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拿來紙巾,替我擦開眼淚,“對不起依依,提到了你的傷心事。”
幾秒之後,我強迫自己止住了眼淚,接過紙來擰了擰鼻子,“沒事!隻是我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那麽嘴欠,要這樣來說我媽媽。”
小霞偏了偏腦袋。“也許是你婆婆亂說的呢?”
一開始我也這麽覺得,可是仔細一想她從我老家回來後的種種變化,我搖了搖頭,“再怎麽亂說,我媽媽的事,她怎麽可能會知道呢?我連張黎都沒說過。一定是那個女人!”
小霞面色凝重的看了我一下,“對了,張黎還說你最恐怖的就是幻想出了一個别的女人出來,硬咬着說他出軌了,還說那個女人害死了你爸爸接着要來害你這類的。”
我聽得一陣發抖,“你信麽?”
“當然不信!不然我幹嘛還開門給你?我知道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可是依依,我不相信沒用啊。關鍵是人警察相信啊!他說得跟真的似的,加上你那婆婆一直在旁邊添油加醋,最要命的是他們兩人身上都有傷,那可是最切切實實的證據啊!我當時一直在替你據理力争,奈何我的話實在太沒有分量了。警察覺得我不過是你的一個朋友罷了。可張黎是你的丈夫啊,除了你的父母外的法定監護人啊!他的一句話,頂我的十句百句甚至千萬句。”
小霞一臉的挫敗,“你不知道,當時我就連想去病房裏看看你他麽都不讓啊!還說要叫什麽精神科醫生來做鑒定。我這不趕緊把孩子都送給我婆婆帶着,回家來想翻電話找找看有沒有什麽這方面的熟人能夠幫幫忙!”
我心裏一陣感動,“小霞,真的……謝謝你。”
“謝什麽呀,明明什麽都幫不上你。”
我會心一笑,“你能相信我,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因爲……有時候差點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是瘋了。
“可是依依,你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呵!可笑吧,她都把我弄成了這幅模樣,可我還連她到底是誰,長什麽樣都弄不清。”
“怎麽會有那麽可怕的女人呢?能精于算計到如此地步?不去當科學家或者政治家真是太可惜了。”小霞邊搖頭歎息,邊看了看窗外,”依依,我看天也黑得差不多了,你看看你身體還能堅持一下不?我給你找件外套披上,我先送你去我媽那兒躲躲吧。”
我身體雖然一陣虛軟,但腦袋裏很清楚,“躲?這樣得躲下去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我不想再躲了。”
“可是……”小霞有點急了,“你怎麽和他們鬥嘛!他們一大家子,你一個弱女子!”
我深深吸了口氣,“弱女子?世人總說我們是弱勢一方,可現實又何曾對我們仁慈?有時候我們不是太弱了,隻是不夠狠。”
一直以來,不論是書本還是電視抑或身邊的人,無不告誡我們,作爲一個女人,要懂得柔情似水,要學會體貼溫柔。
可現實卻讓我深深體會到,生爲一個女人,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沒了那麽一點狠勁,不然我拿什麽保護自己?
又拿什麽來保護我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