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突然暈倒,毫無征兆的,而且氣息微弱,像是将要斷氣的人,給人一種很不妙的預感,覺得她随時都有可能會離去似的。
這還不止,片刻之後,隻見盛瑤的臉色,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眨眼間便是變得一片死灰,像是死去良久,被安放在冰櫃中的屍體,看上去讓人脊背發涼。
而且,這一次,她身上好像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寒意,陰森森的,以她身體爲中心,向着四處擴散。
感受到這股森冷的寒意之時,姜浩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渾身上下直打哆嗦,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想也不想,直接拉着徐冰柔的胳膊,帶着她遠離了十多米才停下來,臉色前所未有的嚴峻,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的盛瑤。
徐冰柔嘟着嘴,一臉憤然,很不滿地道:“你這是做什麽,見死不救嗎?沒看到瑤姐倒在地上,你不去就她就罷了,反而拉着我一起跑,是想傷害她嗎?”
姜浩一陣無語,但是此時形勢很嚴峻,他也沒心情跟徐冰柔開玩笑,直接闆着臉,以警告的語氣說道:“不想死的話,就離她遠一點,她現在這種情況,咱們誰也救不了,站在那裏等着,也隻是白白等死而已。”
“那怎麽辦?”徐冰柔頗爲焦急地問道,雖然平常的情況下,她很不滿盛瑤的作爲,覺得她跟姜浩整天黏在一起,是一種勾搭的行爲。但是說到底,她們兩人畢竟是有着血緣關系的堂姐妹,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任何不滿的意見,也都煙消雲散了。
姜浩皺着眉頭,一字一頓地道:“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等,盛瑤發生這種情況,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應該可以熬過來。”
接下來,兩人緊張兮兮地盯着盛瑤,生怕她發生任何的意外。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半個小時之後,盛瑤非但沒有好轉,氣色反而變得更差了,一片死灰,像是将要凋零的草木,讓人忍不住感到憐惜。
兩人看得心驚膽顫,可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除了靜靜地看着之外,并沒有任何辦法。
“怎麽辦,我絕對不容許瑤姐在我面前這樣痛苦地死去,不行,必須采取一些辦法。”徐冰柔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腦筋飛快地轉動起來,在想着破解之法。
不久之後,她眼前一亮,頗爲興奮地道:“咦,有了,伏羲卦策之上,有許多辟邪的法門,應該可以用來化解現在這種情況。”
想到這兒,徐冰柔迫不及待地盤坐在地上,開始掏出許多材料,想要布置一個風水法陣,可以達到辟邪的效果。
姜浩看在眼中,忍不住暗暗搖頭,雖然還未看到結果,但是他已經預料到了,此事不可能成功。
無他,因爲這辟邪之法,隻能針對一些尋常的煞氣而已,對于這種詛咒之力,那是沒有半點辦法的。當然,如果你修煉到極高深的層次,那就另當别論了,到時候,無論什麽手法,都能在你手中綻放出别樣的精彩。
雖然已經預先知道了結果,但是姜浩并未告知徐冰柔,不想打擊她的信心,隻是靜靜地看着而已。
結果可想而知,徐冰柔滿懷希望,布置好辟邪的風水法陣之後,也得以成功,但是卻拿堵在他前面的那種莫名森冷寒意,沒有半點的效果。
見到這個樣子,徐冰柔有些沮喪,開始對于自己的實力感到了懷疑。
姜浩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你無須自責,須知,這詛咒之力乃是異乎尋常的邪祟之物,即使真正的大宗師來了,可能無法解決,如果你一個剛入門的菜鳥,就可以化解的話,那才真的叫撞見鬼了。”
得到姜浩的勸慰之後,徐冰柔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許,也不再那麽沮喪了,眼中煥發着光彩。
她緊握着拳頭,自信滿滿地道:“我偏偏不信邪,等我修煉到最強大的時候,一定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爲我們徐家,也爲盛家,破開這束縛我們千古之久的症結。”
她目光湛湛,渾身上下散發着強大的自信,姿态也是稍顯高傲,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見到她的那個高冷姿态。
姜浩點了點頭,不過并未說話,目光看向盛瑤所在的方位,忍不住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種眼睜睜看着别人在受苦受難,而你自己卻束手無策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眼看着盛瑤的狀況越來越糟糕的時候,姜浩也變得不淡定起來,臉上挂着焦急的神色,在考慮着最爲糟糕的結局。
忽然間,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仿佛想到了一個可以化解眼前這個局勢的辦法!
“有了,那個玉鼎,或許會有奇效。”姜浩欣喜地想到。
同時,他也沒有任何猶豫,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道士模樣的玉雕,将之鄭重地捧在自己的手心中。
徐冰柔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冷不丁見到姜浩拿出這麽一個玩意,眼睛忍不住瞪大了起來,一臉莫名其妙地道:“這是什麽東西,你拿它出來幹嘛?”
“姜浩,你真不是好人,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玩弄你這個玩具。”
徐冰柔憤憤然地道,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之色。
姜浩一陣無語,他這是怎麽了,又沒有做壞事,怎麽搞得他自己好像是十足的大壞蛋似的。
不過,他很快也就釋然了,畢竟現在徐冰柔還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玉鼎已經被姜浩拿去改頭換面,現在姜浩拿在手心的玉雕,就是那玉鼎!
姜浩本想解釋,不過轉念一想,這秘密讓最少人知道就更加安全,所以也就不打算告訴徐冰柔了!
他嘿嘿一笑,手托着那玉雕,另一隻手背負在身後,極爲神氣地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個玉雕,說起來,它可是有着無比悠遠的曆史,在曆史的長河中,留下過很多動人的傳說……當然,逝去的也就不說了,畢竟已經成爲了過去,說再多也沒太大的價值。”
徐冰柔狐疑地盯着姜浩的眼睛,見他一臉正色,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忍不住緊皺眉頭。
身爲徐家的大小姐,徐冰柔的眼力勁可不是蓋的,對于各種珠寶爛熟于心,隻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來曆以及大緻的價值。
眼下,姜浩手中拿着的玩意,就是最爲純粹的‘地攤貨’,也不知道上哪找了一塊上不了台階的玉石料,找了一個還算可以的雕刻師傅,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惜的是,這玉料實在太普通了,毫無出彩之處,就算請來大師精心雕琢,也隻能稍稍提升它的身價,而無法野雞變鳳凰。
徐冰柔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姜浩手持的玉雕,價格頂多也就在五萬塊左右,對于她而言,實在是太過低端的東西了,平日裏放在她眼前,也很難引起她的注意。
不過見到姜浩如此上心,而且誇誇其談,把這玩意說得那麽神乎其神,徐冰柔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深怕自己看走了眼。
想着,她眯起了眼,湊到姜浩身前,仔細地觀察了起來,神色極爲專注。
“無恥的家夥,你純粹就是想忽悠我的,這分明就是普通的玉雕,也不知道你從哪個地方撿來的,現在卻拿出來忽悠我?”徐冰柔雙手掐腰,眼中好像要噴火的樣子,胸膛劇烈地起伏着,恨不得把姜浩一口給吞下去:“本小姐從小見慣各種珠寶美玉,任何玉石放在我眼前,我都知道具體的價值,你想靠着這個玩意來糊弄我,沒門。”
“該死的家夥,你簡直該死,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跟我開這麽拙劣的玩笑?”
“等瑤姐恢複過來,我要在她面前告你一狀,讓她狠狠地教訓你一次。”
見到她這氣呼呼的樣子,姜浩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眉開眼笑,格外開心地道:“冰柔,話可别說得太滿,我這玉雕可不是凡品,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内在卻很不平凡,其能夠引發的效果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徐冰柔半信半疑,不過想到姜浩以往忽悠她的事迹,頓時打死也不信了,咬牙切齒地道:“少忽悠人了,趁着我還沒生氣之前,趕緊把這玩意收起來,并且向瑤姐道歉,我可以原諒你。你如果再執迷不悟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姜浩一臉無奈,輕輕地搖頭,好像傷心落寞的樣子,長長地歎氣道:“唉,現在的世界到底怎麽了,都是看臉的麽?我這傳家的寶物,真的非同凡響,有逆天的功效,可惜别人隻看外表,而不去感受它的内在,就将它貶的一文不值,實在讓人傷心,讓人扼腕歎息。”
說着,姜浩輕輕地托着那玉雕,放在了自己身前,神色凝重地道:“既然無人相信,那我就隻能靠實際的效果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