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感覺到有人坐到了自己的旁邊,睜開眼,看到是郭霜霜,扯出了一個慘白的微笑。
“怎麽啦?這麽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呵呵。”
“沒事,我就喜歡看着你,不行啊!”郭霜霜故意加大了聲音,嬌羞着臉,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我爸叫我看你死沒死?”
姜浩将目光投向了郭嘯天,可誰知,郭嘯天此刻也在看着姜浩,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了一下,擦出一些尴尬的火花。
郭嘯天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将自己的視線投向了窗外的枝桠上,但是,耳朵卻聽着姜浩他們的聲響。
姜浩在郭霜霜的攙扶下,走進了急症室,郭霜霜卻突然大叫了一聲。
“糟了,我忘了叫醫生過來了。”
姜浩和郭嘯天都無語的看着郭霜霜,郭霜霜被望着有點不好意思了。
“嘿嘿,你們先聊,我去叫醫生了。”說完,郭霜霜跑得比誰都快,郭嘯天剛想給她說有護士鈴,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影都沒看到了。
郭霜霜走了之後,病房裏一下子就安靜了,郭嘯天想坐起來,姜浩過去幫他調整了一下床的高度。
“你坐下吧,我有事跟你說。”
姜浩就近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背挺得老直了,兩隻手不自然地放在了大腿上。
“阿浩啊。”姜浩聽到這聲稱呼,看着郭嘯天,愣了一下,一臉不相信。“謝謝你救了我。”
說完這句話,郭嘯天也顯得有點局促了,而姜浩卻有點震驚,這可是郭嘯天第一次這樣和他說話,讓他暫時有點接受不了。
回過神了,才回答到:“伯父,這都是我該做的。”
郭嘯天想起以前對姜浩做的那些事,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和一個小孩兒斤斤計較的,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麽想的,都是猖墳之瘟惹的禍。
“阿浩啊,以前伯父那樣對你,是伯父做的不周到,伯父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
說完,還拍了拍姜浩的手。
“伯父嚴重了,我知道伯父也是身不由己的。“
明顯是在給郭嘯天找台階下,郭嘯天覺得這姜浩确實是一個招人疼的孩子,後悔以前沒有發現姜浩的好。
以前的不開心也算是就這樣翻過去了,郭嘯天還和姜浩聊起天來了,聊了一些郭霜霜小時候的事,說道好笑的,兩個人都樂得大笑。可是,姜浩的身體還比較虛弱,有時候笑着就會咳嗽幾聲。
于是,郭嘯天看着姜浩慘白的小臉,聽着姜浩的強壓抑着的咳嗽聲,還心疼起這個孩子了,叫姜浩到病房裏面的去休息。
這貴賓病房裏什麽都有,在病房的裏面,還有一間單獨的房間,專門留給看護病人的家屬的,累了還可以休息一下,想得還真是周到。
姜浩推辭了一下,但是郭嘯天的态度卻很堅決,姜浩也不好意思再推脫了,于是便答應了。
姜浩走進休息室,看到床,想也沒有想就躺了下去,不知不覺就睡着了,恍惚間聽到有說話的聲音,但是,眼皮卻怎麽也擡不起來。
因爲這休息室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爲的就是家屬能聽到病人的情況,所以,姜浩聽到的是郭霜霜回來的聲音。
醫生給郭嘯天檢查了一番,驚喜地說道:“這真是一個奇迹,我從醫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病得奇怪,好的奇怪,真是一個奇迹。”
聽到這番話,郭嘯天和郭霜霜相視莞爾一笑,誰都沒有說話。
一聲看着病單子,一邊說道:“沒什麽事了,明天再檢查一下,沒事的話就可以出院了。小王,等這瓶吊針滴完了就可以不用打吊針了。”
将事吩咐給了護士,醫生帶着滿臉的不可置信走了。
護士小王等吊瓶裏的藥滴完了,收拾了一下,也離開了,郭霜霜才想起沒看到姜浩的身影,因爲還不知道姜浩和過郭嘯天已經化幹戈爲玉帛了,所以不敢問郭嘯天,隻是用視線搜索姜浩的身影。
郭嘯天怎麽會不知道郭霜霜在找什麽呢?他就是想等着郭霜霜開口問,再調侃她一番。可是郭霜霜就是不問,郭嘯天覺得沒意思,自己說了出來。
“别找了,人家在裏面休息呢。”說完,郭嘯天還笑出了聲。
郭霜霜被看破了心思,不好意思起來。
“誰……誰說我找他了,我……我隻是看看這vip病房是什麽樣子而已。”說着,郭霜霜還真的站起來四處打量着病房裏的設施,到像有那麽回事。
郭嘯天看着自己的閨女這個樣子,就知道郭霜霜是真心喜歡姜浩的,看得出姜浩也是真心喜歡郭霜霜的,隻是兩人都沒有道明原因,郭嘯天把它歸咎于自己的原因。
“閨女,你要是喜歡人家,就和人家說,現在,當爹的是完全支持你的。”
這下,郭霜霜的小臉是紅得比窗外的紅花還紅了。
郭霜霜嬌嗔道:“爸,您說什麽呢?我哪有喜歡他,别瞎說,待會人家聽到了,要笑話我了。”
郭嘯天看着如此忸怩的郭霜霜,大笑了幾聲,沒有說話,年輕人的事,還是讓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吧。
“在裏面的,進去看看怎麽樣了吧,魂兒都飛了。”
郭嘯天拿起桌上剛護士拿來的雜志看了起來,聽到郭嘯天這麽說,郭霜霜想馬上沖進去,可是嘴上卻不服輸。
“額,我隻是進去看看他死了沒有,你可别多想啊。”
郭嘯天都不想揭穿郭霜霜如此無力的謊言了,笑着點頭答道:“知道了,快去吧。”
郭霜霜先是裝模作樣地走得不急不緩的,沒有走幾步,就加快了腳步,完全沒有什麽教養而言。
郭嘯天看着郭霜霜無奈地笑了笑,繼續看自己的雜志。
郭霜霜興高采烈地進去,卻看到姜浩已經睡着了,稀稀疏疏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了姜浩的臉上,感覺有幾分透明,連臉上的絨毛都顯得十分的柔和。
可能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問題,不管怎麽看,郭霜霜都覺得姜浩好看,可是,郭霜霜卻覺得有點不開心,兩人之間很親密,但是卻不算是情人,誰也沒有捅破那層紙,她也不确定姜浩是否是喜歡她,可是她能确定姜浩心裏是有她的,所以,她隻能等姜浩親口承認了。
想通了,剛才的煩惱也沒有了,郭霜霜坐在床邊,靜靜地望着姜浩。
窗外偶爾會吹來一陣微風,掀起郭霜霜的幾縷頭發,畫面安靜而美好。
但是,再美的畫面也不會一直存在,所謂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
郭母的哭聲打破了這一室的繁華。
“嘯天,嘯天。”
郭霜霜看了一眼姜浩,姜浩沒有醒,隻是皺了一下眉,郭霜霜輕輕地爲他撫平,然後出去了。
“媽,爸都沒事了,你哭啥?”
郭霜霜一出去就看到郭母紅腫的雙眼,抓着郭嘯天的手,莫名其妙地看着郭霜霜。
“你怎麽從裏面出來的?”郭母問道。
郭嘯天不懷好意地說道:“因爲裏面有比我重要的人呢呗。”
這次,輪到郭霜霜和郭母莫名其妙地望着郭嘯天。
“咳咳,看什麽看?我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還有,那個叫周國滔的,你以後不用跟他來往了。”
郭嘯天假模假樣地看起了雜志,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郭霜霜沖過去一把抱住了郭嘯天,在郭嘯天的臉上親了一口。
“爸,你真好。”
現在,隻有郭母雲裏霧裏的了,一臉茫然地看着父女倆親熱。
“你們在說什麽呢?”
郭霜霜把姜浩用風水之術救郭嘯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郭母,還将姜浩現在因爲救郭嘯天躺在床上的事也和郭母說了。
郭母聽了,站了起來,說是要去看看姜浩怎麽樣了,可是被郭霜霜攔住了,說是姜浩現在身體太虛弱了,需要休息,不要去打擾他。
郭母本來就喜歡姜浩得緊,現在聽到姜浩爲了救郭嘯天把自己弄得躺在了床上,心裏是又喜歡姜浩幾分了,聽說姜浩身體虛弱,郭母又站了起來。
“媽,都說了不要去打擾他。”郭霜霜以爲郭母還是要去看姜浩,又将郭母攔了下來。
“唉,我那說去看他了,我是回家給他們煲點湯,補補身子。”
聽郭母這麽說,郭嘯天就不開心了,一聽姜浩身體虛就要去煲湯。
“兩個白眼狼。”
郭嘯天表面不滿地繼續看雜志,但是,心裏卻是很開心的,有一種家的感覺。
姜浩是被餓醒的,因爲他在夢中聞到了一股股濃濃的香味。醒了之後,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有點虛弱。
站了起來,頭還是有點昏,甩了甩頭,開門走了出去。聽到聲響,郭霜霜一行人都看向了姜浩。
“阿浩,醒啦,過來喝點湯。”
郭母放下了端着湯碗,過來扶姜浩,姜浩不好意思地想推脫,就順着郭母了。
“謝謝,伯母”姜浩還是客氣地道了謝。
“媽,我來吧,你還是照顧我爸,待會兒他又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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