月份的時候回了趟鳳凰村,看樣子有急事要辦,說要去加格達奇看望老友,在這匆匆吃了午飯,天宇,告訴三爺,都一把年紀了還拼啥,别跑山,趕緊享享清福吧。”
我喝了半杯酒,感覺嗓子還是酸楚,蔫叔看我表情不對,皺眉詢問:“天宇,怎麽了,是不是家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