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難受,又是一陣體貼的關懷。我想着這些很可能都隻是虛情假意罷了,腦袋越發的疼了。
過了一會兒,見我又說緩和,他就問我想吃什麽,他去提早點。也正在這個時候,他才驚覺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他焦急的翻遍了床上又往床下看。終于找到了電話後,他滿臉的焦慮終于如釋重負。我悶聲不吭的看向了别處。
醫生再次查房之後,我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就提出了想要出院。起初張黎是死活不答應,可當我一說到再呆下去,很可能我剛簽到的項目就會被人占去,這樣一來一大筆提成就會泡湯之後,他又支支吾吾的松口了。
下午辦好出院手續後,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他像往常一樣殷勤的爲我打開了副駕駛座位的門。
我看着那輛車,一連串惡心的念頭忽的就從腦海裏蹿了出來:同樣的事,他也爲那個女人做過吧?那個女人也是坐在我之前一直坐的那個位置嗎?他們在車上,是不是也還幹過一些惡心的事?
人這腦袋啊,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怕。我明明一再告誡着自己眼下什麽都别多想,冷靜冷靜再冷靜。可當無以名狀的悲傷襲來,這腦袋瓜子才不會聽你的指令,它隻會一再沉浸于那凄冷的幻境裏,讓你痛苦到無以複加。
見我呆呆的愣着不動,他輕輕從身後推了推我,問我不是腦袋又難受了。
我恍惚的搖了搖頭,冷冷的鑽進了車裏。
一路上,他一直在說讓我不讓生婆婆的氣,她老人家也是一時失手才會砸傷了我。我則茫茫然然的望着窗外,一直默默的想着呆會兒回到家我要如何抱到孩子,然後先去報警,再去找小霞。
一想到小霞,我的心裏又揪了一下。
小霞,你可一定不能出什麽事啊!
一路都那麽心事重重着,直到他的手機嘟嘟的響了兩下,我一下子回過神來。
見我終于看向他,他一臉的疼惜,“哎呦我可憐的老婆,你總算是好些了吧?剛才看你痛得臉都白了,整個人跟丢了魂兒似的。真是辛苦你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甯願替你痛。”
邊說着,還用手摸了摸我的頭。我撇開了他的手,直勾勾的看向了他的手機,“是不是有電話來了,你怎麽不接啊?”
他稍稍一愣,“不是電話,隻是短信啦。”
“短信也看看啊,萬一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這…也不會啊,現在這年頭,誰有要緊事的話還不直接打電話啊!”
他越是這麽閃閃爍爍,我就越是覺得那條短信就是那個女人發來的,索性也不管他,就那麽自顧自的想從他兜裏拿出電話,“你開着車,不方便,我幫你看看。”
他趕緊一把捂了住,“别這樣啊老婆,你這麽會吓着我的!我在開車呢,别鬧了好不?”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又嘟嘟的響了兩聲,好像是又一條短信來了。
他原本陪着笑的驚的臉上忽的一怔,我的心跳也跟着漏了半拍。
這回準是了!
“嘿,這些個垃圾短信啊,發起來還沒玩沒了,看個設個攔截号碼把他們都攔了。”他一面故作輕松的說着,一面空出手來打算将手機往裏按下去一些。
我瞅準時機一把從他兜裏搶出了電話,刷的一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