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管事聲音因爲斷臂顫抖,他失掉一條臂膀,現在沒有昏迷過去就已經是身體素質強悍的表現,現在還能說話,說明他的身子骨也不是一般。
“回朽老,現在因爲我是古家的一位管事,古家的傳人昨天被這個小姑娘用禁忌之法……”
歐陽管事還沒有說完,那朽老聽見這禁忌之法,嘴上就輕輕的哼哼了一聲,那歐陽管事聽見話鋒一轉,連忙改口:“這小姑娘用一些高級的風水之術殺害,那傳人和我的關系也非同一般,所以我今天就想抓起來審問一下。”
歐陽管事現在覺得自己說了一輩子的話了,現在感覺都不會說話了。因爲這老者的身份使然,他說話處處得小心謹慎,很有可能一不留神,這老不死的心情不爽将他滅了,到時候連哭的時間都沒有。
“一個小小的古家,傳人死了這麽小的事情,還用得着如此興師動衆的嗎?這麽可愛的小姑娘,你竟然污蔑她會殺人?我看你也活了不小的歲數了,怎麽這嘴上就沒有一句中聽的話?”
讓歐陽管事和整個古家震動的事情,到了這朽老嘴中,就隻成了小事一樁。歐陽管事一臉抽搐之色,但也不好說什麽,他實在是想不通,這朽老銷聲匿迹這麽多年,現在卻成了司馬家的一員,真是有種命運無常的感覺。
看來隻好等家主過來了,歐陽管事沒有言語,被旁邊那些人扶着退走,從今天開始,這歐陽管事注定退出這動蕩不安的江湖了。
朽老看見他們退走,皺了皺眉頭,想要再說什麽,司馬月卻見好就收,急忙勸住,乖巧的給朽老捶肩捏背。
忽然間,司馬月想到了什麽,猛地轉過頭,卻發現歐陽管事一衆人已經走遠。她眼神中悄然湧上來一絲暴戾,秀拳緊握,微微眯了眯眼睛。
“小月,有什麽事嗎?要不然爺爺再去給你教訓他們一頓?”朽老溺愛的看着司馬月,但是卻沒有看見剛才她眼睛中的一絲暴戾。
司馬月連忙轉過頭,繼續給朽老揉肩捶背:“沒事,朽爺爺,隻是他們把小月吓壞了,那個叫古川的人調戲我,你也知道,我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一個大男孩調戲,所以惱羞成怒失手了。”
“知道,知道,肯定是那小子的不對,我們小月這麽懂事,肯定不會找事的。做得好,有爺爺年輕時的風範。”
“人家要做淑女耶……”
司馬家總部,院子外,一男子行色匆匆從外邊進來。
“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這麽莽莽撞撞的,總是不聽!”
一男子背着身,悠閑給面前的一株豔麗的花澆水,順便也曬曬太陽,沒有轉過身來,但聽聲音,就知道他有些不悅。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家主,出大事了!”來人卻沒有看見男子臉上的不悅之色,自顧自的說道。
“上一次隻是我的車子被剮蹭了一下,你就說天大的事情,這次又怎麽了,你的車被剮蹭了?”男子用手輕輕清理了一下花朵上的塵土,打趣道。
來人來到男子身前站定,而後嚴肅的說道:“家主,小月把古川打死了。”
男子聽見這句話,急忙轉過身來,一副清秀俊朗的中年面龐,便躍然眼前,白白淨淨,文文靜靜,,看起來像大學裏的教授,可是身上卻透露着一股潇灑自由的氣息,那股自由潇灑的氣息中,卻有透露着一股狼性。此人,便是司馬家現任家主,司馬法天。
男子聲音中的磁性被驚愕破壞:“小月殺了誰?”
來人又重複了一遍:“小月将古家的棟梁傳人古川殺了,就在昨天晚上,在司馬家的酒莊後面。”
司馬法天聽到這句話,反而定下了神,悄悄轉過身,繼續給面前的花朵澆水。
“知道了,你退下吧,這麽大的事情,古家的那個家夥,估計現在就已經在路上了,着急也是沒有任何用。”司馬法天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人算不如天算啊。”
放下手中的花桶,司馬法天轉身走向屋子,一幅背影卻顯得剛強不已,充滿了甯折不彎的味道。
姜浩随着歐陽管事一行人退走,當然免不了一場‘惡戰’,那行人中沒了歐陽管事這樣的高手,他還不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所以,在略微戲耍了古家人一番後,他也潇灑的離去。對此,短了一條手臂的歐陽管事,憤懑不已,留下一句龍遊淺水遭蝦戲後,終究抵不過斷臂之痛的苦楚,昏厥了過去。
今天司馬家估計就已經得到了消息,隻是,這古家的人,來的也太慢了一些吧,雖然說古川并不是他們古家最爲有天賦的人,但是也好在是一個實力不錯的後輩,難道古家有如意算盤要打?
河西縣東頭一家茶館,生意慘淡,茶館牌匾上歪歪扭扭寫着不差不要錢幾個大字。
喝着豁口遍布的茶杯中劣質的六堡茶,姜浩咂咂嘴:“該來的總會來的。”
這句話說出,卻遭了一眼旁邊一位說自己例假推遲的女士的白眼:“變态!”
姜浩欲哭無淚,仰天奈何。
不差不要錢茶館前面有一條石粉鋪就的道路,道路的遠方此刻揚起一陣煙塵,随後幾輛車便前後魚貫而來。
可能也是累了,那幾輛車見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竟然有個茶館,于是便将車停下,一行人下來,坐進了這茶館唯一的雅間,也就是幾個破紙闆圍住的隔斷中。
看着這幾輛車的牌子,姜浩又喝了一口六堡茶,咂咂嘴,這其中任何一輛拿去賣掉,都能夠将姜家溝建設的很好了吧?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啊!
不一會兒,紙闆隔斷中走出一名神色略顯焦急的男子,男子的身形和姜浩有些相似,左瞧右看,似乎在尋找着什麽。
姜浩嘴角微微一笑,指了指旁邊:“那邊。”
男子一眼便看見一個用轉頭堆砌的‘茅坑’,連忙說聲謝謝,便匆匆而去。
姜浩慢悠悠站起身,朝着那茅坑而去。
……
寂靜的車内,隻能聽見人的呼吸聲,這一車人好像都不太愛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老歪,你平時不是話挺多嗎?現在怎麽不說話了?家主沒在這車上,可以掰扯掰扯這次的事情,分析分析。”車内一個豹眼虎臉的大漢,對着後座上一個略顯沉默的男子,咧嘴說道,頗有要緩解此時氣氛的意味。
旁邊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男子,聞言眉頭緊皺:“行了,你以爲都像你一樣沒心沒肺,知道這次古川少爺死了家主都昏迷過去了嗎?還敢在這裏胡扯,小心你的舌頭吧你。”
大漢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而之前那個沉默的男子,此刻低着頭的目光中,有幾道不爲人知的波動流動。
這一行車足足有八輛,按照每輛車上五個人來算,這足足有四十個人,而且通過他們的氣息來看,竟然都透露着不俗的風水氣息,竟然都是相師!
數量如此之多的相師,别說在河西縣是頭一次見到,就算是在全國,這樣的數量也極爲罕見了。平常百姓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肯定以爲這裏出什麽寶貝了。
一個小時後,司馬家總部,兩波人馬互相對峙。
司馬法天看着對面氣勢洶洶的古家家主古乾,頗爲淡然:“乾兄竟然有空來我司馬家做客,寒舍真是蓬荜生輝啊。”
“呵呵,法天老弟,咱們就開門見山吧,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道理我覺得以法天老弟的江湖地位,不會不懂。”古乾強忍着胸中的怒意,勉強和顔悅色的說道。
法天臉上一陣疑惑:“老弟我真是糊塗了,不知道乾兄說的是什麽?司馬家何時欠了外債?我馬上将管事叫來,好好詢問,古兄的錢,絕不能拖欠。”
古乾一聽臉上青筋瞬間暴起,拳頭上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俨然一副即将爆發的狀态。他咬牙切齒的道:“早就聽說司馬家的人最是伶牙俐齒,想不到,我古乾有生之年還能領略一次。你我都是明白人,如果法天兄弟執意裝瘋賣傻,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法天眼中掠過一絲傲嬌,但旋即又恢複正常,眼神嚴肅的說道:“不知道乾兄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情?竟然如此興師動衆,還好我早些發現是乾兄的車隊,沒有讓手下的人阻攔,不然的話,恐怕要有不開心的事情發生了。
古乾忍無可忍,剛想要發作,卻聽見司馬家總部之外出來一個聲音:“古家的人竟然還有臉來我司馬家興師問罪,正好我還想去古家要個說法呢,你們倒不請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