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向前走上幾步,他就感到身軀周圍的氣場發生了變化。
這是人的修爲達到一定階段時,自然會感知到的事情。别說姜浩是風水師了,就是普通的習武之人,也對自身周圍的危險特别得敏感。
跟在姜浩身後的那幾個家夥可不知道這些。
他們受了郭嘯天的派遣,都是他派來的打手。别看郭嘯天明面上是天一集團的大老闆,可背後也搞過不少小動作。畢竟生意場上的事情,可不全是靠自身的實力就能解決的。特别天一集團現在又涉足房地産業,這當中的門道和名堂就更多了去了。
姜浩雖然覺察到周圍的氣息不對,可他并沒有着急去揭穿背後的那幾個人。别看他現在的身手不錯,卻沒有以暴制暴的打算。
按着風水修行的要求,他應該時刻保持内心的甯靜。
雖然修行典籍當中,并沒有對此提出明确的要求,可他經過幾天來的參悟,卻多少明白了其中得一些奧妙。現在他決心留在紅塵修煉,就必須要盡一切可能摒除心中的雜念才行。當然了,這樣的要求說起來簡單,可真要去做的話,就會變得異常困難。
别的不說,就他方才在郭家的時候,就沒能完全按着這個标準去做。
當他看到周國滔嚣張的小人作派、乃至于後面碰上郭嘯天盛氣淩人的模樣時,内心的平靜就被打破了,否則他也不會與他們發生争執。這說明,他的心境遠沒有達到心如止水的狀态。正因爲這樣,他的修爲才會遇到瓶頸。
“小子!你給我站住。”
姜浩故意選擇了一條人少的道路前行。就在他将要走到徐家的門前時,喊叫聲從他的背後傳來。
姜浩聽到這聲音,便按着它的要求将腳步停歇了下來。可不等他轉頭去看,就有一陣兒勁風從他的腦後直襲了過來。顯然前來偷襲他的人可都是打鬥的好手。他們想要趁他詫異愣神兒、沒有準備的工夫,将他直接放倒在地。
姜浩覺察到這人的舉動,手掌便斜爪了出去。
随着這樣的舉動,他的身軀自然就向一側閃去。當他閃躲過身後的攻擊時,另外一隻手卻在身前來回地比劃了起來。與此同時,一道符咒便被他憑空畫出,又向前釋放了出去。
“吆喝!小子,你的身手不錯啊?”
跟在姜浩身後的人,雖然看到了他的手指在不停地比劃,卻不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麽。因此,爲首的那個家夥一邊口出狂言,一邊搖擺起手臂來,指揮其他幾名壯漢一同向着姜浩的身旁圍去。
可不等他的話音落下,卻有一團烈焰憑空爆裂了開來。
“啊!”爲首的壯漢看到面前爆開的火焰,嘴裏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叫。不等他的叫聲落下,跟在他身旁的那些人更發出了殺豬般地叫喊。
原來由符咒化成的火焰溫度極高!
當它的火星落到人的皮膚上時,當時就會在那裏燙出一個凹陷的坑洞來,并讓剩下的餘火墜入到人的肌肉裏面去。
雖然這餘火的溫度依然降低了許多,可當它與人的肌肉産生親密接觸時,那種疼痛的感覺可要比作用在皮膚表面的燒灼厲害百倍。
若不如此,這些壯漢也不會叫喊得如此難聽了。
“哥幾個,我燙到你們了嗎?”姜浩看到壯漢們鬼哭狼嚎的模樣,臉上卻是一副淡定的表情:“我這裏有藥,你們想要嗎?”
“臭小子!你找死,是吧?”
爲首的壯漢看到姜浩有恃無恐的模樣,大聲喊叫了起來。伴随這叫聲,他的手向着後腰眼放去。随即,一把匕首就出現在他的手上。其他幾名壯漢看他這樣做,也紛紛将各自的家夥亮了出來。
姜浩看到壯漢們的舉動,眉頭自然微皺到一處。
還别說,要是這幫家夥一起揮舞着匕首向前沖來的話,那他還真不好去對付他們。俗話說得好,一虎難敵群狼。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
就在壯漢們準備出手的時候,姜浩的手指向前微彈了起來。随着手指的彈動,幾道火焰便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前,又向着壯漢們的身上落去。
這幫壯漢看到姜浩的火焰襲來,當時就想起了方才挨燙時的慘狀!他們哪兒還有心思跟姜浩繼續打鬥下去?不等火焰飛到這些人的面前,他們就驚呼着向道路的另一邊沖去。
姜浩看到壯漢們逃跑,并沒有向前追趕。
他微笑着搖了搖頭,又把目光向着手指上面看去。随着他将引火訣再次發動起來,一團小小的火焰便出現在他的指尖之上。旋即,它就消失于無形之中。
“少爺,這小子好象挺厲害。”
“嗯,郭家的人都是些酒囊飯袋,連這麽一個臭小子都收拾不了。哼!真難爲郭嘯天這個老東西還花錢養着他們。”
“那我們怎麽辦?”
“走!回去再說。”随着話音,一輛停在不遠處的名爵悄然發動了起來,并且消失在夜色當中。
姜浩沒看到離開的名爵。
别看他的修爲最近沒能獲得突破,可控制空氣中五行元素的力量卻增強了許多。顯然他的修爲還是有所進步的,可這進步隻是在彌補他過去的不足罷了。
姜浩回到徐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回到了暗室當中。
爲了壓制住郭嘯天體内的猖墳之瘟,他必須要多畫幾張辟邪符箓出來才行。直到東方吐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他方才結束了一夜的工作,打着哈欠從暗室當中離開。
天色大亮之後,刻意裝扮過的郭霜霜背着坤包、穿着新買的高跟鞋、哒哒哒得從二樓上面下來。
昨晚的宴會雖然進行得并不完美,可她玩得還算是盡興。
按着她大條的性格,當然不會因爲姜浩的離開難過太長的時間。再說了,她跟姜浩又沒争吵,也犯不着因爲郭嘯天的原因再來難爲自己。
可不等郭霜霜走到别墅的門前,郭嘯天嚴厲的聲音就從她的背後傳來:“霜霜,你這是要到哪兒去?”
“爸,你今天起得好早?”
郭霜霜的嘴裏這麽說着,心裏卻是一陣兒慌亂。她聽得出來,郭嘯天的語氣不善。随着話音,她停住腳步、試探着轉過身去。當郭嘯天的形象進入她的眼簾時,果然陰沉着一張臉。
“嗯!我要是起得不早,你就打算這樣偷偷地溜走嗎?”
郭嘯天并沒有因爲郭霜霜停住腳步,就讓臉色放晴。不光如此,他說話的口氣還變得比方才更加嚴厲了。原本他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的腳也平放回地面上,緊靠在沙發靠背上的身子則直挺了起來。
“怎麽啦?難道我沒有人身自由了嗎?爸,我已經長大了哎!你還想象管小姑娘一樣地管着我嗎?哼!再說了,我小時候你也沒這麽管過我。”
“混賬!你現在還學會跟老子頂嘴了?”郭嘯天見郭霜霜沒有服管的意思,當時就拍着沙發的扶手叫嚷了起來:“你今天哪兒都不許去,就給我乖乖地待在家裏!”
“憑什麽啊?人家已經跟同學約好了。”郭霜霜嘴上雖然說着抗拒的話,可腿腳卻沒能挪動起來。從心底裏面來講,她還是懼怕郭嘯天的威嚴的。
“跟同學約好了?我看你是跟那個算命的臭小子約好了吧?那小子有什麽好,你就單單看上他了?難道以你的身份、還有我的地位,你就不能再找一個更好的人家了嗎?你看,周、咳咳。”
郭嘯天原本還想再說點兒什麽,可劇烈的咳聲卻将他後面的話打斷了。與此同時,他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老爺!”原本垂手肅立在郭嘯天身旁的一個壯漢,看到他如今的表現,連忙就把身子躬了下去,嘴裏也緊張地說道:“您這是怎麽了?最近您可得注意些,多休息才行啊!”
郭霜霜看到郭嘯天咳嗽的模樣,心裏也滿是緊張的感覺。
可與那壯漢不同的是,她知道郭嘯天的病并非是操勞過度累出來的,而是由于猖墳之瘟作亂。隻是,當壯漢擡手去幫郭嘯天拍撫後背時,她卻發現壯漢的手腕與手臂上面包裹着厚厚的紗布。顯然這壯漢最近受了傷。
“阿梁,你的手怎麽了?”
“咳咳,手怎麽了?這還不是你那個算命蔔卦的臭小子害的?”不等壯漢回答,郭嘯天就争搶着把話頭搶奪了過去。
郭霜霜的神經再大條,可頭腦卻不笨!
她聽郭嘯天這麽一說,難道還不明白叫做阿梁的壯漢一定是去找姜浩的麻煩了。她的心裏這麽想着,穿了高跟鞋的腳又用力跺到了地上。随着這樣的舉動,她的嘴巴也咧去了一邊。就方才那下,險些讓她崴了腳脖子。
“爸,你都幹什麽啦?你總不會讓阿梁帶人去襲擊姜浩吧?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媽媽的救命恩人,你怎麽能這樣做?”
“救命恩人?依我看,這分明就是他想要接近你,故意耍得鬼花招兒。這樣的事情,也就你和你媽這樣頭腦簡單的女人才會信!”
郭嘯天的話音未落,輕咳聲就從他的背後傳來。
聽到這聲音,郭嘯天的身子不由得一顫!别看他平時吹胡子瞪眼,總是一副躍武揚威的模樣,可心裏對郭母卻有幾分懼意。當然這懼意并非是他真得懼怕郭母,而是愛意得一種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