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太小瞧我了,既然你這麽看衰我,那我覺得,有必要讓你見識見識,老夫真正的實力。”
這老頭兒,看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比菊花還要燦爛。然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讓人脊背忍不住發涼,也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生氣。
姜浩并不怕他,此時淡定地很,與他對視,從容自若地道:“好吧,拿出你的真本事,最好将那幫可惡的占星師打得落花流水。”
鄭大師捋着胡須,和藹地笑了起來,一臉‘欣慰’地點頭道:“好吧,好久都沒動手了,也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
雖然這麽說,但是這老頭兒卻在心中偷偷笑道:“嘿嘿,老夫自然是要出手的,否則都快被别人當成縮頭烏龜了。不過,在我出手之前,要先将這小子丢出去,讓他見識見識,那些占星師的難纏之處。”
看他這副姿态,姜浩總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預感,覺得這老頭心中肯定在打着鬼主意,而且多半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姜浩并沒有害怕,諒他也不敢玩得太過狠。
他們兩人談話的時候,音量很低,而且稍稍遠離人群,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麽事情。
見到鄭大師笑得那樣開心,而且兩人其樂融融的樣子,還以爲姜浩已經成功說服了鄭大師,讓他息怒了。
趙寬教授松了口氣,急忙走上前去,以抱歉的口吻說道:“老兄,我再次向你說聲對不起,這塊地并非我親自挑選的,而是我兒子的主意。”
“他年少的時候,就出國留學了,接觸的都是洋鬼子的思想,自然比較親近洋鬼子,所以選擇别墅基地的時候,也都是請占星師。”
“如果讓我請人的話,我肯定會請風水大師過來的。”
鄭大師已經不生氣了呃,揮了揮衣袖,雲淡風輕地道:“罷了罷了,請神請鬼,都跟我無關,老夫既然受人所托,做完我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也懶得多問。”
王昌武又跳了出來,打着哈哈,繼續緩解這個略微僵硬的氣氛:“鄭大師,您老還未回應我,這塊土地的缺點在哪裏呢?”
鄭大師瞥了他一眼,随後捋着胡須,擡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态。
隻見他沉吟了片刻,而後緩緩解釋道:“東升之地,形成的條件極爲苛刻,而且也很講究。最頂尖的東升之地,需要前方地勢平坦,一覽無餘,視線所及的地方沒有任何遮攔,以形成一種氣吞山河的氣勢。”
“而你這塊東升之地,卻沒有這樣的條件。”說着,鄭大師擡手,指向極爲遙遠的地方,目光幽幽地道:“你這塊地,地勢并不平坦,方圓三公裏之内,就有幾處地勢起伏較爲巨大的地方。”
頓了一會,鄭大師沒有繼續講下去,而是轉頭看向姜浩,笑眯眯地道:“姜浩,現在考考你,這塊東升之地還有一個巨大的缺點,我沒有講出來,不知道你能否看出?”
姜浩莫名中槍,迎着衆人的目光,本來想直接說不知道的。但是見到鄭大師那若有深意的目光,如果他說不知道的話,估計要被他鄙視到死。
想到這兒,姜浩倒也不想隐瞞,大大方方地站出來,接過鄭大師的話頭,從容自若地道:“那好吧,我就獻醜了,如果有錯誤的的地方,還請鄭大師指教一番。”
說實話,趙寬教授對于姜浩沒有什麽太大的信心,一來,姜浩年輕了,看起來沒有太大的信服力。二來,這家夥是學考古的,你一個學考古的在這裏摻合什麽風水?
不過,他是鄭大師欽點出來的,趙寬教授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耐着性子,等着姜浩說下去。
姜浩眯着眼,眺望着前方,擡手指向地平線,緩緩地解釋到:“鄭大師說過,最佳的東升之地,必須具備‘一覽無餘’的條件。”
“而塊東升之地,并不不具備。你們看看,前方五六千米開外,有幾座碩大的土包,遮攔了我的視線。這個大土包,嚴重地破壞了東升之地的格局,大大削減四面八方彙聚而來的氣運,讓東升之地所能起到的效果大打折扣。”
衆人聞言,急忙瞪大着眼睛,朝着前方望去。
有幾個心急的人,甚至還跑上大石塊,站在高處眺望。
可是,所有人望了片刻之後,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因爲他們隻是看到了不平坦的地勢,至于姜浩所說的幾塊大土包,則是完全沒有看到。
“對了,姜浩說了,是在五六千米開外的地方……”
衆人想着,急忙再往遠一點的地方看去,但是隻看到了一條地平線。
“不對啊,五六千米,這小子難道是千裏眼不成,怎麽可能看得到那麽遠的地方?”
“難道,姜浩隻是在嘩衆取寵,講一些玄乎的東西,故意引起鄭大師的關注,在讨好他老人家,所以瞎掰的?”
趙寬教授臉上雖然還挂着笑容,然而這次笑起來卻不怎麽自然,心中有些苦澀地想着:“這小子,嘩衆取寵吧,我就知道他,一個學考古的小年輕,怎麽可能會懂得風水學識呢?”
在場的人,都狐疑地盯着姜浩,眼中充滿了不信任的神色,仿佛在說:“你小子已經露餡了,就别再繼續裝逼了。”
不過,還有兩個人例外,其中一人是徐冰柔,這女人此時踮起腳尖,凝視了許久之後,轉頭看向姜浩時,眼中帶着佩服的神色。另外一人,自然是鄭大師了,這老頭此時托着下巴,臉上有着不加掩蓋的贊賞之色。
胖子雖然很相信姜浩,但他更加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時臉色變得無比古怪,忍不住走上前去,用胳膊肘捅了姜浩一下,輕聲提醒道:“浩子,偶爾裝裝逼就好好了,現在這個場合明顯不合适,你還是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姜浩撇了他一眼,淡定地笑了笑,轉頭看向了鄭大師。
雖然被那麽多人否定,但是他的心情并未因此受到影響,此時謙虛地問道:“鄭大師,不知道我說的有沒有錯誤的地方,有的話,希望你爲我指正。”
胖子的臉面已經挂不住了,忍不住拉着姜浩的手,焦急地勸道:“浩子,你怎麽還裝呢,裝過頭就不好了,還是算了吧,跟我一樣,站在旁邊打打醬油,看看熱鬧就夠了。”
然而,出乎胖子的意料,鄭大師此時很從容地點頭,大聲地宣布道:“姜浩說的并沒有錯,而且有些地方,講得比我還要詳細。”
“我靠,怎麽可能,難道姜浩偷偷給鄭大師塞紅包了不成?”衆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地盯着姜浩的背影。
鄭大師揮了揮手,指着地平線的方向,語氣凝重地道:“你們看不到土包,是因爲你的眼力太差了,看不到那麽遠的地方罷了!”
趙寬教授最爲焦急,此時惦着腳尖,使勁眺望,可任他瞪圓了眼睛,也未能看到任何大土包啊。
不一會,他恍然大悟,急忙跟身邊的人說道:“快,快去給我找幅望遠鏡。”
很快,有人找來了望遠鏡,趙寬教授迫不及待地戴上,朝着之前所看的地方望過去。
他看了片刻之後,身體顫抖了一下,而且握着望遠鏡的手更加用力,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王昌武站在旁邊,焦急地搓着手,好奇無比的地問道:“老哥,你看到什麽了,快給我看看啊。”
沒辦法,這次出門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那麽多,現場隻有一個望遠鏡而已,想看的話,還得一個個排隊。
趙寬教授觀看了一兩分鍾之後,這才摘掉望遠鏡,回頭看向姜浩,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贊歎道:“佩服,佩服,姜浩,我之前錯怪你了,在這裏向你說聲對不起。”
姜浩并沒有在意,此時搖頭,輕聲笑道:“沒關系的。”
很快的,胖子也拿着望遠鏡看了一遍,看完之後,這小子吓了一跳,極爲震驚地道:“浩子,你怎麽能夠看得了那麽遠?”
姜浩沒有回答,隻是笑眯眯地搖頭,其他人看在眼中,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帶着一層神秘的色彩。
因爲這層原因,氣氛頓時變得熱烈起來,衆人眼中都是露出興奮的光芒,在讨論姜浩指出的那極處碩大的土包。
至于趙寬教授,則是緊皺者眉頭,臉色有些發苦,指頭緊緊地握着,看起來很不開心。
鄭大師撇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小子,在想什麽,對我有意見的話,但說無妨。”
趙寬教授搖頭,臉上堆笑,急忙解釋道:“不不不,我怎麽敢對你有意見?我是在生氣,生這塊地的氣,本來還以爲撿到寶了,找到了極佳的風水寶地,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緻命的缺點。”
“該死的,當初請來的那些占星師,并沒有指出這點,還口口聲聲地忽悠我跟小兒,說這是最完美的寶地,還好遇到了老兄,否則就要被他們給騙了。”<