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這段時間照顧姜浩太累了,體力不支,此時徐冰柔手一抖,重心不穩,一下子就趴在姜浩身上了:“哎呦。”
“姑奶奶,輕點。”姜浩都快哭了,他大難不死,如果在這裏被人搞殘廢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
“對不起啊,我很小心了。”徐冰柔急得快哭了,連忙撐着爬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病房外面傳來腳步聲,而且還有人在交談的聲音,吓得她再次不穩,又趴了下去。
房間門口,剛好出現了一個人,正是王胖子。
這家夥,身邊跟着一個醫生,剛才正在跟醫生交談,詢問姜浩的身體狀況,也沒有去觀察病房中的場景,就這麽大喇喇地走了進來。
“嘎。”
“哎呦喂,我什麽都沒看到,我什麽都沒看到,你們繼續哈……”
胖子愣住了,不過他的反應速度很快,瞬間便是回過神來,臉上帶着谄媚的笑容,笑得很賤,急忙轉過身去,當做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在他旁邊的醫生,則是滿臉愕然,顯得很不可思議,同時擡手指着姜浩,呐呐地道:“病人剛醒,不宜,不宜……”
他還沒說完,胖子便是伸出手,一把将他拽了出去,同時大喇喇地道:“沒事沒事,年輕人嘛,要給他們一點空間跟時間,咱們繼續去外邊聊聊……”
把那醫生給拽出去之後,胖子還很識趣地把房門給關上了。
病房中,姜浩跟徐冰柔兩人還維持着那個姿勢,大眼瞪小眼,許久都沒有動彈看一下。
“咳咳。”還是姜浩先咳嗽了兩聲,徐冰柔方才回過神來。
繼而,徐冰柔抓着自己的頭發,像是瘋了似的,哭喪着臉道:“完了完了,他們兩人肯定想歪了,事情不是那個樣子的,該怎麽跟他們解釋呢?”
姜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隔着被子,用手捅了她一下,黑着臉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趕緊從我身上下來。”
這下,徐冰柔倒是沒有再捅婁子了,很麻溜地從床上爬了下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病床邊團團亂轉:“哎呀,你跟我說說,要如何跟他們解釋,才能化解剛才那場誤會。”
姜浩摸了摸鼻子,想起胖子的爲人,頓時一陣頭疼。
以胖子的尿性,跟他解釋的話,多半會被他認爲是心虛的表現,到時候沒有的事情也被他說成有的了,根本就解釋不通。
他歎了口氣,無力地道:“算了吧,就此揭過,不用搭理他們。這種事解釋不清楚的,越解釋越混亂,随他們怎麽想好了……”
徐冰柔自然不樂意,此時撅着嘴,極爲不滿意地道:“你這是什麽态度,難道想占我便宜不成?”
這是什麽說辭,簡直太過無理了,貌似是她傷害姜浩在先的吧,到頭來搞得像是姜浩玷污了她似的。
“哼,你愛咋地咋地,反正我不管。”姜浩闆起了臉,不再搭理她。
許久之後,外邊響起了敲門聲,估計胖子他們等得不耐煩了,想要快點進來。
徐冰柔吓了一跳,強自讓自己保持淡定,不過臉蛋的兩抹紅潤卻是無法抹掉的,而且她本人也沒有注意到。
她慌慌張張地跑去開門,見到胖子以及那個醫生,都端正地站在門外,表情從容自若,好像沒有什麽不妥的樣子。但是他們兩人眼中,分明是有着暧昧的神色在閃爍的。
“徐小姐,事情辦完了嗎?”胖子優雅地問道,這些天來,他接觸了不少大人物,說話的語氣也學得人模狗樣的。
“好了好了,呃,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徐冰柔頗爲淩亂,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堵在門前,無比糾結。
胖子壓了壓手,大喇喇地道:“年輕人嘛,我懂,我懂,無須介意。”
平時一向都很端莊賢淑的徐冰柔,此時忽然很想罵娘:“你懂個屁啊,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不過,她也隻能在心裏發發牢騷而已,說出來自然是不敢的。
“徐小姐,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嗎?”胖子優雅地問道,不卑不吭,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進來吧。”徐冰柔面無表情地道,索性讓開了,放他們兩人進來。
其中那個醫生,進來之後,便是迫不及待地直奔病床而去,抓起姜浩的手,極爲關懷地問道:“姜先生,你感覺怎麽樣,沒什麽問題吧。”
說着,他還掀開被子,仔細地檢查姜浩的身體狀況,深怕姜浩在剛才的‘打鬧’中再次受到意外。
這舉動,讓旁邊的徐冰柔臉火辣辣的,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檢查完之後,醫生長籲短歎,心裏面的一塊石頭總算放下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語重心長地道:“還好還好,傷口沒有崩開,并無意外發生。”
“年輕人,要克制。”
姜浩一陣不自在,幹咳了兩聲,轉頭看向胖子,想跟他找點話題聊聊,避免這個尴尬的話題。
沒想到,胖子正朝他擠眉弄眼,眼底深處有着暧昧的表情!
“胖子,你丫的不是很忙嗎,怎麽有空過來看我了。”姜浩闆着臉,看起來完全沒有心虛的樣子。
胖子嘿嘿一笑,臉上的表情恢複正常,大喇喇地道:“你可是我的兄弟,聽說你受傷了,我就算再忙,也要抽空過來看看你是不是。”
接下來,兩人閑聊了很久,姜浩也知道了,胖子的計劃很順利,現如今的古玩市場,泡沫徹底的破碎了,原本可以賣出天價的古玩,現如今都在賤賣,而且還不一定賣得出去。
之所以會有這個現象,主要還是盛家,他們匆匆進入古玩市場,然而在昨天的時候,又突然宣布撤出了,像是一根導火索,直接導緻這場泡沫破碎。
而胖子由于早就算計好了,積累了一大筆錢,在昨天泡沫破碎的時候,便是開始着手,收購了一大批的古董玩物,将之儲存了起來。
現如今,如果單以古玩數量來論規模的話,胖子的古董行,絕對能夠擠進京城前三名!
時間轉眼即過,胖子也是個大忙人,最後鄭重地道:“浩子,我要走了,你自己要保重身體。”
臨走之前,這家夥還蹲在病床邊,附在姜浩的耳邊,壓低着聲音道:“你小子有那麽饑渴難耐嗎,才重傷剛醒,也不怕死,就跟徐冰柔搞上了?”
“剛才醫生跟我說明了你的情況,你丫的肋骨斷了三根,内髒有不同程度的受損,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引發并發症,挂掉的話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啊,要懂得節制,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可不許再那樣了。”
“等你好了,愛怎麽搞怎麽搞,我才懶得理你呢。”
這家夥像是長輩似的,絮絮叨叨,吩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項’之後,方才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走人了。
胖子自認爲說話的聲音很低,除了姜浩意外,其他人應該聽不到才是。
但徐冰柔可不是普通人,她雖然菜,但好歹也是一個風水師啊,耳朵可是靈敏得很,隔着那麽短的距離,胖子跟姜浩之間的談話内容,沒有任何遺漏,全部落進她的耳中了。
這讓她頗爲惱火,恨不得在胖子臉上印幾個鞋印,丫的,思想太不純潔了!
胖子走後,那個醫生還未走,而是叫來了其他幾個同僚,圍在家夥身邊,拿着各種儀器爲他檢查身體。
“啧啧,我從醫多年,還沒見過恢複得這麽快的。”
“就是啊,這位先生内髒受損,而且還有腦震蕩的現象,正常情況下,沒有十天半月是無法醒來的。”
“而且醒來的話,身體也會極度虛弱,估計連開口說話都成問題。可是這位先生說話流利,沒有半點痛苦,腦震蕩的現象全然消失了……”
這些醫生圍在一起,像是觀察着怪物一樣,圍觀着姜浩,恨不得将他拉去解剖,挂起來研究似的。
實際上,姜浩自己也有點納悶,當時他流血太多了,而且被司馬田全力踹了一腳,傷勢極爲慘重。按照他以往的經驗,想要恢複到現在這個樣子,至少也要一個星期才是,然而這才兩天,就恢複得如此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深思片刻,他忍不住想到了那個莫名其妙地得來的玉鼎,也唯有它,才能解釋得通姜浩的恢複速度爲何如此之快了。
那些醫生讨論了許久,方才離開,臨行前囑咐徐冰柔,要仔細觀察,如果發生意外的話,務必第一時間通知他們等等……
徐冰柔已經憋了很久,迫不及待地送走他們,合上房門之後,臉色變得黑黝黝的,眼中像是要噴火:“姜浩,你交的是什麽朋友,思想怎麽那麽邪惡。”
“太可惡了,都是些什麽人啊,我看你多半也不是什麽好鳥。”
姜浩懶得搭理他,晃了晃手中的玉鼎,沒好氣地道:“你還要不要看了?”
見到玉鼎,徐冰柔心中的怒火,頓時散去了大半:“拿過來,現在也隻有它才能慰藉本姑娘受傷的心情了。我不管,你要賠償我的名譽損失,就拿這個玉鼎來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