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源嘀嘀咕咕地道,一邊在追人,一邊在跟姜浩讨論着,揪出誰是最爲可疑的人。
姜浩眉頭微皺着,有些疑惑地道:“你憑什麽覺得那個新近崛起的,就不會暗算你們呢,要知道,在利益面前,即使是親人也會反目,沒有什麽是永恒不變的。眼下,如果利用這個危機,讓你們盛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話,那麽對于他們而言,才是最大的獲益者。”
聽到這個分析,盛天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最後甩了甩腦袋,無比懊惱地道:“管他的,逮到那兩個兔崽子,我有千百種辦法,可以逼他們說出實話,到時候就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
“***,膽敢在這種關頭,對我們落井下石,妄圖暗算我們,無論是誰,都要承受我們盛家最爲強烈的怒火。”
與此同時,他們兩人來到了一個拐彎處,原本密集的腳印,到了這裏也分散開來。
“那兩個兔崽子,居然分開跑了。不過這并沒有什麽用,就算他們插上翅膀,也休想完好無損地從這裏離開。”盛天源極爲自信地道。
他蹲在地上,以極快的速度寫了一行字,随後招呼着姜浩,朝着其中一個方向繼續追擊下去:“我讓其他人,去追另外一個,咱們兩個合力,逮住往這個方向跑的人。”
沿途之中,那腳印越來越淩亂了,可以知道,那逃跑的人也是愈發的慌張。
數分鍾之後,在姜浩兩人前方的小路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個人。
“不好,那家夥可能自裁了。”姜浩眉頭緊鎖着,頗爲懊惱地道。
盛天源比他還要生氣,此時大步竄了上去,還是有些不甘心,想從那人口中問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可惜,當他們走到那人的身旁,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對方,看清了他的面容之後,就徹底死心了。
此人七竅流着黑血,眼睛瞪得大大的,早已沒有了任何聲息,死得不能再死。
“這是對方培養出來的死士,在來這裏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現在意識到他們無法逃脫的時候,就選擇了自裁。”姜浩淡淡地分析道。
盛天源則是蹲了下去,以極爲粗暴的手段,将那人的衣服直接扒掉。
很快的,那人便是被扒光了,赤條條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找一找,看看這人身上有沒有紋身之類的,如果有的話,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他的身份。”徐天擇鄭重地道,此時目光淩厲如刀,将那人的身體掃視了一遍,不放過每個角落。
可惜的是,這家夥身上幹淨得很,即使有痕迹的話,也都是一些傷痕,看不到任何有特征的紋身。
盛天源還是不死心,将那人翻過來,又仔細觀察了一遍。
姜浩站在他的旁邊,此時滿臉黑線,隻覺得這場景怪怪的,被人給看到了,鐵定會誤會他們的目的。
“不用看了,肯定沒有線索的,咱們還是走吧,去看看另外一個人怎麽樣了。”
盛天源也打算放棄了,就在他打算站起來之時,忽然看到在那死者的手腕處,有一個很明顯的傷疤。
“咦,這傷疤出現的地方好巧啊,剛好就在手腕的中心位置?”
說着,他提着那人的手腕,盯着那傷疤,片刻之後,忽然笑了起來:“嘿嘿,我知道了,這家夥鐵定是龍家的人!”
“龍家?”姜浩嘀咕着,猜測這個家族,應該就是龍山市其他幾股勢力之一。
那死者手腕處的傷痕,雖然看起來很粗糙,但是留心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長條形狀,蜿蜒曲折。
“龍家的人,最喜歡在身上紋上各種龍的圖案,自認爲他們是龍的傳人,是上天的寵兒,嚣張到了極點。”盛天源憤憤然地吐槽道:“這處傷疤,原先就是紋身,後來被他刻意給毀掉了,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惜,他毀得不徹底,這麽看的話,還勉強可以分辨出是龍的形狀。”
“再加上,其他兩家的人就算紋身,但也不會紋這種形狀的。”
“嘿嘿,定是龍家這幫目中無人的家夥,才敢如此放肆,跑到我們這裏來撒野。”
“姓龍的,這筆賬記下了,等我們恢複元氣之後,第一個讨伐的對象就是你們。到時候讓你們由一條肥龍,變成一條蚯蚓,看你們還如何嚣張下去。”
看得出來,盛天源對于那個所謂的龍家有很大的意見,以至于此時罵罵咧咧的,就差把他們家族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額頭都快冒青煙。
姜浩盯着那死者手腕的傷疤,思索着道:“我覺得,這事情沒那麽簡單,如果是龍家派來的人,他們想隐瞞是他們所做的話,完全可以做得更加隐秘一些,像這種低級的錯誤,應該不會犯的。”
然而,盛天源壓根就聽不下去,此時臉色無比陰沉,咬牙切齒地道:“除了他,還能是誰,錯不了了。”
看他的态度如此堅決,姜浩知道,就是說再多的理由也無用了,索性閉口不談。
接下來,他們兩人再次前往下一個地方,另外一個人也被發現,不過發現的時候也是服毒自殺了。
在這人的手腕上,也同樣發現了一個傷疤,跟第一個人的傷口形狀很像。
發現了這些之後,盛天源怒發沖冠,跟姜浩簡單告别之後,就急匆匆地離開這裏了。
姜浩一個人,繼續走下去,來到之前事發的地點。
在那附近,有一棟巨大的黑色建築,隻不過,此時其中一角被損壞嚴重,若是再嚴重下去,估計整棟樓都要受力不均,繼而倒塌了。
雖然隻是一角,但對于整個祭壇而言,卻是極爲緻命的,完全有可能造成不可預測的變故,到時候危害的可就是盛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啊!
而且在現在這個關頭,即使隻是損壞一角,但修複起來的話,也是極爲麻煩的事情,而且還要消耗多餘的時間。
第二天,可以明顯感覺到,整個盛家的氛圍變得更加沉重了,而且在其中走動的人,也是變得更多。
這一次,盛家所有人幾乎全部出動了,就算是有些閉關修煉的大人物,此時也顧不得修煉的事情,紛紛出關,加入這場保衛戰中。
在這麽嚴密的防護下,即使是蒼蠅想混進來,也很困難,其他人再想鑽空子的話,就更加不可能了。
由于防守太過嚴密了,姜浩出去走動也受到了限制,隻能在他的園林中走動,等待着祭壇的開啓。
這日子有些枯燥,此時姜浩盤坐在院子中,靜靜地修煉着。
徐冰柔以及盛瑤二人聯袂而來,有說有笑的,氣氛頗爲和洽。
這幾天,兩女相處的時間很長,在加上那莫名其妙的親戚關系,所以讓她們很快就變得熱絡了起來,簡直快要比親生姐妹還要親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見到她們兩個,估計還以爲是一對雙胞胎呢。
見到姜浩的時候,徐冰柔顯得有些得意,昂首挺胸,很神氣地道:“姜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在瑤姐的指點之下,我把伏羲卦策中的一種秘術給學會了。”
姜浩回頭,淡淡地撇了她一眼,有些無語地道:“嗯,那恭喜你了。”
至于盛瑤,則是被姜浩直接當成了空氣,目光直接從她身上掠過。
這冷淡的态度,讓徐冰柔頗爲不滿,此時掐着腰,眉頭緊鎖着道:“你這是什麽姿态,瞧不起我嗎?如此不屑一顧?”
事實上,姜浩并沒有瞧不起她的意思,之所以如此冷淡,主要是因爲盛瑤在場的緣故,自然而然就冷場了。
面對着徐冰柔的質問,姜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很無辜地道:“你想太多了,我怎麽會瞧不起你,我爲你高興還來不及。”
“你這是在敷衍,知不知道,那些秘術有多麽難以修煉,學會一種,都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我爲此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徐冰柔絮絮叨叨的道,不過說着說着就掠過去了,覺得這樣說好像有些邀功的意味,在姜浩面前低了一頭。
伏羲卦策,姜浩也是接觸過的,知曉其中幾種秘術,當然知道其難度有多麽大。
讓姜浩來修煉的話,即使有神鬼八陣圖指導,也需要花費巨大的精力才能小有所成。而現在,徐冰柔才沒多久就會了一種,可見她的天賦也是極不簡單的。
徐冰柔面無表情,在姜浩面前坐了下來,顯得有些高傲。
“瑤姐,麻煩你一下,充當裁判,我想跟這個混蛋賭一賭。”徐冰柔嘟着嘴,咬牙切齒地道。
姜浩有些意外,暗道這女人今天受到什麽刺激了,怎麽變得如此暴力,以前那個溫婉的徐冰柔跑哪兒去了?
旁邊的盛瑤,一直都是靜靜地站着,充當旁觀者,臉上的表情也頗爲淡然,沒有任何表示。
隻是在見到徐冰柔這氣呼呼的樣子時,她的臉色有些輕微的波動,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