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死亡邊緣


柏昭終于爆發了,怒視着小晴,說:“你不要每次都鬼叫好不好?這樣很煩你知不知道?”

小晴被柏昭突如其來的爆發給震懾住了,不再叫喊,隻是愣愣地坐在地上,而我和七那步則到了如今已變成水池的大坑邊仔細觀察。我說:“這水,肯定是從那拳頭大小的窟窿裏冒出來的,說明這石室下面有文章……”

柏昭說:“你們快别研究那水池了,先研究咱們怎麽逃脫吧!這水要是一直冒個不停,這石室肯定要被淹,我們怕真的都要被淹死在這裏了!”

我和七那步繞着石室轉了一圈,唯有我們進來的地方有個通道,别的地方嚴嚴實實,看不出有能出去的地方。柏昭說:“不行的話,我們就原路返回吧……”

我說:“原路返回還不是個死循環,那道石門,我們肯定沒法弄開。”

柏昭說:“總比淹死在這裏好,在那裏還能躲一陣子!”

正說着,小晴又是一聲尖叫,柏昭又要發作,小晴說:“有東西,真的有東西!剛我看見了一個影子!”

我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她盯着的地方,什麽也沒有。但是我覺得小晴不會說謊,她肯定看見了什麽,我從背包裏拿出了我那把龍獅斬妖劍,将龍獅斬妖劍的劍鞘拴在我的腰帶上,萬一有什麽東西出現,我可以馬上抽出劍迎擊。

剛把劍拴好,我就看見一道影子閃過,等我抽出劍,那道影子早就沒了,我也像小晴一樣,定定地看着牆角。那影子,就是在牆角消失的,而此刻,那牆角什麽也沒有。我不甘心,沒等柏昭過來,我就從包裏拿出我自己準備的那把手電,往牆角走去。到了牆角,還是什麽也沒發現,唯有牆角的方磚有些異樣。我狠狠地踩了一腳方磚,沒想到這一踩,那方磚忽然動了,帶動着周圍幾塊方磚一起動彈,它們像下水道井蓋一樣翻了,我沒站穩,一下子掉進了方磚翻轉後騰出來的洞口,沒想到,那洞口竟然很大,可以容納一個人的身體。

我措手不及,一直掉了下去。下去之後,手電不知摔到哪裏去了,摔滅了。一時間,眼前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伸手在黑暗中摸索,卻什麽也摸不到。無奈,我隻有靜靜地坐着。

眼前的那種黑暗,是一種不可稀釋的黑暗,和其他地方沒有光亮的黑暗很不一樣。仿佛不是沒有光亮,而是我的眼睛瞎掉了,我看不見光亮,而不是光亮不存在。我的心裏逐漸恐慌起來。我又一次想起了那些死去的人,蔓蔓,冬冬,雪柯,還有小奴隸,還有很久之前的,石燕子。還有一個人,這麽多年,我再也沒有見過,再也沒有她的音訊,她到底怎麽樣了呢?她和我分手的時候,淡淡地說過一句,我之前一直沒有在意,現在,此時此地,卻突然想了起來。她說:“我會讓對不起我的人内疚一輩子!”

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心中一凜,一個很不安的念頭一直在我的腦中盤桓不去,那就是,陳影秋已經死了。她要用死亡這種方式,讓我内疚一輩子。想到這裏,我的心裏慌亂已極,比剛才從洞口掉下來,掉在黑暗中更加慌亂。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喜歡過我的女孩,都因爲而死,那麽,我豈不是那個最該被詛咒的人?

慌亂之後,我開始恐懼,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我不知道我的恐懼從哪裏來,爲什麽恐懼,到底恐懼什麽東西。從那個洞裏掉下來并不是我恐懼的理由,我相信柏昭和七那步一定也會從那裏下來的,這一點,我很肯定。可是,我到底在恐懼什麽,難道就是恐懼這黑暗本身?

我突然很想大叫,我估摸着方向,朝我掉下來的那個洞的方向大聲喊叫,卻發現我的聲音好似被黑暗吞噬了,我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我喊叫柏昭,喊叫七那步,喊叫小晴,可是我隻能感覺到自己喊叫的姿态,聽不到一丁點自己的聲音。

我感覺到手腳麻木,想要站起來,卻雙腿酸軟,怎麽也站不起來。我不得不向前爬去,爬着爬着,我摸到一個東西,用雙手摩挲了一陣,我突然把那個東西扔掉了,我感覺出來,那是個骷髅頭。又爬了一段,我摸到了更多的骷髅頭,還有更多的骨頭,一堆一堆,我根本爬不過去。我停下來,坐在骨頭堆中休息,我的腦子已經混亂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我感覺到窒息。

我難受得厲害,便又往回爬,憑感覺,又從爬來的方向爬回去,爬了許久,我摸到一個東西,發現那是我掉下來時摔丢的手電。我想要打亮手電,卻怎麽也打不亮。正在摸索,突然,我感覺到喉嚨一緊,有人在使勁扼我的喉嚨,我用雙手去掰那扼住我喉嚨的雙手,那雙手卻紋絲不動。我感覺那是一雙蒼老的雙手,手上的皮皺皺巴巴,粗糙異常,但力道卻非常之大,我根本沒有辦法掰開。

我喘不上氣來,發不出聲音,我的渾身在一點點癱軟。我又一次有了牛頭嶺大霧中的那種感覺,我要死了,我要永遠地沉入到黑暗中去了。這一次,那黑暗更加濃烈,那黑暗中的力量更爲強大,我已無處可逃,無地可去。我已經站在了死亡的邊緣,往前再走一步,就是容納死亡的茫茫深淵。

我生命的燈要徹底滅了,我身上的熱氣全要飛散了,我的靈魂正在離我而去,那濃烈的黑暗将要籠罩我了。

無邊無際的黑暗。

無所不在的黑暗。

所向披靡的黑暗。

……

就在我生命的微光快要熄滅的時候,我看見了一些人。我看見了蔓蔓,她還和原來一樣可愛,一樣漂亮,她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還牽着一個小男孩的手,我定睛一看,那是冬冬,和蔓蔓同一天死去的那個冬冬。他們平靜地看着我,就像看午後花園裏的花草一樣。接着,我看見了另一個人,雪柯,我的雪柯姐姐,她的臉色紅潤,完全沒有了那種病殃殃的神色,她的嘴角,依然是溫柔的微笑,好像要問我過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他們難道一個個都是真的麽?我這是在什麽地方?

在後面出現的是石燕子,她還是我記憶中的那樣子,一個中學生的模樣,可是卻有着成熟女孩的神态,她嬌羞不已,看見我好像很害臊一樣。接着,陳影秋出現了,她的臉上卻是一副憤怒的姿态。她和石燕子站在一起,一個嬌羞,一個憤怒。石燕子突然說:“範棱,你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嗎?”

陳影秋回答她說:“懦弱!無能!無用!一無是處,一無可取!”

石燕子說:“你知道是誰害死了和你最親近的人嗎?”

陳影秋說:“是你,你,範棱!你的懦弱,無能,無用,葬送了一切,讓最親近的人無辜枉死!”

我想說,我到底該怎麽做,但卻發不出聲音,連嘴都張不開,然而石燕子卻好像知道我的心思。她說:“你是想說,你到底該怎麽做,對不對?”

陳影秋回答:“範棱,你需要果斷,需要狠毒,甚至惡毒,你應該要不顧一切,不擇手段!”

我想問,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可是石燕子和陳影秋都不說話了,她們消失了,站在我面前的人一個個都不見了。他們全都隐入了黑暗之中,黑暗吞噬了他們。我想,我也要死了,我要随他們而去了。

有人在搖晃我,喉嚨上的那雙手沒有了,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漸漸地睜開了眼睛,黑暗已經消失,手電光雖然微弱,但卻驅散了那濃濃的黑暗。我看見了七那步,接着看見了柏昭,他們在搖晃我。接着,我看見了小晴,她一臉不安地站着,嘴裏又在喃喃自語。我還看見了一個人,我的眼睛模糊,看不清那是誰,看了半天,我的視力一點點恢複,我看清了,那不是别人,卻是西嶽華。我說:“華師,你咋來了?”

西嶽華淡淡地說:“不能見死不救!”

柏昭不安地說:“愣神,你咋一溜煙就不見了?我們正要跟着你從那個洞裏進來,就看見了華師,他竟然知道一條暗道,就在一面牆上,他推開石磚,就那麽走了進來,而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通道。”

七那步說:“華師一進來,我們說你從那洞裏掉下去了,我們就一起趕緊從洞裏溜下來,沒想到你昏迷了!”

柏昭說:“前後也就不到五分鍾的時間!”

我說:“我咋感覺時間特别漫長,好像過了無數時光,好像死過了一回,好像從某個地方又回來了一樣。如果你們再不來,我怕要回不來了。”

柏昭說:“别說話了,休息一下子!”

西嶽華說:“我知道你的感覺。”

我心想,西嶽華在溪水邊烤魚時說過,他“從那地方回來”,是不是和我的狀況一樣?他是不是也進入了那種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是不是也差點死了?我正想問他,在微弱的手電光中,我卻看清了我所在地方,是個什麽地方,看清了,這裏面,究竟都擺放着些什麽。我指着前方手電光照到的一處地方,聲音顫抖地說:“看,看,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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