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閃而過之後,我被自己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會的,那一刀好像是紮在了手臂上來着,不至于斃命,還是别自己吓自己了!
那個警察瘦瘦的,鼻子下面有一戳小胡子,臉頰兩邊都瘦得凹陷了下去。再加上他一副有氣無力睡眼惺忪的模樣,若不是他穿着那身警服,我第一眼真覺得那是個瘾君子。
後來才知道他之所以那樣,是因爲在我床邊接連守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緣故。起初心裏多少還有些感激,但當我得知他守着我是怕我逃跑了之後,頓時氣急。
“跑,我爲什麽要跑?”
他拿出警員證在我眼前晃了晃,“這個,你應該心知肚明。”
“我…我傷了張黎吧。對了,他…”
他搖了搖頭,“傷口不算深,包紮止血之後,幾個小時前已經回家了。”
我松了口氣,但疑問也随之而來,“那還有什麽?”
他哼了一聲,“你少給我裝蒜了,非要不見棺材不掉淚麽?”
“你有沒有搞錯,我才是受害者好麽?你們不去破案反倒要來恐吓受害者是什麽意思?”
他不屑的瞪了我一眼,拿出了一樣單據在我面前撐了開來,還沒等我看清,就收回單子而後勾下身子直直的盯着我道,“看清了吧,我們在你朋友摔倒的樓道附近撿到了一份隻用了一半就丢棄的機油瓶子,經過化驗比對證實裏面的機油成分和讓你朋友摔倒的那些一模一樣。”
我的心裏忽然有種極不好的預感。
他接着道,“最上面的指紋經驗證查實,和你在派出所報案時所留下的指紋吻合!”
我的心底哐當的一下,果然!
當初我幹嘛要去撿啊?
“不是的,不是我!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沒理由要傷害她的。當時有個女的從——”
那個人呵呵一笑,“你朋友的給的口供裏也說了,當時樓道裏就看見你一個人。再說了,你不是連自己的老公都傷了麽?”
“我沒有!當時的情況你不在場,我是被他們逼急了才會那樣做的。他們一家子都來欺負我,我不可能任由他們欺負啊!”
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你婆婆也被你打傷了不是麽?你這樣的女人我們見得多了。不想好好善待丈夫的父母,就百般挑刺找事,還非要男的也站在你們的立場更你們一起恨自己的父母。稍微不如你們的心意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也就算了,你傷害你朋友還假裝陷害給你自己幻想出來的丈夫的外遇,居然還有膽子跑來報警!你當我們警察都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做麽?那些比這個惡劣百倍的安案子忙都快忙不過來,還要整天被你們這些報假警的人折騰。真是可恨!”
說到最後,那人已經是咬緊了壓根。
我覺得他要麽就是對女人有一定偏見,要麽就是真的太累也太煩了,對我沒了耐心。這樣繼續說下去對我百害無利。
于是話鋒一轉,“請問,我的孩子呢?她肯定餓了。我要喂她吃吃了。”
他原本有些耷拉的眼皮忽的一瞪,“你還想喂她奶?哈!你真想害死她?”
我一驚,“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