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擇也是開懷地笑起來,捋着胡須,意味深長地道:“希望如此,他們踏上了邪路,必須将他們挫敗!”
兩人斷斷續續的交談着,都是些不疼不癢的話題,持續了十分鍾有餘,就是沒有率先開口,讨論如何合作的問題。
情形頗爲詭異,看起來頗爲融洽的氣氛,卻是讓人覺得有不妙的氣息在湧動。
最後,還是司馬田揮了揮手,淡然地道:“徐叔,咱們談談正題吧,你們徐家如今大不如前,而且後輩又無男丁,讓你們出來争鬥,确實爲難了你們。要不,你随便派幾個人過來助陣就可以,意思意思就夠了,我不會爲難你們的。”
此話一出,徐天擇闆起了臉,揮了揮手,面色不悅地道:“我們徐家後輩雖然無男丁,但是好過你孤家寡人,你說這話,是在小觑我們嗎?”
司馬田急忙擺手,似乎想要急着解釋,尴尬至極地道:“徐叔誤會了,我并無小觑你們的意思,我隻是爲你們考慮而已。如果叙叔想再派幾個人過來,我也是很樂意的,哈哈。”
徐天擇哼了一聲,拉長着老臉,大喇喇地道:“司馬田,你如果覺得我們徐家現在勢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麽多年,我雖然不曾擴張勢力,也未曾招攬人手,但是徐家傳承至今,好歹也是風水世家,幕後總會有超強高手在爲我們保駕護航。”
頓了一會,他的目光瞄向姜浩,讓姜浩瞬間就清醒了過來,覺得這老頭子的目光不懷好意,不知道在算計什麽。
隻見徐天擇嘿嘿一笑,捋着長須,悠然自得地道:“而且剛才說的,也不全對,我們徐家的後輩并非沒有男丁?女婿的話,也算半個……”
這家夥笑得極爲開懷,眼中還有着莫名的光澤在閃爍。
其他人一聽,表情各不相同,以司馬田爲首的幾個人,臉上充滿詫異的神色,而且眼中有着諸多的疑惑。
而姜浩則是瞪大了眼睛,腦袋暫時處于短路的狀态,心中像是有千萬頭羊駝奔騰而過:“啥,女婿?徐冰柔啥時候嫁人了,我咋不知道,難道是打小就指腹爲婚的未婚夫?”
想到這兒,姜浩也不知道爲什麽,有些許失落。
司馬田眯着眼,聽到這消息之後,硬擠出一絲笑容,意味深長地道:“哦,這是真的嗎?我可不曾聽過,令孫女出嫁的消息啊?”
徐天擇大手一揮,頗爲淡定地道:“其實冰柔還未嫁人,隻是定好了婚約,不過這也足矣。”
“令孫女婿是?”司馬田迫切地道,而且說話的同時,還往姜浩瞄了幾眼。
姜浩忽然間就清醒了過來,覺得徐天擇這麽說,必然有深意,隻是他暫時想不明白,司馬田莫名其妙地看他,是幾個意思?
衆人都被吊足了胃口,而徐天擇不急不緩,捋着長須,最後擡起手指向姜浩,大大方方地介紹道:“本來想隐瞞下去,等到他們羽翼豐滿,再向諸位公開的。不過現在也瞞不住了,那我就大大方方地介紹吧,姜浩便是我内定的女婿,也算是半個徐家人!”
這老頭斬釘截鐵地道,而且說得有模有樣的,睜眼說瞎話的技能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嘎。”姜浩再次愣住了,嘴裏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像是石化一樣呆坐不動。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徐天擇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側,将他拉起,而他自己則是紅光滿面,顯得極爲高興:“姜浩,你無須羞澀,在座的幾人都是信得過的,可以向他們坦白……”
徐天擇轉頭,深深地凝視了姜浩一眼,不過卻也同時暗中傳音:“小子,配合我演戲……”
姜浩差點就暈了,背後冷汗簌簌地流下,差點沒被吓死。
這老頭子也真是的,演戲也不提前說,剛才忽然說姜浩是他的孫女婿,差點沒把姜浩吓死。
此時姜浩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臉色頗爲複雜,聽着徐天擇那充滿了興奮之情的介紹,他渾身極爲别扭,硬擠出一絲笑容,顯得頗爲尴尬。
“原來如此!”司馬田的眼睛瞪大着,目光如刀,在姜浩身上掃來掃去,随後用責備的語氣說道:“姜浩,這便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是徐叔内定的孫女婿,爲何不早跟我說?”
郭正聞言,也是附和着道:“姜浩小友,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你爲何不通知我,實在讓老夫心傷。”
姜浩尴尬到了極緻,想把事情說明白,他壓根就沒有那什麽扯淡的婚約啊。不過如果把這事捅出去的話,徐天擇也下不了台,想了想,他隻能硬着頭皮,繼續演戲下去:“咳咳,低調低調……”
徐天擇接過話頭,滿面紅光地道:“年輕人嘛,都是有些害羞的,不肯公開自己的情況很正常,而且他們現在還年輕,雖然定下了婚約,但是什麽時候結婚還說不定,故而秘而不宣,還望諸位見諒。”
“呵呵,可以理解。”司馬田皮笑肉不笑地道。
在場的所有人,唯有徐天擇春風得意,滿面紅光,笑得極爲燦爛。
“好好好,到時候成婚的話,可别把我忘記了,我必然備上厚禮相待。”郭正言不由衷地道,笑容不是很自然。
到了這個地步,司馬田似乎沒有繼續唠嗑的念頭了,而是擺了擺手,淡淡地道:“徐叔,今天就暫且談到這裏吧,詳細的合作方式,明日再談。我手上,也掌握了些許有用的消息,明天再一并知會于你。”
徐天擇壓了壓手,大大方方地道:“好,我明天再來。”
說着,他便是領着姜浩,邁着極爲悠閑的步伐離開了。
等到他離開之後,那個一直未曾說話的林先生,率先坐不住了,臉色變得極爲冷酷:“老闆,你太過仁慈了,爲何放任那個老匹夫在這裏嚣張放肆。他那麽做,是變着法子在嘲諷你,笑你孤家寡人。”
司馬田面無表情,站在窗邊,俯視着外邊的街道,目光幽幽,看不出喜怒:“你以爲,我不想對他出手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将他拿下了。”
郭正顯得有些忐忑,此時做出請罪的姿态:“老闆,是我辦事不利,沒能拉攏姜浩,讓他站在了徐家那一邊,你要責罰的話,便責罰我吧。”
司馬田揮了揮手,淡然地道:“你并沒有錯,畢竟在你來到京城,向我叙說有這号人物之前,他早就站在了徐家那一邊,現在偏向他們那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歎我晚發現了一步,錯過了這麽一樁機緣,沒能将他拉攏在麾下。”
林先生有些不解,而且看起來很不服氣的樣子,輕聲詢問道:“老闆,我就搞不懂了,那個小子雖然是個人才,潛能也還算有。但是不至于你三番四次,低聲下氣地去拉攏他吧?”
聽到他這麽說,郭正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搖頭道:“你太小看姜浩那個小子了,他的來曆很不簡單,而且他家族中,還有一個老者更是非同尋常,我懷疑他們掌握着另外一本風水寶典!”
“什麽?”聽到這話,林先生瞪大了眼睛,顯得極爲吃驚,随後呼吸也是變得粗重起來,眼中綻放着火熱的光芒:“原來如此,怪不得老闆要費這麽大的力氣,如果能将他身上的風水寶典得到,付出再大的代價都值得。到時候加上徐家的《伏羲卦策》以及老闆掌握的另外一本,三本齊聚,老闆的心願也将能夠實現了。”
林先生呼吸變得粗重,目光也是在接連閃爍,看起來好像很心動的樣子,嘀嘀咕咕地道:“老闆,我現在請求出馬,誓死也要将那小子身上掌握的風水寶典搶過來,助老闆完成心願!”
然而,司馬田的臉色顯得極爲平靜,目光也是顯得極爲淡然。
聽完了林先生的請命後,他直接擺手拒絕,以不容違抗的語氣道:“不要輕舉妄動,在這段時間内,你切不可得罪姜浩。”
“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動手,何曾輪得到你。”
“這?”姓林的愣住了,臉色顯得頗爲不解。
司馬田也沒有隐瞞,此時目光閃爍着道:“你以爲我剛才跟徐天擇噓寒問暖,說了那麽多廢話,隻是純粹在消遣時間嗎?”
郭正也是露出困惑的神色,不解地問道:“以老闆的性格,句句真言,多餘的話不會說,但是剛才卻說了那麽多廢話,是何故?”
司馬田哼了一聲,臉色變得冷冽,頗爲不甘地道:“徐天擇雖然老了,但是一身修爲并未落下,我剛才跟他談話的同時,雙方也在互相試探。我試探過他的實力,跟他一戰的話,沒有必勝的把握,搞不好兩敗俱傷,到時候盛家的人坐收漁翁之利,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