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點了點頭,盤腿坐下,同時出聲提醒道:“現在可以施法了,不過我要事先提醒一下,我現在的實力尚且不足,需要你們幫我一把,爲我壓陣。”
那些老頭子坐不住了,此時暴跳如雷,盛家老六也在其中,此時站出來,指着姜浩呵斥道:“小子,我認得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你在搞鬼。”
“什麽叫做我在搞鬼,我這是在幫你們,頑固不化的糟老頭,不想出力的話,就一邊吹風去。”姜浩朝他翻了個白眼,實在受夠他們,快被他們給蠢哭了。
盛家老六被噎了一下,随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勃然大怒,指着姜浩,要動手教訓他。
不過這一切,都被盛天行給攔了下來:“六叔,夠了,我知道你們心中難以接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樣吧,你們站在這裏别動,好好看着就夠了,我會讓你們相信真相的。”
盛天行抽身後退,來到了姜浩的身前,跟他面對面坐下。
姜浩掏出了一副事先刻畫好的陣圖,神色頗爲凝重:“這種風水法陣,能夠讓人陷入多重的幻境之中,分辨不出虛實,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意志多麽堅定的人,都會受到影響,會乖乖說出真話。”
說着,姜浩将那陣圖打出,很快便是布置妥當了。
他結着手印,一指點向中心的位置,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陣悸動。
盛天行盤坐着,爲他提供力量的源泉,此時可以明顯地看到,在整個法陣籠罩的方位之内,空氣仿佛在微微地扭曲着,風向飄忽不定,發出嗚呼的哀嚎聲。
下方,柳大師隻剩下一雙眼珠子能夠動彈,此時滴溜溜地轉動着,顯得惶恐不安。
當那法陣生效時,這家夥的眼神也漸漸變得迷茫起來,但意志太過堅定了,始終無法攻破他内心最後一道防線。
“現在的力量不夠,要再來一個人,才能攻破他内心最後的防線。”姜浩神色凝重地道。
旁邊的幾個老頭子,大眼瞪小眼,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濃濃的憂慮。
此時聽到這話,他們有些遲疑,居然都沒有選擇出手相助。
最後,還是盛家老三站了出來,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罷了,事已至此,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枯竹大人,對不住了,如果是我們不對的話,事後我會向您老人家負荊請罪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盤膝坐下,也爲姜浩提供力量。
有了這兩個超級高手的相助,龐大的能力注入風水法陣之中,産生的迷幻力量更爲強大了,不久之後就成功地擾亂了劉大師的心神,讓他徹底地陷入了虛幻之中。
做到這一步,姜浩方才松了口氣,讓盛天行揭開柳大師的封印,随後出聲質問道:“我想知道,你爲什麽要掉包祭壇裏面的那些金色石頭,有何用意?”
柳大師目光空洞,聞言,機械式地答複道:“這是計劃的一個環節,替換掉祭壇核心的陽岩之後,祭壇的作用會變得大不同。”
姜浩眉頭微皺着,果然如他設想的一樣,他們替換陽岩,并非是爲了破壞祭壇,而是另有用意。
現在聽到柳大師的解釋,祭壇的作用會改變,他心有所悟,好像知道了些許的真相。
“難道?”他嘀咕着,目光閃爍,看起來有些不确定,随後繼續質問道:“會産生什麽作用?”
“祭壇運轉之時,将會逆天改命,将盛家所有人的精氣剝奪,灌注到枯竹大人身上。而且到時候會産生精純至極的陰煞之氣,灌注到盛家中的每一個人,剝奪他們的神智,讓他們所有人都變成傀儡,變成枯竹大人最爲忠心的工具。”
此言一出,可以明顯感覺到,空氣都變得凝固了,包括盛天行在内,情緒都變得很不穩定,在劇烈起伏。
這條消息,太過重大了,是他們事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姜浩并非盛家的人,相對來說還算淡定,但是此時内心也是波濤起伏,也被震驚到了。
“什麽,居然要剝奪所有人的精氣,讓盛家的人都變成傀儡,變成工具……”姜浩苦澀地道,說話的時候,手心都在發抖。
這實在太狠了,沒想到他們最終的目的是要這樣,針對的是盛家所有人!
姜浩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此時忍不住再次發問,語氣有些冷冽地喝道:“這是枯竹臨時起意,還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柳大師并未感受到他們的情緒,此時陷入虛幻中,說話都不受他自己的理智控制,隻是機械性地答複道:“這座祭壇,本來就是爲了達到這個效果而特意設計的,隻不過爲了忽悠盛家的人,才特意設計成兩種作用,隻要核心的材料不同,功效也就會變得不同。對外,我們就說是爲了幫助他們化解詛咒,實際上,他們已經掉入陷阱中,自己爲自己挖坑埋葬自己……”
那幾個老頭子的情緒都很激動,忍不住抱着腦袋,蹲在地上,狀若瘋狂地道:“我不信,這不是你真的,枯竹大人何其偉大,爲了我們盛家,嘔心瀝血,一直甘心栖居在幕後,怎麽可能會是你說的這般奸詐?”
柳大師無法感知他們的情緒,隻會被動回複,此時聽到這個質疑,他嘿嘿地笑了笑,情緒有些輕微的波動:“爲了盛家的興衰?嘿嘿,其實盛家所有人都想錯了,這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想法。枯竹大人這麽做,跟養牲口沒什麽區别?想要牲口長得壯,生得更多,不努力一點怎麽可以?可憐的是,那些牲口還感動得一塌糊塗,以爲枯竹大人這麽做,是在爲他們謀福祉,殊不知,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想的那般。”
“盛家的人,到頭來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成爲枯竹大人的養料,成爲大人的傀儡,成爲他跨越下一個境界的墊腳石!”
這個事實,太過血淋淋了,當柳大師親口講出來的時候,像是在揭開人的傷疤,痛得讓人無法呼吸。
盛家的幾個人,連同盛天行在内,眼睛都紅了,拳頭也是緊握了起來。
有幾個人,呼吸無比的急促,還是無法接受眼前的鐵證,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腦袋,嘶吼道:“我不信,我不信,這都是謠言。枯竹大師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耗費的代價也太大了,數十年的光陰,就算是壽元悠長的風水大宗師也受不了。與其這麽做,還不如去收割現成的,世間有那麽多人,他不用耗費太大的代價,就能收獲到更多。”
聽到這裏,那劉大師又機械性地開口,而且這次下意識地嘿嘿笑道:“那些凡夫俗子,怎麽可以跟你們相比?你們可是風水世家,徐家中分離出來的人,每個人的體内都有特殊的力量,汲取你們的精氣,可以助漲枯竹大人的功力,其他人則是沒有這種效果。”
“什麽,居然是看中了這一點?枯竹大人忍氣吞聲,暗中謀劃,當真就是爲了這個目的嗎?”
柳大師孜孜不倦地‘解惑’道:“當然,當初盯上你們的老父親,就是看中他是風水世家的傳人。可惜的是,他隻有一人,即使汲取他的精氣,也太少了,不夠枯竹大人塞牙縫,作用不大。當時,枯竹大人就萌生了一個想法,想讓你們老父親開枝散葉,誕生更多的後代,這樣就能夠有更多的精氣可以汲取了。”
這個結果夠殘酷的,一直被他們視爲活神仙的枯竹,真實的面目居然如此兇殘,将盛家對所有人都視爲牲口,要剝脫他們的精氣。
得知了真相之後,即使是姜浩這個外人,也有些無法接受,更遑論是盛家這幾個人。
此時,他們抱着腦袋蹲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身軀在劇烈地顫抖,像是無助的小屁孩,看得讓人心疼。
沒辦法,姜浩還要繼續下去,接連詢問其他幾個重要的問題。
最後,他重新将柳大師封印,免得讓這個家夥溜走。
至于盛家的所有人,都默不作聲,蹲在地上,暗暗地舔着自己的傷口,許久都沒有動靜。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才有人站了起來,好像經曆了數十年的光景,頭上斑白的發絲更多了。
“枯竹,我真心待你,視你爲最敬重的人,沒想到你狼子野心,要如此對付我們,其心當誅,當遭天譴。”
“我們一直被蒙蔽,還被當成牲口看待,枯竹,此行太過分了!”
他們眼中閃爍着怒火,實在氣壞了,恨不得立刻沖到枯竹那邊,親口質問他!
不久之後,盛天行也恢複正常,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
他背負雙手,目光無比深邃,有着決絕的意志:“枯竹其心當誅,要趁着他的陰謀沒有得逞之前,将他拿下!”
現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反對了。
這些老頭子都很精明,雖然心底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事關他們整個盛家的安危,他們無法用個人的情感行事,由不得他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