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聽到姜浩這麽說之後,她那滿懷期待的目光頓時變得黯淡下去,腦袋瓜子也是微微垂着,看起來頗爲失望。
在她的心目中,姜浩的手段很多,有時候總是能夠使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手法,讓人大爲震撼。
可是現在連他也沒有辦法,徐冰柔頓時手足無措,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了。
她嗫嚅着,還是很不甘心地道:“難道,你就沒有掌握一些玄門道法,可以定位到我爺爺的位置嗎?”
姜浩摸了摸鼻子,幹咳了兩聲,頗爲尴尬地道:“有是有,而且我早就試過了,不過我目前的實力還不夠,所能定位的方位,也僅限于整個京城。出了京城,我也隻能望洋興歎了……”
畢竟,他可是身懷神鬼八陣圖,這部風水寶典裏面蘊含了無數種玄門道法,幾乎涵蓋了風水界的一切。
沒有做不到的,隻有想不到的。
可惜了,姜浩的境界有限,所能驅使的,也僅僅是裏面一些最爲低端的法門。
看見徐冰柔焦急的樣子,姜浩也在爲她感到難受,此時腦袋極速地運轉着,在想着有沒有其他線索。
忽然間,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糟老頭子的形象,心中也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對了,你有沒有問過李教授?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曾經對我說過,李教授是你爺爺的師父,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底細吧?”
徐冰柔依舊耷拉着腦袋,頹喪地道:“李太爺神龍見首不見尾,最近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想找他,但是沒有門路。”
“這個?”姜浩撓着頭,随後咬牙道:“現在去一趟風水協會,找找鄭大師,他跟李教授很熟,也許能夠通過他找到李教授。”
說走就走,兩人開車,很快便是來到了風水協會。
自從姜浩上次來到這裏,重重地打了雷克頓的臉之後,那幫占星師便是消停了很多,極少看見他們冒頭了。
也不知道他們是學乖了,還是躲在暗中蓄力,想要繼續搞破壞。
姜浩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這幫家夥若是那麽容易就屈服的話,也太不符合他們的風格了。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找到徐天擇!
很快的,他們兩人便是來到鄭大師常在的地方,這老頭兒此時正在跟其他幾個風水大師下棋,臉色頗爲懊惱。
姜浩也不客氣,徑直走過去,道明了來意。
“李耳?這家夥向來都不安分,什麽時候回來不好說,不過他離開的時間一般不會超過五天,估計這兩天也會回來了。”鄭大師淡然地道,見到姜浩跟徐冰柔都很焦急的樣子,忍不住多問了兩句:“怎麽了,是不是遇見麻煩?”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有些了然地道:“是不是被那些占星師盯上了,他們現在在對你進行瘋狂的報複,讓你招架不住,想要過來找幫手了?”
“嘿嘿,小子,我早就跟你說過,當時你就不該那麽貿貿然地跟那幫小人結怨,現在好了吧,報應臨頭了?”
這老頭兒,還以爲是姜浩在幫趙寬教授觀輿風水的時候,跟趙文請來的幾個占星師鬧翻,現在正被那些個占星師進行瘋狂的報複呢?
姜浩面無表情,搖頭苦笑道:“沒有,我最近都沒有見過占星師,那幫家夥也未曾過來找我麻煩。”
“真的?”鄭大師瞪大了眼睛,像是在聽着天方夜譚,啧啧稱奇地道:“啧啧,真是怪了,以這幫家夥睚眦必報的龌蹉性格,既然跟你結怨,肯定會使盡陰招報複你才對啊?難道,他們頓悟了?”
“嘶!這幫家夥,最近安靜得有些過分,讓我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姜浩白了他一眼,沒心情跟他談占星師的事,此時直接切入主題,告訴徐天擇失蹤的事情。
這老頭兒既然跟李教授很熟悉,那肯定也是認識徐天擇的,說不定能夠從他這裏找到些許内幕。
聽完了姜浩的講述之後,鄭大師忍不住摸着鼻子,目光閃爍地撇了一眼徐冰柔,似乎有些忌憚的樣子,張了張嘴,随後搖頭苦笑道:“咳咳,其實我什麽也不知道,你們問錯人了。”
“唉?”姜浩長長地歎了口氣,有些失望地道:“那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去問其他人好了。”
徐冰柔則是有些疑惑,張嘴想要繼續問問題,不過被姜浩直接拉走了。
鄭大師眯着眼,目送着他們兩人離開,随後搖了搖頭,臉色有些發澀,有些無力地道:“看來,徐天擇這老小子,終究是逃不過這一劫啊。”
“老李跑過去增援了,希望能夠化解這場危機,否則的話,将會有一場大亂。”
這家夥沒頭沒腦地說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色恢複如常,又回到了原先下棋的地方,找其他風水大師博弈了。
姜浩拉着徐冰柔的手,幾乎是用拉扯的方式,拽着她離開。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徐冰柔臉上充滿怒火,憤憤然地拍掉他的手,情緒也是頗爲激動:“你爲什麽拉我走,我覺得鄭大師語焉不詳,肯定是知道實情,再多問幾句的話,肯定能夠給我透露更多的消息。”
姜浩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靜一點,同時,有些鬼頭鬼腦地張望着四周的情景。
見到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徐冰柔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她也不笨,意識到事情沒那麽簡單,很快便是閉上嘴巴,眨巴着大眼睛,像是好奇寶寶一樣盯着姜浩。
“這老頭兒的脾氣古怪得很,也許他知道點什麽,但是如果不告訴我們的話,也拿他沒有辦法。”姜浩嘀嘀咕咕地道,随後神秘一笑,将右手擡了起來。
他右手的拳頭緊握着,像是抓着很重要的東西,而且也是顯得極爲鄭重:“還好,我早就想到了應對的方法,這老頭休想瞞我們。”
“到底是什麽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徐冰柔迫不及待地把頭湊過來,而且還伸手,想要掰開姜浩的拳頭。
拳頭張開,裏面隻是靜靜地躺着一張符箓,除此之外别無他物。
徐冰柔瞪大了眼睛,将符箓捏了起來,随後嘴巴嘟着,很氣憤地盯着姜浩,怒斥道:“夠了,現在根本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姜浩也不急着解釋,中指跟食指并攏,嘴裏念着一段奇怪的口訣,随後直愣愣地點向徐冰柔手中的捏着的符箓。
霎時間,那符箓好像活了過來,抖動了幾下之後,居然開始發出聲音,而且還是鄭大師之前說過的那番話。
“剛才,我趁着那老頭不注意的時候,在他身上做了點手腳,可以監聽到他所說的話。”
徐冰柔沒有心思聽他解釋,此時豎起耳朵,緊張兮兮地聆聽着鄭大師所說的那幾句話。
聽完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像是神遊天外,站着一動不動。
“到底是什麽事情,爲什麽要瞞着我?”徐冰柔呆愣愣地道,心情極爲複雜。
“别想那麽多,徐老爺子瞞着你,肯定是爲了你好,不想讓你卷入太多的風波。”姜浩安慰道,随後将符箓抽了回來,拍着胸膛,自信滿滿地道:“現在拿到了鐵證,擺在那個老頭兒面前,看他還如何狡辯。”
“走,我帶你去問清楚實情。”
姜浩豪氣幹雲,極爲霸氣,拽着徐冰柔的玉手,重新殺回剛才的地方。
鄭大師還在博弈,見到姜浩二人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忍不住皺着眉頭道:“你們兩個小娃娃,還有事嗎?有事快說,可别打擾我下棋的雅興,否則非揍你們不可。”
姜浩皺着眉頭,也不給他面子,抽出符箓,讓其發聲,重新講述之前的那一段話。
聽完之後,鄭大師的臉立刻變綠了,暴跳如雷,拍案而起,怒視着姜浩:“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居然敢陰我。”
徐冰柔嘟着嘴,很不爽地道:“鄭大師,我一直都很敬重你,沒想到你什麽都不告訴我,太讓我傷心了。我這次來,希望你能夠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鄭大師的臉黑黑的,看起來頗爲難看。
本來,他想大發脾氣,将這事蓋過去,可是見到姜浩以及徐冰柔兩人那堅定的目光時,便是有些心軟,不忍心再繼續隐瞞真相。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無奈地道:“罷了罷了,你們也長大了,也該将某些事情告訴給你們聽。”
說着,鄭大師招了招手,帶着姜浩以及徐冰柔二人,來到了一個較爲僻靜的園林。
他背負着雙手,擡頭望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在沉湎往昔的歲月。
“說出來的話,有些對不起徐天擇這老小子,他曾經囑咐我,讓我要幫他保守秘密,特别是,不能讓你知道。”
他說的人,自然是指徐冰柔。
“不過,我若是不說出來,你們兩個估計也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